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开始了!当你解开桎梏,释放心中毁灭的修罗,吾将支配你的灵魂!”身后,传来欧恩魔咒般的声音,将我心中的黑暗释放。
每一声枪响过后,便会有一个生命在我的手中被结束,温热的血液溅到我的脸上、身上,将我染成刺目的红色。不够!不够!还不够!我要更多!更多!更多!我的心在呐喊着!叫嚣着!每一枪都会使的身体愈加的兴奋,而眼前的一切还远远的不够,我兴奋的感觉还没有消失!狂欢!狂欢!我要更多的狂欢!
我看着不断在眼前倒下的僵尸狂笑着,脚下的步伐却依旧不肯停歇,没错,我要的不止是这些,而是更多的,更大的狂欢。
“喂!女人!不要兴奋过度哦!呵呵……”
我侧目,血红色的眼睛盯着他,眉头皱起,对于他打断我的兴头非常的不满。
“呐!别再打断我!否则就算是我的主人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我狠狠的说着,手中的枪却没有半分停歇。
“哦?呵呵……”他邪笑着,不再言语。
当最后一个僵尸倒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身上兴奋的因子终于安静下来,也许是因为疲劳,也许是因为那杯血液失去了作用,我的理智在那一刻突然回归。望着满地的僵尸,我惊恐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枪,我不敢相信,这些竟然是自己做的,我一步步后退,哐当一声,枪被我掉到了地上,回眸,却发现玻璃窗上清晰的映着我此刻的模样,那是我吗?满身的赤红,宛如一个地狱使者一般矗立在那里,血红色的眼睛正在渐渐消退。
“啊!”我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不愿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凄厉的叫声顿时传遍整个屋子。眼前突然有黑暗袭来,倒下前,我看到不远处的欧恩正微笑着看着我,而此刻我只想要逃避,永远的逃避。
黑暗!黑暗!到处都是黑暗!此刻,我被黑暗笼罩!
是梦吗?此刻,我正穿着熟悉的白衣站在熟悉的屋子里,而伯爵正坐在阳台上悠闲的喝着他所谓的琼浆玉液,而我就站在他的身后傻傻的看着他。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这么迷人?”他摇晃着杯子里的红色液体,有些戏谑的问我。
“诶?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一场梦。”
“梦,吗?是啊,我已经好久没有做过梦了,做梦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他望着遥远的地方,浑身散发出淡淡的忧伤。
眼前渐渐暗了下去,四周再次沉入黑暗中。
是梦吗?此时,我站在树的顶端,伯爵正站在我的身后,冷冷的风猛烈的吹来,眼前是一大片开阔的草原,绿油油的波浪一浪赛过一浪。
“冷吗?”他柔柔的在我的耳边低语着,像是怕我消失一般。
我轻轻摇摇头,直视着远方,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黑点,而那个黑点就是布朗城堡,那里有我最熟悉的人,最熟悉的屋子,还有最熟悉的花香。
是梦吗?我跪坐在伯爵的面前,他的嘴角还在不停的往下淌着血丝。
“傻瓜,为什么还要回来?”他淡淡的笑着,飘渺的像是随时都会消失。
“因为舍不得,舍不得啊!”我想要大声的告诉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张开嘴告诉他,只能那么悲哀的看着他,直到他消失在我的面前,四周再次被黑暗吞没。
“这样真的可以吗?”黑暗中,飘渺的声音再次传来。
“什么?”我奇怪的问,却看不到半人影。
“这样待在这里,真的可以吗?”眼前,突然有亮光闪现,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那个人,竟然是伯爵。
看到他,眼泪突然流下,怎么也无法停止,“伯爵?这是,梦吗?”
“是啊,是梦,是一个不该属于你的梦,回去吧。”
“回去?我已经不再是我了,要回到哪里去?”
“回去吧,回去吧……”他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只是那么一直一直的重复着这句话,渐渐淡出我的视线,黑暗再次袭来。
‘能听到我说话吗?’
‘是梦吗?如果是梦的话,这次我会看到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不亲自确认一下?’
‘确认?确认什么?如果是梦的话,我该如何?’
‘继续走你该走的路,直到尽头。来,睁开眼睛吧。’
像被催眠般,我听话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星空,一轮血红色的月亮挂在天边,耳边,柔柔的风吹抚着,身旁,欧恩正坐在那里,望着天空的圆月,而我则躺在他的身边。
“哟,女人,醒来了。”他脸上依旧挂着欠揍的笑容。
“这里是?”我从地上坐了起来,眼前一望无际的是黑绿色的草原。
“城堡的外面。”不知何时,他手里多了一袋血浆,正惬意的吮吸着。
“城堡?”眼前,凌乱的画面闪现,我嗜血的笑容,疯狂的屠戮,一具具化为尘埃的僵尸,脸上温热的血液……我惊惧的蜷缩起身子,心脏开始猛烈的跳动起来,我瞪着大大的眼睛,无助的看着身旁的欧恩。
“呵呵,听从我的命令吧,女人,我是你的主人。”
“不要!”我疯狂的摇晃着头,否认着自己身体已经承认的事实,他的眼神冷了下去,狠狠的看着我,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恐怖。
“女人,不要再违抗我的命令!”
“不要!”我闭上眼睛,转头,不愿理会他。
“女人!”他猛的掐住我的下巴,将我的头硬生生的转了过来,强迫我面对他,“看着我!”我瑟缩着缓缓睁开眼睛,他血红色的眼睛在我的眼前无限放大。
“从我把你变成吸血鬼的那一天,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你永远都将是我的奴仆,不只是你的生命,你的一切都只属于我,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否则永远不会改变!”他甩开我的下巴,冷冷看了看我,起身,面对着那轮血红色的月亮,继续吮吸着他手中的血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