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遇到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放着身边的玫瑰不要,非要去追逐天边的夕阳?”陈乐惜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大概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乐惜又调皮的补充了一句:“不过,你既然觉得好,干脆给你好了。”江晚晚狠狠的瞪了乐惜一眼用嘲讽的语气说道:“陈乐惜,你根本不配他对你这么好。你一直都在糟蹋他的心意。你去找苏恒泽,找那只种马!我只希望你以后哭的时候别找我!”江晚晚砰的一声摔门出去。留下陈乐惜愣愣的站坐在那里。
第二天一大早(其实已经十点了),苏恒泽就打来电话。
“乐惜,你现在在哪儿?”
“在床上。”乐惜迷迷糊糊的答道。苏恒泽眯了眯眼,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一幅苏光旖旎的画面。
“什么事啊?”乐惜打了个哈欠。这人有毛病一大早打来电话,只说了一句又不知所谓的话又突然停下。她哪知道某人此时很龌龊的想法。
“中午在碧竹饭庄等我。”苏恒泽平了平心绪说道。
“还是不要吧,我还有——”
“你最好听话,否则,我马上就到你家,爬到你床上。”苏恒泽的声音陡的低沉起来。
“啊!”乐惜的睡意顿时惊掉一半。
“你别来,我去还不行吗!”乐惜皱着脸,遇到这么厚脸皮的人,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好,识时务者为人才嘛。”苏恒泽大方的夸了她一回。
乐惜磨磨蹭蹭的下床很精心的打扮了一遍。轻轻的开门,探头看了看客厅,还好妈妈和齐明达不在。
她轻手轻脚的换鞋。
“你要出去?”江晚晚不知什么时候飘到她面前,把乐惜吓了一跳。
“齐明达生病了,一直高烧不退。你看着办吧。”江晚晚摞下这句话就进屋去了。乐惜心中一紧,赶紧跑过去看他。江晚晚看他生病便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自己去和陈玉挤一个房间。此时的他脸色苍白皱着眉头躺在床上。陈乐惜坐过去,轻轻喊道:“哥。”
“乐惜。”齐明达慢慢睁开眼睛,目光涣散无神。
“你起来我们去医院。”乐惜说道。
“没事,挺一挺就过去了。”齐明达不以为意的说道。
“不行,你给我起来。”
“明达,发烧可不是小病。”江晚晚也在一旁劝道。
几个人正在争执的时候,陈乐惜的手机又响了。
“乐惜,你现在出来了吗?”
“我今天有急事,真的去不了。”乐惜有些歉疚的说道。
“什么事?”苏恒泽的语气有些急迫。
“有朋友生病我要送他去医院。”乐惜心虚的撒谎。
“是这样吗?”苏恒泽的声音开始变冷。
“当然是真的。”陈乐惜急切的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我开车去送你们吧。”
“不,不用这么麻烦,你这么忙怎么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陈乐惜急忙推辞,开玩笑怎么能让他来?乐惜正想着用更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他,床上的齐明达突然提高了嗓门:“乐惜,快过来扶我去医院!”乐惜匆匆打断电话小跑到齐明达身边。
苏恒泽听到手机那端手忙脚乱的声音,再一想乐惜慌慌张张的语气,嘴角逸出一丝冷笑。脸色阴得像暴雨前的天气。
陈乐惜扶着齐明达,江晚晚在后面提着东西。齐明达把车钥匙交给江晚晚,乐惜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晚晚,你行吗?你不是刚学车吗?”
