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黑了,我,不坐了。”陈乐惜气哼哼的砰的一撞上车门。
“一个月,每天接你上下班。”陈灰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不慌不忙的补充道。
“啊,那还差不多。”陈乐惜想了想又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在那里上班,万一我要去更远的地方上班呢?”
“你肯定能成的。”陈灰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听说那里的老板喜欢脑子笨的人。”陈灰说完便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你这个混蛋,你才脑子笨,你全家都脑子笨!”
陈乐惜骂归吧,第二天还是坐了陈灰的车去面试,因为便宜啊。还有就是她对他很放心。虽然他是个开黑车的,可她就是对他放心。关于这一点,陈乐惜也有些说不明白为什么。
这一天的早上,和往常一样堵车。陈灰也和往常一样看报纸,陈乐惜则在看他。陈乐惜盯着他的右半脸看了一会儿,冷不丁的问道:“陈灰,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陈灰的身体僵了一下,很快的答道:“不认识。”陈乐惜眯了眯眼睛,很努力的想了一会儿,才困惑的说道:“可是我有一种感觉,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你,你说奇怪不奇怪?”
陈灰的目光闪动了一下调侃道:“也许,你对每一个长得帅的男人都觉得似曾相识。”
“呸,自以为是。”陈乐惜轻啐了一口,不再理他,低头看《笑话大王》。
“乐惜。”陈灰突然喊道。
“嗯。”陈乐惜惊讶的抬头,他喊她名字的时候是那么熟稔,就像是喊了很久似的。
“你特别想到凌宇工作吗?”他漫不经心的问道。
“当然,因为那里的工资高,而且离家近。”
“那好,你一定会成功的。”陈灰笃定的说道。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你又不是那里的老板。”
“因为……”
“打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陈乐惜快速的打断他的话,她不想再伤一次自尊。
“那好,我就不说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没再说话,陈乐惜时不时的剜他一眼,她怎么会觉得这个刻薄的人似曾相识呢!自己的脑子被门夹了才这么想。
“可是,无论怎样还是有那种感觉……”就在陈乐惜盯着他的半边脸发呆时,陈灰抬眸淡笑:“你好像又迟到了。”
“啊,完了完了,都怪你!”陈乐惜惨叫一声嗖的一下跳下车。
陈乐惜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终点——昊天大厦。近了,近了。她嘴里念叨着,飞奔上五楼,501室,她先敲了一下门,没人响应。心里一急不管三十二十一便一下推开门。糟了,别人肯定都面试完了,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
“不可能,我这次没有迟到啊,人都死哪儿了?”陈乐惜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没错,是九点二十。陈乐惜像往常一样自言自语。
“还有人没死。”一声冷冰冰的声音从成堆的文件中传来。一个黑色头庐露出来,还真有一个喘气的。苏恒泽抬头用犀利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然后很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这人从照片上看不怎么样,真人看上去更不怎么样。
“有人也不吱一声。”陈乐惜斜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又一想他万一是自己的面试官就麻烦了,于是她迅速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然后很天真很可爱的对他笑了笑。苏恒泽毫不领情,继续拉着脸。陈乐惜暗自腹诽,看那张冷冰冰的苦瓜脸就知道这人是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儿,所以才对别人不善。
“我是来应聘的。”反正已经来了,怎么着也要试一试嘛。
“应聘的?”苏恒泽再一次打量她,白色羽绒服,天蓝色牛仔裤,旅游鞋,再加上满脸的好奇和鲜活不羁,十足一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模样。
“你多大了?”他怕自己搞错,于是忍不住问道。
“你有多少财产?”陈乐惜不答反问一句。
苏恒泽的眉头皱了一下,想不出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不想回答吧,要知道女人的年龄的男人的财产一样都是秘密。”给他一个教训。
