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终于恢复了知觉,我扶着树丛站起身,还得慢慢适应,稍微动了动脚,抬头看他,他站起身,踱到树灌外,伸出手拉我,我扶着他,从草丛中跳出来,他不说我是猴子吗?可是树丛太高,猴子不会轻功也蹦不出去,我被一棵一米多高的树枝,差点绊个跟头。向前一扑,扑到乾隆的怀里,脑门撞到他的下巴上,眼前顿时大星星套着小星星,这下好,猴子没当成,改当星星。乾隆被我扑着向后退了一步,绊到甬路的青条石上,他急忙一个旋身,抱着我转了一圈,人跟着跳到甬路上。乾隆会武功,我被他抱着转得晕乎乎的,陶醉极了,真想让他再来一个。
上了甬路,他把我重重放到地上,用手揉着下巴,瞪着眼斥责我:“你的脑门是石头做的?朕的下巴上可是肉。”
我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谁说全是肉,不是有骨头吗?奴婢乃柔弱女子,万岁爷痛,奴婢就不痛了。”
忽然发现乾隆的眼中好象要射出刀子,再看我的手,竟然改拍他的脸,我赶紧收回手,我的胆子何止比莴瓜还大,竟敢拍皇上的脸、捏皇帝的下巴,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可是我觉得老虎的屁股或许能摸,可皇上的脸是万万不能拍的。
我连打躬再做揖:“奴婢在宫外待久了,一时忘形,忘了宫中的规矩,万岁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奴婢。”乾隆抓住我的手,左翻翻右看看,看得我头皮发麻:“万岁爷看什么?”乾隆坏笑地抬起头:“朕曾经发过誓,谁摸朕的脸,朕就把他的手跺下来,朕在看从哪儿跺不疼。”
我赶紧缩回手,背到身后:“哪儿跺,奴婢都疼。”说着我转身要跑,乾隆一跟步,拦住我的去路。我往左,他往左,我忽然抬头望向他:“万岁爷,你说过跺哪儿,奴婢不疼,就跺哪儿是吧。”
乾隆微笑地点点头,我一指花树:“万岁爷,跺它奴婢不疼。”乾隆一愣,忽然笑起来:“是不疼,真有你的。”
我见乾隆高兴,赶紧打蛇随棍上,转个话题,把他的注意从我手上移走:“万岁爷,奴婢问万岁爷几个问题,很简单,如果万岁爷答对,你愿意跺奴婢的手,就跺,如果万岁爷答不对,就请万岁爷赏奴婢一道免死金牌。”
乾隆要拉我的手,我赶紧又缩到身后,乾隆笑了笑:“你说你要免死金牌做什么?”我一本正经地说:“奴婢不太懂规矩,总爱惹祸,怕一时忘形,不是跺手,就是跺脚,再来个跺脑袋,可不是玩儿的。有了免死金牌,奴婢的生命才能有保障。”
乾隆后退两步,围我转了两圈:“那你问问看,朕可是状元榜眼的料。”我心里说,你就是博士后的料,也未必能一下子回答我的问题,我说:“三道题,万岁爷答对了,奴婢任凭万岁爷发落,如果万岁爷答不对,可要兑现诺言,万岁爷可是金口玉言。”
我本想象李咏那样手一摆,请听题,没敢。我脸上故意带着愁容:“万岁爷,如果您会,也要装着不会,否则奴婢断手断脚的,怎么服侍万岁爷。”乾隆不耐烦地说:“少哆嗦,快问吧。”我要的就是他浮燥,我笑逐颜开:“第一题是有一只牛在吃草,它的头冲北方,请问万岁爷,他的尾巴冲什么方向?”这道题太简单了,如果在现代,几岁的孩子都能答出来,可是在那时候,我还是有把握。
乾隆果然如我所料,想也不想冲口而出:“这还用问,当然是冲南方,这么简单的问题,只有你这样的白痴能问出来。”我张了半天嘴,等他说完了,我插了一句:“万岁爷见过牛吗?”乾隆正想再训我两句,听我一问,愣了一下:“怎么没见过?”
我嘻嘻笑了笑:“万岁爷,您见过牛尾巴有横着长的吗?奴婢见的牛尾巴可都是冲着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