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次给静芬打电话,说想去她家看一看,像是面对一个多年的好友,虽然只是见过一次面,还是一种尴尬的身份。静芬的家大概只有四十几平米,仿佛就是春色笼罩的花园:吊兰、常春藤、绿萝,还有大朵大朵的月季。我说:“这些花儿都是你养的吗?”
她笑着点点头,说:“我的爱好很不时尚吧?只爱干这些小女人干的活,栽花织毛衣。”
我突然想到老公坐在她家的地板上看她四季如春的花儿,喝她亲手泡的茶,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先生感情出轨的原因。没有男人会拒绝这种不经意的女人味,在这个时候,男人往往会放松下来。
回去以后,我给老公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我没有责问他的外遇,也没有向他表达我的歉意,只是说我输给了一个女人,而且输得心服口服。我想出门一段时间,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如果可能的话,我们离婚吧,因为我知道,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变成那个样子,但我知道他喜欢,那么我应该放手了。
写完信后,我就去了昆明。一周后,朋友给我打电话,她说我老公找了我很长时间,人也老了一截。
我禁不住打了静芬的电话,她一下知道了我是谁,说:“请你不要挂电话,你的老公很痛苦,最近,他总在自责,说是自己毁了这段婚姻,他对不起你……我知道即使我跟他真的在一起,我们也不会幸福。你回来吧,相信我,相信爱,即使生活再怎么糟糕,记忆里总有残留的温情,足以改变你的一生。”
我感激静芬,在这场情感的漩涡中,她不愧为我的老师……
选一块墓地供爱情栖身
朋友人品不错,相貌不错,工作不错,却偏偏是个不婚主义者,至于不婚的原因,大约是被我们这些整天抱怨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孩子是斩断青春的利剑的女同胞们给吓着了,晃晃悠悠地都三大张了,愣是没一点恋爱迹象,可把她爹妈亲朋一干人等急坏了。
朋友禁不住大家的唾沫战术,干脆主动请缨去了南方的分公司。
见朋友对婚姻这么厌倦,对她是否能嫁出去,大家也就不抱希望了。
谁知,一年后,朋友从南方杀回来,补请大家吃喜宴,把我们惊得差点一个跟头翻过去,琢磨着她不是突然被某路神仙点开窍了就是遏上了一超级帅哥,让她终于放下对婚姻的成见,缴械投降了。
等我们在饭桌上见了朋友的新郎官,很不厚道地讲,原先满肚子的兴奋顿时化作了鸟兽散。
事后,朋友和我们聊天,说起被老公俘获芳心的经历,她幽幽地说,自打到了南方,一个人孤零零在异乡的街上,突然想明白一件事,虽然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要是不给爱情选块基地,岂不是让爱情死无葬身之地?
这话说得,让我们顿时冷汗淋漓。
是啊,平时大家千挑别万抱怨地说婚姻不好,可为什么我们还死死地抱着这令人生厌的婚姻不撒手呢?
怕不仅仅是离婚的工程浩大得令我们望而生畏吧?而是,我们知道,婚姻虽不像童话那么美,但对于我们的人生历程来说。它比什么都重要,重要到我们找不到一个恰当的事物来和它对等,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汇来形容它的重要性。
年轻时,爱情是个美轮美奂的梦境,进入婚姻,爱情就成了把婚姻生活继续下去的理由、把一种惯性持续到底的动力。
恋爱那会,我们就像一个嚎哭着的小屁孩,捧着一颗心,希望那个被我们心仪的人能收下,好好珍惜,用心呵护,而娶了我们的那个对方也是如此,每个人都想得到比所付出的更多的爱,从物理角度上看,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婚姻不过就是找一个性情相契的人,相互扶持着走下去,说到家,婚姻就是两个人的人生联盟,它的益处肯定远远大于坏处,否则,如果婚姻真像大家八卦的这般不堪,它早就从人类社会中消除了。
所以,不管婚姻究竟是不是爱情的坟墓,有块基地让爱情入土为安,总比游荡在荒郊野外做孤魂野鬼要好得多。
情殇
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午后,人很纳闷。我突然收到一封特别又显得有点无奈的信。信写得简短,却使人心酸心碎。我象吃了五味品一样尴尬地捧着那封信。我慢慢的把信拆开。一切在我意料之内,一切又都在情理之外。
一年前,也就是高三那年。我从偏僻的山沟里来到A市就读高中,带着父母的希望,乡亲们嘱托混入了这个城市。我充满憧憬也充满希望。然而一个充满心酸疼痛的日子却降临在我的头上。上天过早地赋予了还不属于我的那种生活。我感到迷茫和困惑,同时又是种揪心的依恋。
高三那年,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天气有点阴沉。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兴致勃勃地来到球场踢球。累了便坐在那软绵绵的草地上,一边闲聊一边玩扑克。徐徐的暖风吹着脸儿,啊!真是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如弱柳扶风,使人飘飘欲仙。球场边的树叶轻轻的沙沙着响。多少俊男倩女也都在咏吸着。此时场边的树阴下贴着许多的缠缠绵绵的倩影。青春终于现出她的原型。我们,响亮愉悦的谈笑声迎来无数双惊异的眼下。正在这时,三位女孩微笑着慢慢地朝这边起来,谈笑声顿时停下来,她们的到来我们暗自欢喜又有点惊慌。不招自来,今天的桃花运还不错,心里面这样想着。N女孩便坐在我的身旁。她白白的脸蛋,嫩嫩的肌肤。一双眼下明亮又闪烁,笑起来就像熟透的葡萄,既美丽又可爱。她不会打扑克,我便教她打。几轮牌战下来却显得无拘无束了,传出阵阵的欢笑声。原来她时常来球场边树荫下散步,观看我们踢球。我们还是同校同科,只是教室隔得远了点,不太注意而已。
那天下午我成了她的军师,后来我又成了她的知音,再后来她却成了我苦涩的恋人。从那以后,我们一起出去学习。背英语背政治背历史。渐渐的这种单纯的学习交往得不够了。追求的那种浪漫那种缠绵却萌动了。谈理想谈人生到谈婚姻家庭。谈古今论进事到追星族,电影名星到歌舞皇后。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越出了界线。明明只是一种友情却感觉是热情。我放弃了那种子严肃的热情的治学态度。整天迷迷糊糊如醉仙一样。渐渐的我感到一种伤心,发现我特爱吃醋。看到她跟别的男孩在一起我就醋意大发。有时就装着对她不理不采或以言语相讥。我知道这是不必要的,走上极端是有害的。我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越是如此越是感到一种压抑。整天都在思念和想入非非。其实我正在扮演一个爱情奴隶的角色。对于她我百依百顺,她的事情比我的事情不知要重要几百倍。托我办的事情我竟尽全力,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我终于发现我的脆弱。这方面我太缺乏理智和思维了。这不仅仅是我的幼稚,更是我的愚笨。爱情需要单纯专一,但也不能缺少理智。我已经不能自拔了,我甚至感到我是否得了精神病。
时间带走了我的欢乐和奋发的强劲。我变得话少了起来。整天总是想到N女孩的活泼开朗的性格,一起在户外拿着吉它弹唱的欢歌笑语。但我觉得我的生活变得越发沉重起来。好象有很沉的担子压在我的肩上。这段生活使我变成另外一个模样,那种浪漫无边际的生活把我推向另一个顶峰。我一肩扛着心酸心疼的恋人,一肩又挑着父母深深的期望。使我左右为难。我在严峻的高考面前和热情浪漫的生活的隙逢中艰难地爬行着。我太累太困了。我那活泼豪爽的性格早已消失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