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我捂着脑袋蜷缩在地上,没有一个人过来帮我。
我看看四周,除了玛丽亚竟然没有一个人,而且走廊里出奇的安静,这让我感觉异常的不安,要发生什么事吗?为何总觉得今天的走廊怪异而又阴森?我依着墙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花样。
“呐,你说你们家阿黄玩丢飞盘玩得很棒不是吗?”她俯视着我,眼神冰凉,仿若利剑将我穿透,我只看着她,不说一句话,“喂!我在和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干嘛不回答我!”她抓狂起来,头发乱舞,从现在的她身上看不出一丝正常的神情,我依旧安静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你这个女人!”她疯了,我确信在那一刻她疯了!她挥舞着不知从何处拿出来的银制小刀向我猛的刺了过来,刺啦一声,我的衣衫被刀锋划破,右手的袖子滑落而下,我惊讶的看着她,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一个女人对我做的。
“你到底回答还是不回答我?要不我继续?”她嘴角勾勒出一抹残忍的笑,银制小刀在她的手中摇晃着,时不时假意不小心将我的长发划断,“啊,很抱歉啊,不小心把你的头发给弄断了,不过这不是我的错哦,是因为你的头发太脆弱了!”银线划过,又一绺发丝滑落。
“呐,你平常不是很会说的嘛,今天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她继续着她疯狂的动作,却不带一丝怜悯,我依旧安静的看着她,不顶嘴,不反抗,任凭她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我看着她,却觉得她一点也不可怕,相反的,我甚至觉得她可怜至极,我想对于她来说,伯爵就是她的一切,如果伯爵也不在了,那么她真的是一无所有了。而如今,伯爵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所以她满腔的怒怨必须得找一个人来发泄,否则她怕自己会崩溃,这样的女人真是可悲。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今天所做一切全部都是因为你,全部都是你造成的,全部都是你的错!”她嘶吼着,脸色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
她更加疯狂起来,银色的刀锋如线般不时的从我的衣衫上划过,好好的一件衣服变得七零八落。
“你,还不要说话吗!”她狠狠的瞪着我,忽又狂笑起来,“既然这样,你别怪我!”
银线再起,这次划破的不再是我的衣衫,而是我肌肤,脸上,胳膊上,腿上……到处都是她疯狂而给我制造的伤痕,我哭了,泪水沿着脸庞滑落,泪水流过伤痕,将我狠狠的刺痛。玛丽亚,你怎能把自己变得如此可怜,大家同样是血奴,为何非要争什么谁上谁下?即使分出胜负又有什么意义?不一样是伯爵的血奴,一样永生无法逃出这个城堡?为何还要如此疯狂?难道地位在你的心中是如此的重要?还是说,她爱上了伯爵?
她爱上了伯爵?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怪不得,怪不得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原来,她爱上了伯爵。我苦笑,明明知道不可能,何苦呢。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我现在这个样子很可笑吗!啊!回答我!”
“不是可笑,是可怜!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啪!”响亮的声音回响在走廊里,她的疯狂已经让的眼睛充满血丝。“开什么玩笑!可怜?那是你,你才可怜!”
我看着她再次高高仰起的手,笑了起来,是吗?我才可怜吗?呵呵,原来我在别人的眼里一样是可怜的啊。她的手带着风声呼啸而至,想来是用了全部的力量吧。她在憎恨我,因为我夺走了伯爵对她的喜爱吗?她的手在我的眼前越放越大,以至于像一张网般将我笼罩。
“玛丽亚!”修冷冷的声音传来,下一刻,他已经将玛丽亚的手碗牢牢攥在手中,最终,她的巴掌没能落下。
“修,修大人。”她惊恐着,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在她面前的修。“您和伯爵大人不是,不是。”
“不是出去了吗?你是想说这个吗。”修冷冷的看着她,让她不由的颤抖起来。
“不,不,不是这样的,修大人,这,这只是个误会而矣!”
“误会?”修皱皱眉,看看坐在地上的我,衣衫已经被划得七零八落,身上也布满了细细的伤痕,他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压下去,直到与我的视线平行,“这就是你说的误会?”他指着我的衣衫和伤痕,冰冷的话语让我都觉得寒冷,从来没有见过修动怒,今天他这样算是生气吗?
“修大人,修大人,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救救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玛丽亚跪倒在修的脚下,苦苦哀求着,甚至是在悲怜的祈求着。
“来人,送玛丽亚小姐到黑屋去休息。”他冷冷的说道,玛丽亚的脸色却变得惨白。
“不!修大人!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不能!”她嘶吼着,却被仆人人拖着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黑屋?”我有些疑惑,是不是就像是关禁闭,周围都是墙,没有一点儿光亮?不会吧,我一阵恶寒,看来我以后还是小心些好。
“黑屋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诶?那是?”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那玛丽亚。
“有时间担心别人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嘛,如果想知道自己犯个错误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哈啊?”我无语,这个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恐怖!
“能站起来吗?”他用他一惯的语气命令着。
“哈哈哈。”我干笑着,看我现在是能站起来的样子吗。
“看来,好像是站不起来。”
啊,总算他还有些人性,知道我站不起来,还不赶快叫人来把我扶回去。我愤愤不平,我在这冰凉的地板上也坐了有好一会儿,不说身上的伤,光是冰凉的地板也把我凉的够呛。
“在这里等着。”他转身离开。哦?不知道他会叫谁来呢?会不会是马歇尔,如果是他的话,又能逗逗他了。千万别是伯爵,今天这样的事情我可不想再发生第二遍。正想着,修已经返回,我向他身后瞅瞅,却没发现半个人影,倒是他手里,多了一条白色的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