“嗯。”苏恒泽莞尔一笑表情比刚才放松了很多。嗯,这个女人很有趣,对了,她似乎还称不上女人。
苏恒泽起身先把西服脱了,刚出差一个星期,积攒了太多文件没批。他从下飞机到现在一刻也没闲着,却刚好被这个女孩打断。也好,他该休息一会儿了。不过他这么简单的日常动作在乐惜眼里可是另一层意思。他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还边脱边不怀好意的笑,他他什么意思?陈乐惜的脸从白变红再变绿。
不会吧!难道,她也遇上传说中的变态男了?不是她多疑而是这年头变态的男人太多。好朋友林晚晚总是遇到这类事。记得有一次,她陪晚晚去一家看上去很正规的合资企业面试,一个变态老男人,竟然光着身子用笔记本挡着关键部位面试她,清纯胆小的晚晚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直哭,她陈乐惜不管三七二十一硬闯进去对着那色老头的关键部位就是一脚。踢得他哇哇大叫。老东西,哪儿犯贱,我踢哪。别看这个男人人模狗样的,原来也是个神经病。
不好吧,现在她可是一个人,那个男人又身强力壮的,算了,好女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跑为上计。可是,转念一想,她可不能便宜了他。于是抓起刚才买来的早点——三个包子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然后,拔腿就跑。
“你,你给我站住。”苏恒泽气极败坏的喊道,他被咂得有点发蒙,我不就脱下西服嘛,招她惹她了?他越喊乐惜跑得越快。
楼下,陈灰还在车里看报纸。
“怎么样?”他随意问道。
“不怎么样?遇到一个变态狂,那个男人当着我的面脱衣服。”陈乐惜气喘吁吁的答道。
“是吗?”陈灰终于抬起头,声音有了波澜。
“骗你有工资吗?”陈乐惜看着他那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由得火大。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陈乐惜狠狠瞪他一眼,陈灰当下停住不说。
唉,工作又泡汤了,明天继续面试吧。陈乐惜脚步沉重的上楼,屋里的灯亮着,江晚晚已经回来了。
“这么早,不用加班啊?”她有气无力的打招呼。
“你今天怎么没去?你知不知道,我说了好多好话,王姐才答应给你一下内定名额的。”江晚晚不满地对着她翻白眼。陈乐惜只好把今天的事情简要的给她说了一下。
“等等,你说你刚才你到哪儿去面试?”江晚晚听完呼一下站起来,一双美目狠狠盯着她。这个女人此时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清纯和娇弱。
“501室啊,去的时候人都面试完了,只剩下一个变态男。”
“我真是服了你了,我给你说的是401,501是副总裁办公室,上面明明写着嘛?”
“我也看到了,我还以为面试地点就设在总裁办公室呢!”
“你见哪家公司把面试地点设在总裁办公室?”江晚晚实在懒得跟她理论,自己去做美容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又给她错过了。
“算了,我一定会好好留意的,说不定还会招人。”晚晚敷着面膜,坐在她对面。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她可不想进那个变态男的公司。别哪天她一进去,也看见他光着身子等着她。
“晚晚,那个男人没对你怎么样吧?”乐惜有点担忧地问道。像晚晚这样楚楚动人的女孩,不知有多少色狼动心呢。认识她这么多年,她的任务就是替她打发那些狂蜂烂蝶。
“我倒是想,可惜没那个福份。”江晚晚不无失落地回答,虽然她长得很漂亮,可是在那个美女如云的公司也只是一朵不起眼的小花而已。听她这么一说,乐惜放心了。吃了一大碗面条,呼呼地睡去。今天一天,她根本没吃多少,三个包子也扔给那个男人啦,唉,她的包子。想想都心疼。梦里,满屋子都是白白胖胖热腾腾的包子。
没过两天,江晚晚又给她谋一职位,虽然是一个打杂小妹,可是工作轻松,工资也不低,人际关系简单,刚好适合陈乐惜这种单细胞生物。
“可是我不想见那个男人。”陈乐惜担忧道,她可是拿包子砸过他。
“不会的,有的人进公司一年了,还没见到总裁的真面目呢。”陈乐惜一听这话,才放心去上班。
一进公司,正好有一批办公用品要搬进来,一帮人手忙脚乱的在搬运。瞧那些男人,一个个肥肥胖胖的连弯腰都困难。现在的男人,真是越来越不中用。陈乐惜小小地叹息一下。帮他们干起来。不沉嘛,别人搬一箱,她可以搬两箱。
“现在的女孩真是越来越不像女孩了。”旁边肥得流油的大叔叹息一声。
“那是因为男人越来越不像男人了。”陈乐惜瞪了老伯一眼,她最忌讳有人说自己不像女孩。
“咱们公司没男人了吗?让一个女孩在这当搬运工。”苏恒泽刚好路过这儿,恰好听到两人的对话。
“总、总裁。”胖老伯的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是变态男。”陈乐惜装作摆箱子,不抬头看他,他不会发现的,因为她换衣服了,又刚好背对着他。陈乐惜暗暗高兴了一下。快走啊,她在心里呼唤着。他却向她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