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话尽管说,妹妹洗耳恭听!”白莹说。
“妹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可有给妹妹一个名分?”采月凑过头来,小声地对她说,生怕被七月和七日给听了去。
白莹一震,红了脸,他们昨晚才冲破最后防线,名分一事远歅并未提过。采月之所以有这一问,大概也是因为身处深宫吧!白莹忽然笑了,这个问题正好可以试探远歅是否专情于她。
采月说:“后宫事非多,无论身处何位都要记得保全自己!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我贵为皇后,只怕他会为了那个狐狸精要了我和孩儿的命!”说到最后,采月低头抚着自己尚未出怀的腹部,很是伤感。
白莹慢慢咀嚼她的话,深觉有理。要做,就做他的正妻!惟一的妻!
和采月在亭中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天空重新下起大雪,白莹才在七月、七日的劝解下回双栖殿用早膳。
双栖殿中,才摆好丰富的早膳,远歅就回来了,满脸含笑,精神奕奕。
七月和七日摆好碗筷,就悄悄退了出去,留他们一个二人世界。
远歅夹了一块肉到白莹碗里,温和的笑着说:“莹儿,昨晚睡得还好吗?”
“恩……”提起昨晚,白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远歅又问:“今天下了大雪,天气冷着呢,莹儿要多添衣服,不要冻着了。”
“恩,好的。”白莹看着他诚挚的目光,爱意无限,心生感动道:“歅,你国事繁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呵呵,我的莹儿也会关心人了!”远歅开心的笑了,看看窗外的雪花,再看一眼什么也不知道的白莹,眼神有些飘缈,“其实现在是严冬,事情不是很多,待到来年春天,事情才缠人呐!”
白莹不知他的意思,一心只想关试探他的真心,就假笑道:“春天?莫不是要选秀女充实后宫?”
“选秀?”远歅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这小妮子,想到哪里去了?她真以为妖界王者也似人间皇帝一样有着三宫六院吗?
“难道不是吗?”白莹反问,眼睛一刻不眨的盯着远歅。
远歅笑着刮刮她的鼻子说:“在灵国是不需要选秀的,都是由王自选心爱之人入驻后宫!”
白莹听了,很开心,忍不住接着问:“那么,我算什么?”
“你当然是灵宫的女主人了!”远歅笑了。原来她想的是这一桩啊。千年之前就因一个妃子伤害了她,千年之后,他又怎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那么,我是你的王后吗?”白莹抑制不住心中惊喜,颤声问。
远歅愣了,一几秒钟的迟疑。
这几秒钟的迟疑,让白莹的心沉入冰冷的谷底。面对爱人产生犹豫说明了什么?白莹冷着脸摔了筷子起身欲走:“不是就算了!”
“不是这样的……”远歅回过神来,急忙拉住她。
“那是怎样?你的王后另有人选是吗?”白莹伤心的说,口气冷淡也压不中心中失望。
“怎么会……”远歅无奈的看着她。
“那么,是我不够格成为你的正妻是吗?”白莹低声说。
远歅抚抚额头,说:“莹儿,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白莹看着他的蓝眸,正色道:“歅,我虽是柔弱女子,但是知道夫妻的相处之道。我白莹,要么就做正妻,且是惟一的妻!若是为妾为情人,那我宁肯青灯为伴,一生皆不碰情!”
“莹儿你……”远歅大吃一惊,莹儿的意思他明白,她并不是贪图后位,而是真心要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只是现在,时机未到啊!如果提前封后,定会引起琉光的注意,招来祸患。这些,都是他无法向她解释清楚的。
她的目光决绝得如同千年之前,远歅犹豫了。到底要不要提前封后?
大雪时停时下,天气寒冷,连因契也换了厚实温暖的袍子。议事大殿的偏殿,远歅忧心忡忡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因契————————灵蛇国的最高护法!
因契蹙着眉,看着召他前来又沉默不语的远歅,说:“王,是不是遇到荆手的事了?”
在王眼里荆手的事,多半与蛇后有关,否则他不会单独将他约到这里来。
远歅叹口气担忧的说:“因契,她,本性未变!”
“王,为何有此一说?”因契吃惊的问,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外表柔弱,单纯可爱,可是在内心坚绝。她不愿这样无名无分的下去。因契你知道,经过那一场变故,我怎么还会辜负她?灵蛇宫的蛇后非她莫属,可是现在,不是封后的时机!”远歅苦恼的说着,蓝眸如笼了轻雾一样迷离。
因契叹息道:“是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况她是瑶月!我想就连她惧蛇也是在潜意识中对蛇国的憎恨才会如此……”
“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初实在是伤她太深,都怨我……”远歅痛苦地闭上眼。回想到那一段不堪的往事,心痛、懊悔占据了所有的思维……
一千年前,灵蛇宫,蛇后瑶月孤独的在双栖殿产下蛇子,因为倦极,生产过后,瑶月就化出了蛇身——一条美丽无双的白蛇(又称银蛇),而她的孩子,正在酣睡。
三天了,她在双栖殿的痛苦了三天才产下他,而他的父王,就连一声问候也没有。七月已经去宣布蛇子的降生了,他再无情,也该来看看他惟一的孩子吧?白蛇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希望孩子能唤回他的心。
不多时,七月流着泪回来了。不用她说话,看她的表情,白蛇就知道了答案。痛苦的闭上了眼,青梅竹马之情,救命之恩……他都忘得一干二尽了,他的心,他的眼全被琉光给迷惑了。既如此,不如离开,成全他们吧!
不顾七月和七日的劝阻,执意拖着疲惫的蛇身向殿外游去,游向流彩殿。才出了双栖殿,就在灵蛇宫的御花园里,就看到一条金蛇和一条黑蛇正在缠绵缱绻,众目睽睽,毫无顾忌,刻意昭示着他们的甜蜜就是存心让她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