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女人!”柔柔的,我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依偎在欧恩的怀中,手中攥着的,正是他的衣衫,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果你一直这样我是不介意。”他微笑着看着我,我顿时清醒,慌忙离开他,快速平复自己的情绪。
“抱歉。”我淡淡的道歉,眼神飘向刚才站的地方,却发现那仅仅一座普通带阁楼的三层小楼,我疑惑了,“这,究竟是?”
“似乎被某人施了幻术,我是没有影响。”
“是吗。”
“不过,这里应该是一座城镇才对,这个屋子应该有什么怪异。”他仔细的看着这座屋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闻言,我也仔细打量起这座屋子,这个被人施了幻术的屋子,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将我卷入幻境,我皱皱眉,再次试着往前走去。
果然,在我离这座屋子一米远的地方,我再次被卷入幻境,只是这次我是有备而来,不会再被迷惑。一模一样,真的是一模一样的布朗城堡,只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和我的记忆不太一样,究竟是哪里?大门?院子?凉亭?不对,不是,是,阳台?没错,是阳台,那里应该是白色的桌椅,不是黄色的,我顺原路退回,又看到了那座普通的小楼。根据我刚才看到的位置,应该是在门上方的那个闪亮的东西。
“欧恩。”
“嗯?”
我指指房门的那个闪亮的东西对他说:“那个!”
“哦?”他微笑起来,拿出手枪直直射了过去,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只是小楼消失了,一座不大的城镇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此时城镇里已经有几处火光闪现,街上依旧有未被僵尸化的人类在四处逃跑,而火光闪现处,有几个僵尸正摇晃着袭击向近处的人类,到处都有人类的尖叫声,还有小孩的哭声。
“女人,不错嘛,来吧,狂欢开始了。”他率先走进那个还有人类生存的城镇里,不久,枪声响起,我想,此刻他应该是兴奋的吧,我紧随着他走进城镇。
这座城镇并不大,只有一条十字大道,两条街边各有几座三层小楼,还有一些小小的商店,几盏煤气灯惨淡的照射着这座小小的城镇,我掏出银制小刀,轻盈的跳跃着,向着有人类尖叫声的地方而去。
“啊!”一声尖锐的女声传来,我停住脚步,右边吗?我闪身而去,街边,有一个胖女人正颤抖着向后倒退着,不多时便顶住了墙角,而僵尸却在一步步向她而去。“老公!你!你究竟……啊!”
老公吗?哼!我飞奔而去,就在僵尸手指即使刺入她心脏的前一刻,先一步将银制小刀刺入那具僵尸的心脏,顿时化作一捧尘埃跌落于地。看看已经吓呆的她,准备离开。
“啊,等等,那个,谢谢……”她刚张口准备感谢,却在看到我血红色的眼睛时顿时尖叫出声:“啊!怪,怪物啊!”她起身,连滚带趴的往远处跑去。
怪物吗?我冷冷一笑,没错,此时的我就是怪物,那又如何,而正是我这个怪物救了你,不是吗,只可惜没有人会感谢一个救他的怪物的,只有无尽的恐惧与厌恶。我看看已经跑得不人影的那条街道,仔细搜寻一番,再未发现僵尸,这才往前继续走去。
正走着,突然从街旁的屋子里传出人类的气息,还有一股腐臭味,只是人类的气息带着无尽的恐惧与颤抖,我停顿下来,左右看看,在一扇玻璃窗里,我看到三个小孩子正蜷缩在一起,一个比较大的孩子挡着身后的两个幼小的孩子,前方是一具女性僵尸,是他们的母亲吗?
男孩子倔强的看着面前的僵尸,眼里是满满的痛苦,身后幼小的孩子在不停的啜泣着,“妈妈。”他低低的呼唤着,但却也知道,无论如何,也无法唤回那个慈祥的母亲了。
我轻轻一跃,便轻易的跃进窗内,女僵尸停止了向前的动作,转头看着我,当我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惊呆了,虽然已经被僵尸化,但她血红色的眼眸里却不断的有血泪流出,那是深深的痛苦与无奈,还保留着一点点人性吗?她转身向我,手在颤抖着,但它却精确的指着我手中的那柄银制小刀。
刹时,我明白了她的心意,她要我帮她解脱,她要保护她的孩子们。
“是吗?”我轻轻的问,她点点头,血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等待着我对她的解脱。
“真是坚强的女人,你们的母亲。”我轻语,举起手中的刀直直刺了过去,只一瞬,她化作了一捧尘埃,她保住了自己的孩子。
“滚出去!”男孩子看着那捧尘埃,冷冷的下着逐客令,我一楞,“从我们家里滚出去!难道你没有听见吗!”男孩子眼睛含着泪水,却倔强的不让它划落下来。
“滚出去!”他身后的两个幼小的孩子也愤怒的举起握成拳头的双手对我下达着逐客令。
“滚出去!你们这些怪物!都是你们的错!如果不是你们我妈妈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滚出我们的城镇!你们这些怪物!就算你救了我们,我们依然恨你!快点滚出去!”孩子们流着泪,拿起手边的东西砸了过来,每一下,都像刺中我的心,一下,一下,痛得无法呼吸。
我转身,从窗口跃出,但那刺耳的咒骂声依旧在耳边回荡着,一个不稳,竟然扑倒在地,窗子里飘出的哭声依旧让我惊心动魄,痛不欲生。我快速起身,疯狂的向前跑着,直至跑出那座城镇,但我的心却依旧痛得难以呼吸。看着那座城镇我突然狂笑起来,那样的笑声无论谁听了都会感到恐惧吧。
我仰身跌落在地上,仰望着天空,天空依旧星光灿烂,天边那轮红色的月亮依旧照耀着大地。
“哟,女人,怎么了?”我侧目,看着依旧嘻笑的欧恩,突然想知道他是如何能这样在人们的咒骂声中活到现今的,他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勇气,难道,真的把心丢掉就可以了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为何我的心如今依旧痛得难以呼吸?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