江晚晚矜持的一笑:“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可以的。”齐明达加了一句。乐惜不说话了,扶着齐明达坐在后面,一时间,三个人谁也没说话。
到了医院挂完号后齐明达去化验检查,结果很快出来,齐明达只是长期的作息不规律加上劳累过度导致的营养不良。乐惜看完又一阵心酸。
“我们在江城有两座房子,你和妈妈开着几个店,我又不用你们管,你干吗那么苛刻自己?”乐惜实在想不明白。
“也没苛刻,只是有时候一个人懒得吃饭罢了。”齐明达淡淡的答道。江晚晚回头看了齐明达一眼,眼中带着心疼和怜悯。
“乐惜,你就好好的跟着明达回去吧,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听到这些话,齐明达一贯淡漠的目光又开始起了涟漪。陈乐惜扫了一眼江晚晚,转头没有说话。医生开了些补血益气的药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三人回来了。
从医院回来后,陈乐惜的眼皮一直在跳,心里发慌,她不停的在客厅走来走去。
“晚晚,你怎么没上班?”乐惜简直有些没话找话。
“我正在休年假,不是早跟你说了吗?”晚晚不满的说道。
“我妈说她什么时候回来了吗?”晚晚摇摇头叹息一声,这个女儿当得可真够格!
“不清楚,应该明天就能回来了。”
手机又响了。陈乐惜心神不宁的拿过来,“陈乐惜,你给我出来!”耳边传来苏恒泽冰冷的声音。
“我——”
“我在你家门口,开门!”乐惜心中一惊,连忙跑过去开门。
“苏总。”晚晚招呼道。苏恒泽只对她点点头便要抬脚进来。
“我哥生病了。”陈乐惜慌忙解释道。
“江小姐,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病人。”苏恒泽对着江晚晚说完又指指乐惜:“你跟我走!”
“不,不行!”里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齐明达已经醒了。江晚晚怕两人之间起冲突便对乐惜说道:“乐惜,可能公司有急事找你,你快去吧,明达由我来照顾,快去。”乐惜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乐惜拽着苏恒泽心急火燎的下楼。苏恒泽虽然不满,但是也没有太反对。
“我是你的正牌男朋友,怎么现在我们像是偷情的一样?”
“明达他有焦躁症,一发作起来会自残和伤人。你能不能不跟他一般见识?”
“焦躁症,去医院看过吗?”苏恒泽不由得心中一紧,陈乐惜点头表示看过了。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他是幼年受过太多伤害,又加上成年后生活圈子特殊造成的。医生本来建议他去精神病院,可是妈妈和他都不同意,而且,我们那里的精神病院很可怕,我妈妈也离不开他。”乐惜难过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苏恒泽一看她这个样子,心里的怒火消停了不少,他伸手揽过她轻声说道:“家里这种情况,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陈乐惜心里嘀咕道:“告诉你有什么用呢?”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一直躲着他?”苏恒泽又问。
“我、我也不知道。我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其实他挺可怜的,他从五岁时就开始照顾他妈妈,捡破烂摆地摊怎么都干过,他妈妈因为没钱治病最后死在他面前……”苏恒泽心里一阵唏嘘,抱着乐惜的手臂更紧了些。
“苏恒泽,我求你一件事好吗?”乐惜小心翼翼的提道。
“你说。”苏恒泽沉声说道。
“请你别追究他的行为好吗?”
“如果他就此打住,我可以不追究。”
“可是,你知道的,他的精神有问题,说不定以后……”乐惜想到这里,心里又开始像往常一样发冷。她不敢想象以后发生什么。她不愿意看到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你的意思是以后他无论对我做出了什么事情,哪怕是要杀了我,我也不能追究是吗?”苏恒泽的声音又像在楼上时那么冷。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乐惜急急的解释道。
“那你能说说你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愿你伤害他,你比他更有势力……我也不愿他伤害你……”陈乐惜没有了往日的伶牙俐齿,一番话说得吞吞吐吐。
“那你说出一种解决方法好吗?”苏恒泽停了一下说出早已想好的办法:“把他送精神病院怎么样?”
“不,不行!”乐惜断然拒绝,她曾经见过精神病院非人的生活状态,她决不会把齐明达送到那里。
“我会安排最好的精神病院,那里有很负责任的医生,肯定对他以后的恢复有利。”
“我觉得他并不太严重。”乐惜反驳道,仍然对精神病院四个字心有余悸。
“好吧,我暂时听你的。”苏恒泽无奈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