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得回去给皇后殿下摘花,晚了可是要受责骂了。”我冷冷的说着,就如我并不和他熟悉一般。
“现在已经是皇后殿下身边的人了。”他笑着,“看来你倒是攀上了好主啊。”
“诚如公子所言,我是攀上了好主。”我顺着他的话说着。
他走向前,将我逼到死角:“黔君,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我为何要和你一起走?”我咬咬牙,“我如今身在皇宫,就是陛下的人。”
“你真想成为**妃嫔?”刘病已听她这么说,不免心里一沉。
“当然。”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在皇后身边,我总有见到陛下的机会,也就有了更多成为他妃嫔的机会,到那时候权力金钱接踵而来,你觉得如何?”
我嘴里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在难受,在滴血;我恨,恨他对我母亲见死不救,恨他当时冷血的表情!
“俞黔君!”刘病已说着,突然将我按在布满青苔的宫墙上,吻了起来,我大吃一惊,挣扎着却挣脱不了,只能任由他肆掠的亲吻着。
方虹突然想起还有东西要交给俞黔君,于是追了出去,眼看就要追上他,岂料看到她和一个男子不知激烈的在交谈什么,于是在远处偷偷地看着,竟看到了他们肌肤相亲的一幕,大吃一惊之中赶紧跑了回去,回到洛阖院的时候心脏还是在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俞黔君,他是谁,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
方虹一边想着,一边忧虑地看着窗外。
窗外,阳关依旧明媚。
回到椒房殿,正碰到皇后踏出寝室,便跪下拜礼,将采的花蕾花苞以及些许盛开的花朵献上,我的脑袋有些烦乱,我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挣脱了出来的。
“怎么去了如此之久?”皇后问道。
“回殿下,奴婢...”我的话还没说完皇后殿下就开口了。
“是不是遇见了罗良人?”
我愣了一下,便说:“是。”
“没想到陛下新纳的良人竟然是她罢。”皇后说道,“这罗煜芯何时成了周阳美人的侍女,又进献给了陛下,他们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可是真真奇怪。”
“奴婢亦不知道,只是今日在明渠,罗良人刁难奴婢的时候,是周阳美人来替我解围的。”我如实回答。
“这样。”皇后点点头,“不管如何,也干系不到我们何事,黔君你先回去照顾乐儿吧。”
“诺。”
我应着,便去寻找乐儿,乐儿依然在呼呼大睡着,迷糊中听到我过去便打了一个哈欠继续睡了。
若能如猫儿狗儿一般吃吃玩玩毫无忧虑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是这也只是妄想。
蕙草殿内,周阳玉儿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来人。
“罗良人有什么事?”
“姐姐,我们是一起的,难道我还不能看看你?”罗煜芯问道。
“没有什么事就请回吧。”周阳玉儿冷冷地说道。
“姐姐,这是为何?”罗煜芯不解的问道。
“罗煜芯,你是从我这里出去的,若你经常来我蕙草殿,惹人嫌疑,会有结党营私之嫌,你可知道?”周阳玉儿郑重的说道。
“妹妹明白了,可是若有其他事情,如何能交流消息?”
“这个你不用管,到时候便得知了。”周阳玉儿说着,然后站起来,“记得,在别人面前,我们相处并不融洽,争锋相对。”
“这个妹妹心里明白了。”罗煜芯笑着说着。
“那请回吧。”
罗良人顿了一下,便转身离去,一路上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一天又这样过去了,浓重的夜色掩盖不了世间多久。
“哎,你知道吗?”一个小宫人说道。
“怎么啦?”另一个小宫人问。
“听说,新纳的良人原本是蕙草殿内的侍女,耍计谋被殿下看上于是侍寝又擢升为良人。昨日里她回蕙草殿看原主人,也不知是炫耀还是怎么了,被轰了出来,那良人的脸色和抹了草汁一般油绿油绿的!”
“真的?”那个小宫人捂着嘴笑了,“其实我见过那良人,也不过那般姿色,还不比你我二人!”
“我也这般觉得,若是我们能被殿下看上,说不定一下子封个婕妤呢!”
“哈哈,好那我们就是姐妹婕妤!”
两个宫人天真无邪地嬉闹着,开着玩笑,谁无年少不天真,可是这一切总不会天长地久。
“真是这样?”椒房殿内,皇后问道。
“整个掖庭都偷偷地传开了,都是这样说的。”凤兰回到。
“我知道了。”上官皇后点点头,“黔君,你过来。”
“诺。”我走上去。
“你的古琴如何?”
“回禀皇后殿下,奴婢入宫前曾略学一二,但并不精通。”我如实回答。
“凤兰,将古琴拿来,我想听黔君弹一曲。”
凤兰拿来了古琴,我深呼一口气:“奴婢恐将有辱皇后殿下的耳。”
皇后殿下只是挥下衣袖并不言语,我便在心里大致温习了一边《凤求凰》,闭上眼睛略一小会儿,便开始弹了起来——因为过了许久,有些生疏了。
一曲弹毕,皇后殿下点点头:“有些功底,但还是不够娴熟,黔君你以后就多练习练习吧,可以在芳华亭那里练习,比较僻静。”
“奴婢明白。”我点点头,虽不明白皇后要我习这古琴作甚,但是可以弹琴对我来说倒是惬意的,便不多过问。
许广汉忙碌了一天,想着前几日和张贺兄喝酒谈的事情,又好多日未能回府了,便决定今日回府。
“这事情,你觉得如何?”吃过午饭,许广汉令女儿许平君回到自己的闺房,便和夫人商讨道。
“不行!”夫人言辞拒绝,“我托人给我们许平君算过,她命里可是大富大贵之相!”
“哎,与他成亲又怎么不会是大富大贵?”
“他一个没落的王族,如今的家世还不如我们家,平君岂可与刘病已成亲!”夫人皱着眉头,“我实话和你说,平君可是皇后命!”
“什么皇后不皇后的!”许广汉警惕了起来,“这算命之事你就当人胡言乱语,以后不许再提,否则被人听到,命都没了。”
夫人抿了抿嘴,继续说道:“总之我是不同意平君和刘病已结亲。”
“此事再议。”许广汉知道自己夫人的脾气,只能这么说,然后突然想到那次在狱中见到黔君,便说道,“俞黔君那姑娘,我之前没有找到她,居然在宫里看到她了,她做了家人子,只是不知道为何,又下狱了。”
“哼,即使那个挂件不是她偷得,她母亲为人那般,她自己能好到哪儿去?”夫人不屑一顾,“我劝你还是不要管别人家女儿,好好想想你自己的闺女吧。”
“我不是想了么,只是你...”许广汉无可奈何。
“好好,我不和你争,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哎...”
偷偷躲在窗外的许平君原本听到要将自己许配给刘病已而开心,可是母亲坚决的态度和俞黔君居然在宫里的事情让她又心里一沉,想到前不久看到刘病已似乎有什么心思一直沉默不语,感觉也许他和俞黔君见过,心里又多压了一块石头。
怎么办才好?许平君想着,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夜色里,看不清她的表情,也看不清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