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低头,心里一阵酸楚,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对立面了,对吧?欧恩?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带我离开的,不过,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拿来!”
“哦,给你。”他开心的黑盒子扔给了我,我拽起他和那个老者准备离开,一个人影飞速跑了过来,他利索的用枪打开琐,救出了里面的海勒,是雨果?我微微一笑,纵身飞了出去,他带着海勒紧随其后。
“给我开枪!不要放过他们!”身后,传来菲碧的怒吼声和一阵阵的枪声,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总觉得菲碧的声音里有着一丝快意,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让欧恩追来。
从城镇出来后,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处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雨果轻轻将海勒放在地上,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极点,一副随时会烟消云散的样子。
“告诉我族人在哪里!”我拽着他的领子,几乎是用吼的。
“可以,不过,在我告诉你之前,你要立誓,绝不会追杀我,否则,你就给你的族人们收尸吧。”
“好,我以吸血鬼王的身份立誓,我绝不会追杀你,否则必下地狱!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呵呵,别忘了你的誓言哦,他们就被关在布兰卡港的仓库里,你们可得快点,否则太阳升起来,他们可就要变成粉末了,呵呵器械……”他刚说罢,胸口便被开了一个血洞,“你,你违誓……”他张着惊恐的眼神看着我。
“不,我没有,我并没有追杀你,所以不算违誓。”我轻笑着,看着他慢慢流逝的生命。
“你!哼!你会,后悔的……呵呵……知道改变你……命运的人……是……谁……”他死不瞑目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但他的话却让我大惊失色,但一切已晚。
“你!”我看着那个准备逃跑的老者,“死,活。”我冷冷的问着,从他身上,我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饶命!饶命!”他吓得屁滚尿流。
“好啊,有条件。”我冷笑道。
“什么条件?”他惊恐的看着我,颤抖不已。
“成为我族中人!”话间未落,我便狠狠刺穿了他的胸口,他死了,血流尽后,我割破中指将血滴进他的口中,他清醒之时便已成为我的使役,永生都是,不得背叛,我给了他选择,却是最痛苦的那一种。
“王。”雨果轻唤着海勒,我走近,看着即将消失的他,看我走近,他笑了。
“对不起。”他轻声说,“擅自为你选择了这样的命运,原谅我。”
“不,我没有怪你,我要谢谢你,给了我活下去的理由。”反正我的命运早已经被改变。
“嗯。”看着他渐渐化作粉末的身体,我哭了,那个悲苦的男子,解脱了。
“太阳要升起来了。”看着东方的鱼肚白,雨果有些焦急。
“走,去布兰卡港。”我飞奔而去,迎向东方,从今天起,我将为一个族群而活下去,哪怕再艰难。身后的雨果没有一丝犹豫的跟随而来。
此时的布兰卡港依旧一片寂静,在一间破旧的仓库中,我找到了那些被扣做人质的族人们,他们同样被困在银制的笼子里动弹不得,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却没有一个青壮年,我有些疑惑,却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这就是全部的族人?詹姆士他没有骗我吧。对于我,这些东西没有半点危险,当我把最后一个笼子弄开时,那抹夸张的红色出现在仓库大门前,人们顿时紧张起来。
“雨果,你带他们先走,剩下的我来负责。”
“莉达,不,王,你……”对于我,他还是有些别扭的。
“走吧,我能就会的,天,就要亮了。”
“好。”他轻点头,带着人们离开,欧恩却并没有阻拦。
“我们,终成对面了,对吗?”等人都走尽了,我才轻声问道,站在门口的身影似乎微微一抖,却并没有开口,“不能,和我一起离开吗?”我憋了好久,终于决定开口问他这个最后的问题。
“我,有我的使命。”他淡淡的口气,带着一丝哀伤,“走吧,很快就要有人来了。”
“你。”我刚要说什么,他却摇了摇头。
“最好永远不见,我不想与你为敌。”他转身离开,再没有回头。
看着那抹红色消失,心中揪痛,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永远的!以后怕是不会再相见了。城镇外,有一大群人正等在那里,他们在等着我,这个新的吸血鬼王。
时间过得总是飞快的,我回到吸血鬼驻地海斯的时候,让我吃了一惊,那片在地图上无法标记的神秘土地竟然就是吸血鬼的家园,那是一块贫脊的土地,外围被沼泽地包围,内里终日雾霾不散,没有一日能见得到太阳,也正是这样的地方才能适合吸血鬼的居住吧。然而就是这样的地方,却开着大片大片的红色花朵,没有叶子,一根绿色的杆子上开着一朵七片叶子的红花,真是奇异。
当我问及雨果族人中的青壮年时,他是这样说的,他们都被那个詹姆士抓去做实验了,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我长叹一声。吸血鬼真的是坏人吗?人类真的是好人吗?这个千年都无法解开的疑问我也无法回答,但对我来说,吸血鬼们不需要吸食人血的日子来临之后,那么,他们便不再是坏人。
时光如梭,三月的时光一恍而逝,那日十五月圆之夜,血色的圆盘挂在当空,这日,是我继任之日,我跪在祭台上,对着月亮许出我最真诚的愿望:我愿自己的灵魂来交换吸血鬼族人的重生,我将承担所有的罪孽,让他们重入天堂,直到最后。刹那间,银色的月光侵泻而下,族人们惊异不矣,他们自从变成吸血鬼之后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过银色的月亮了?而如今,他们看到了希望。
五十年后,又一个月圆之夜,我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面前放着两撂文件,当我签下最后一个字后,甩开笔,揉搓着自己已经发酸的手,雨果立即过来将文件搬走,我长出一口气,今天的任务是完成了,看看自己已经签字签到酸痛的手时,真不知道海勒那时候是怎么过的,不一会儿,雨果又走进来,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杯血凝剂,血红的颜色在杯中盘旋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