那么,黑家,便可以代表朝廷,解决那些人。
这条令,无凝是给黑家行了个方便。
往后,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大大方方,明正言顺。
谢过皇恩,黑龙爵准备起程赶往花家,心里焦急,记挂着紫环的情况。
一趟,已经超过月余。
紫环问了又问,一路打听,才找到黑龙爵的落脚之处。
所幸,黑龙爵的起程之日,是第二天,否则,他们,又将错开,这一错开,短则半个月,长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他一回到花家,没有见着她,一定会马上出来找人的。
他找她。
她找他——
找来找去,找个没完。
“爵爷,爵爷——外头有两位女客找。”
女客?
“不见。”在京城,他并没有相熟的人。
仆佣离去,不一会,又再度到他的房门前敲门,“爵爷,爵爷,那两位女客说您不见她们一面,她们死也不走。”
“那就让她们去死。”
听听——
这话说得多么无情。
他还一点都不在意。
仆佣打了个寒颤,平时只觉得爵爷就是少了些话,没有想到,真正的时候,他的心,是如此的冰冷。
完全不把别人的死活放在眼里。
呃——
害他开始犹豫,最后一句话,该不该传达。
要是万一不小心惹怒了爵爷,外头的两位女客,说不定有性命之危啊。
“爵——爵爷——”
“没事就滚。”
“外头那两个女的,其中一个自称是爵爷的其中,奴才马上告退。”说完,以最快的速度,掉头,离开。
不过——
他的速度很显然没有屋里的男人来得快,门,瞬间打开,黑龙爵冷眼瞪他。仆佣再度颤了颤,那眼神,真的好可怕啊。
他晚上一定会做恶梦的了。
“你刚刚说什么?”
他刚刚有说什么吗?
“没——没有,爵爷,小的没说什么。”
就算他真的说了什么,就当成是幻听吧。
“你说,外面的人说了什么?”语气加重,仆佣再也经不起他的反复无常,将适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外头有位女客,自称是爵爷的妻子,姓花,名紫环。”
紫环。
她怎么来了。
黑眸一紧,下一刻,他已经站在仆佣身边,而那位可怜的仆佣,双脚早就离了地,衣襟,在黑龙爵的手里。
“说,那位女客,现在在哪?”
“就——就——就在前厅。”
真的是紫儿——
该死的,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龙爵止不住的低咒。
一路奔波,她的身子骨怎么瘦得了,她不是在调养身子吗?花家的人为什么肯让她跑到这里来。
花家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姑爷——”巧燕唤。
紫环回头,见着了他,他似乎瘦了些,她微微蹙眉,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可怕呢?
“爵爷——”她轻唤,并没有迎上去,因为,他走急匆匆的往她这边赶来,她的话才落,小小的身子,便已经落入他宽大的怀抱,耳畔还响起他一阵低咒,天知道,他在骂什么,她没有听清楚。
但是,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在他的怀里。
“只有你跟巧燕两个人上京。”黑龙爵知道实情,差点没有当场抓狂。
紫环将他推得稍远些,直视他的眼,“爵爷,咱们夫妻,已经快要两个月都没有见过面了,你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我不该担心你吗?”
不是——
又一声低咒。
黑龙爵再度伸手,想把紫环纳入怀中。
但是——
这一次,她不依他。
“紫儿,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海鬼在京城。”
海鬼——
一提到这个名字,紫环的表情都变了,紧张的扯住丈夫的衣袖,上下打量着。这儿是京城,不是海宁,这里没有满满的黑家人,他要是有个万一,幸好——幸好她赶过来了,幸好她现在看着他,不然的话,她的心里,一定会恐慌得不得了。
“别急。”他的心,一揪,“我没事,你看,一切都好好的,不好的是海鬼。”
“嗯?”
“他死了。”
“死得好。”她道,不是她冷血,而是留着海鬼这样偏激的人在这个世上,有多少人会因为他而惶惶不可终日。
如果,他能看得开些,今天,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你呢,你的身子——”
“放心,好了,现在,我不怕冷,也不怕热,爵爷,往后,天天我都可以跟随你的身边,不会一入了夏,便躲在水冰楼中。”她感怀的轻言,明亮的眼眸,眨着阵阵湿意。
黑龙爵用力点头。
“好,好——咱们夫妻,往后并肩奇进。”他不会只让她的妻子,留在家中,生儿育女。
他黑龙爵的妻子,有绝对的自由。
只要有能力,做什么都可以。
“那——”紫环的小脸红了红,“咱们可不可以快些起程。”
嗯?
黑龙爵不解,先前是因为急着要回花家见她,现在,她已经在他的怀里,没什么好急的,她反倒急起来了。
“怎么?不想好好看看京城?”
“不——呃,不是了,京城随时都可以来看,可是——我怕家里闹开了锅。”
闹开了锅?
“为何?”
“因为小姐是瞒着老爷和大少爷偷跑出来的。”巧燕代答,连她,都是被硬扯出来的,天知道,一路上,她担了多少的心。
万一路上遇到个什么事,两个弱女子,什么也不会,不是乖乖受死去嘛。
“你偷跑出来。”他吼。
“还不是为了你。”
“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该偷跑出来,怪不得只有你们主仆俩人,不见你的兄长,花紫环,你太乱来了。”吼声加倍。
“啊——”紫环捂着耳,“夫君,要不是人家担心你,才不会做这么幼稚冲动的事情呢!”他非但不感激,还吼她。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你还不知错,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和柔儿要怎么办?”吼,再吼——
吼声,震天。
紫环,却只是捂着耳,快乐的笑着。
相信,往后一定很少能再听到他的吼声,她会牢记,以后也好有个念相。
“人家知错了了。”柔柔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喃道。
似才还吼声如雷的男人,立刻没了雷声,没了雨点,疼惜的将爱妻拥入怀中,“我不是故意要吼你,实是在担心——”
“我知道。”
“好,咱们立刻起程回花家。”
“嗯!”她笑,仍是开心的笑,依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心跳。
她的夫——
她的爵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