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意。”
他在意的很,心里在意的要命,但是,他又能如何。是人家的女婿,是小辈。
他可以任意妄为吗?
“那就好。”紫环松了口气,手中的书,早已放下,“我已经遣下巧燕和燕巧,爵爷要梳洗吗?还是直接入寝?”
身为妻子,伺候丈夫是乎是理所当然的。
可怜的她,从小到大都是被人伺候的,这伺候人,到是头一遭。
黑龙爵的脸色好了些,因紫环的话,他轻哼一声,“不了,我自己来!”她有这个心便好。
简单的梳洗过后,紫环已经坐在床沿等他了。
“爵爷,有些话,紫环想问个明白。”省得放在心里,搁得慌。
黑龙爵坐在床上,与紫环并肩,侧首凝着她的小脸,“想说什么?”
“你不在生我的气吧。”眼儿,睁得大大的,紫环道。
薄唇一扯——
“你说呢。”
她说?
如果真的让她说,那一切可都好办了,“爵爷,生意繁忙,怎么会有时间到花家来,这个时候,黑家连环岛上应该开始准备过冬了,有些场面,爵爷不需要亲临真的可以吗?”
她还敢提这个。
“若不是家中有个不听话的妻子,现在,我已经在连环岛上了。”
呃——
说她。
也不想想,新婚之夜的第二天,是谁一声不哼的就离开,之前说过的话,他的记忆不好的很,马上就忘得一干二净。
她要的不多,真的不多。
最起码,答应过她的事情,他要记得吧。
光是他如此短时间内的表现,就已经够让人失望的了。
“看来,紫环就是爵爷所说的那个不听话的妻子了。”抬眸,唇畔的笑,有些飘离,“爵爷,你还记得紫环曾经说过的话吗?紫环的要求不多,仅要求,该紫环知道的事儿,不要瞒着紫环便成。”如此而已,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举手之劳罢了不是吗?
“……。”他记得,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做过有讳承诺的事情。
“爵爷是不以为然还是记不起来。”她的表情,很平淡,不像是在生气,不过,平淡之中,却让黑龙爵闻出了点不寻常。
“你想要说什么?”
“紫环的要求只有那么一点点,好与不好,接受与不接受,必须是紫环在清楚的知道自己,再做决定,紫环当然知道,爵爷新婚翌日是体谅紫环,不过,黑家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需要爵爷亲自处理,难道,身为黑家妇的紫环没有必要知道吗?”
“所以——你认为那一天,是我有讳承诺,才不等我回府,便先行回门了是吗?”该死的女人,她尽是坚持着这一点,才让他在家里干等这一个多月。
“没错啊。”紫环理所当然的点头。
这事情又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好吧,其实只有一半的关系了,另一半可与他无关,她会在家里住上挺长的一段时间。
他不可能也跟着她一起住那么长的时间嘛,所以,他跟不跟她回门,她倒是不在意。
才会先行回花家的。
“非得这么做?”
“嗯。”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就算是原则,有时候也可以变通。”
“那么,黑大宗主,你的原则会变通吗?有些坚持,就是必须坚持才叫坚持,好了,我的事情已经说完了,我要睡了。”
小小的身子,爬进了床的里则,躺下,盖上被。
两眼却丝毫无睡意的直盯床顶的花纹图案,不曾入眼,只是凝视。
黑龙爵低咒一声,下一刻,他也随她躺下。
长手一伸,将娇小的紫环拥入怀中。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你是个固执的女人。”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扬着唇,她轻笑,他懊恼的模样,让她稍稍的开怀了些,“爵爷,女人有时候就这么小心眼,你不会跟我一般见识吧。”她眨眨眼,轻柔的道。
黑龙爵轻哼一声。
“不然我该怎么办?跟你一般见识,然后让你有理由,一直留在花家不回黑家了是吗?看来,往后我上哪都得带着你了——”
语气中,是否带着半丝认命。
“才不要。”想都不想,紫环拒绝的很直接。
黑龙爵低头,眯眼,冷冷的撇她。
薄唇轻启,“来,再说一次,刚才你到底说了什么——”
“我才不要跟着你呢,呃——至少不能时时刻刻跟着你,不然的话,我会英年早逝。”
“你的意思是跟着我会让你短命?”语气,紧绷的很,聪明人,都不会承认。
“当然不是。”紫环摇头,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黑着一张脸,“我的体质特殊,一到夏天,几乎连门都不能出,难道爵爷也要陪我留在水冰楼吗?”
黑龙爵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天气一凉爽,她倒是会往外跑了。他一时半会的还真是忘记,她的体质过于特殊,太过怕热,怕到最后,连出门都成了困难的事情了。
“我可以处理。”
处理?
紫环挑眉,这话儿,听来可有些刺耳呢,她是个人哦,不是个物品,怎么处理?
“爵爷想要如何处理。”
“世间奇珍无处,总有一样可以改善你的体质的,只要让人好好的去找,总会找到这样东西,到时候,你也就无需再惧怕严夏。”
“我相信这世上奇怪的东西无数,也可能存在着某样东西是可以改变这种怪异的体质,不过,要找到它,定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此,紫环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找不找得到,那只能听凭天意了,不想强求,也没有什么好强求的。
背着这样的体质,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也该习惯了。
她该庆幸,自己出生在大富之家,否则,若然出生在贫穷之家,不是饿死,也早就热死了吧。
花家人并不蠢,这等事情,也早就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