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月光下,第十军团迅速向我靠近着,而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逼近。我慌忙甩开手中的尸体,快速向前奔去,直直向着葛兰。
“躲开!”我大声吼叫着,但已经来不及了,已经没有时间躲开,葛兰只能呆呆的看着那道金光直直向他飞去。
如果再这样下去难保葛兰不被控制,而我不得不再一次面对将自己人抹杀的情景,一着急,我将手中的银线甩出,银丝直直向着芯片的后方追去,芯片仿佛是看到了身后的追击,金色的光芒再一次加速,而我的银丝只能勉强跟上它的速度,却无法再进一分一毫,我急得冒汗,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却依旧只差那么一丝丝,眼看它的触角已经触到了葛兰的头顶,一咬牙,“站着别动!”我大吼一声,用力甩出手中的银线,银丝沿着葛兰的头皮削过,将他的头皮削下一块,芯片没想到我会这么做,它的触角只来得及抓住头皮,我一抖手,银丝改变方向,将头皮和它紧紧捆了起来。
“瓶子!”我冲着葛兰一吼,葛兰这才缓过劲来,从兜里摸出一个塑料瓶扔了过来,我往回一拽银丝,芯片飞了回来,我迅速接住瓶子打开,将芯片塞进了瓶子,迅速盖上盖子,这时,我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葛兰摸摸自己的头皮,这时才想起来叫痛,奥菲莉亚赶忙过去给他治疗伤口。
“莉达,你没事吧?”赫尔曼急忙跑过来问着,我点点头,回身看看葛兰。
“他,没事吧。”
“没事,没事。”葛兰摇摇手,“虽然头皮被你削了一块,但并不是很大的伤。”他憨憨一笑,抹了抹脸上的血迹。
“你,不怪我?”我试探着问道,但立时后悔了,突然害怕起来。
“为什么要怪你,是你救了我,不是吗。”他摸摸已经包扎好的脑袋,没有半分怨言。看到他这般模样,不知为何,心头顿时一松。“啊!”突然,他指着我手中的瓶子大叫一声,我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来,这个芯片不甘心被抓,触角竟然开始削瓶壁,由于塑料很软,瓶壁已经变得透明起来。
“谁有玻璃瓶?”我急忙问道。
“我有,给。”奥菲莉亚赶忙拿出瓶子递给了我,我将塑料瓶放进玻璃瓶中,这才放心下来。
“哼!看你这个混蛋还怎么出来!”葛兰对着玻璃瓶中的芯片咬牙切齿起来,我微微一笑,这个家伙还挺记仇的,我顺手将瓶子递给了他,他疑惑的看着我。
“在回到总部前,它就由你保管,如果丢了唯你是问。”
“嘿嘿……你放心,我怎么会让它丢了呢?我会好,好,的看着它的。”他咬着牙,恨不得将它咬碎了才解气。
“哈哈哈……”瓶中的芯片突然笑了起来。
“有什么可笑的!”我冷冷的看着它,不明白它此刻为何还能发笑。
“我在笑你,别忘了,刚才你可是吃了不少马鞭草,再加上,你刚刚动用的血咒,回快了毒素的漫延,就算你再厉害也逃不过冰火两重的折磨,我死还能带上你,也算完成了任务。哈哈哈……”
“莉达,它说的是怎么回事!”赫尔曼紧张的望着我,我皱紧了眉头,刚刚我确实吃了不少马鞭草,而且我能感觉到圣水的威力还在,刚刚被逼急的我被血液支配,确实加速了毒素的加速,刚刚那是血咒?
“没事。”我转身,“现在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回到总部,否则我怕事有不测。”
“莉达,你真的没有问题?”赫尔曼依旧有些不相信,但看我现在的情形,他只能怀疑。
“当然,走吧。”我立刻往前走去,我明白,我的身体已经拖不了多久了,但是这种事情我不能告诉他们,我必须加快速度回去,片刻不延。身后,他们也紧跟上来。
刚走出去没多久,在夜风的吹拂下,身体里的马鞭草和圣水失去了平衡,马鞭草和圣水的抗争开始了,身体一瞬冷得像是掉进了冰洞,一瞬像是在沙漠的骄阳下般炙热,我勉强维持着自己的意识坚持向前走着,但两股势力似乎谁都不服谁般,一波波加强着自己的威力,一波更比一波强悍,果然是冰火两熏天,想要坚持似乎都是那么的难,不多时,我的眼前已经变得模糊起来。
“莉达,你怎么样了?”赫尔曼扶住我摇晃的身子,焦急的询问着,但明明就在耳边的声音在我听来却你是远在天涯海角,怎么也听不清楚,喉咙间似乎被烤焦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想要抬起手臂告诉他们尽快将瓶子送回去,但手臂却仿佛重得有千斤般怎么也抬不起来,下一刻,眼前一片漆黑,就在我失去意识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欧恩那鲜红色的斗篷在风中飞扬,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冰火两重天在折磨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冰火两重天的原因,身上的伤竟然如此疼痛,睁开眼睛,发现我的左边是万年寒冰,右边是万年熔岩,而我就站在中间,承受着一左一右两种折磨,左边的我冻得血液都成了冰块,仿佛轻轻一碰便会变成粉末,而右边,熔岩灼热的炙烤着我,身体里的水分和血液已经被蒸得一滴不剩,我甚至觉得下一刻我便会灰飞烟灭。我痛苦的挣扎着,却始终无法从这地狱中走出去。
似乎是为了挣脱这无边无际的痛苦中,我回到了那个我日夜惦念的城堡。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马歇尔轻轻敲响我的房门。
“莉达小姐,您起来了吗?”咚咚咚,“莉达小姐?”他不厌烦的敲着门,却让躲在床上的我郁闷不已。
“起来了!”我恼火的掀开被子,一骨碌坐了起来,房门吱呀一声被马歇尔打开。看着我刚睡醒的样子,马歇尔不禁微微一笑。
“莉达小姐,请您洗漱,马上就可以吃早餐了。”
“马歇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昨晚睡得很晚,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我愤怒的指着他的鼻子指责着他,他竟然视若无睹的站在床边,等着我下床去洗漱,“你!”我气结,这个家伙是不是不把我气死就不高兴啊。我愤愤的跳下床走进了洗漱间。我故意叮叮当当的发出很大的声音来表示自己的不满,而那个木头桩子却只是收拾着我的卧室,并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