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打量他,都说女大十八变,陶治的变化绝不比十八变少,现在变化最大的就是个子从一米五几一下子窜到了
一米七八,眼睛也大了许多。我低声对陶治说:“原来一直以为陶大哥再怎么长也是浓缩就是精品的典范。还有原本似被细米拉了一下的眼睛,怎么竟变成水汪汪的大眼睛,难道外国的风水长个儿养眼是真的,不管在国内多小的眼睛,出去一趟回来都能变成欧洲式的牛眼睛?”
无意间一抬头,看见赵宏利正瞪着我,忽然想起他也从国外回来的,一不小心把自家人也骂进去了。我偷偷在他手心里捻了一下,无赖地冲他努了努嘴。
身后传来一声笑,我好奇地转回头,见赵宏天把手插在裤兜里,慢慢踱过来:“瑶池,你这一棒子打得可够远的。”
我讪讪笑了笑:“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夸夸陶大哥长得仪表堂堂。”
陶治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原来仪表堂堂就是眼睛长成牛眼睛?哪有你这么夸人的?”
大哥笑着问陶治:“你太太从美国赶回来也该下飞机了,你准备跟她怎么说?”
陶治瞪着眼睛问大哥:“什么我怎么跟他说?她回来看我是天经地义的,我可是在她的陶冶下想着去蹬野长城的,谁想到一个山包似的小坡,就把我给掉下去了。按理说也奇怪,山不算矮,我怎么竟一点儿都没事,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是不是老天垂爱我,觉得我特善良,不忍心收我回去。”
除了我以外大伙儿都一个鄙视的目光,我没敢说是一件衣服惹的祸,再怎么说陶治这点皮外伤也是因宏利而得的,别人不知道便罢了,我知道前因后果,再挖苦他也太不近人情了。
我崇拜的口气问陶治:“一看陶大哥就是多福多寿的人,陶大哥,你是怎么被救回来的?当时是昏过去了,还是头脑一直清醒着。”
陶治叹了一口气:“刚登上鹰飞倒仰的山顶,我刚想喊一声,我陶治终于登上来了,就觉得脑袋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医院里了,第一眼看到宏天的时候,我还以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宏天重重在他后背上拍了一拳:“你个没良心的,我好心好意救你,你不领情,还打趣我。一会儿让你老婆听到,小心让你跪搓衣板。”
陶治被宏天的一拳打得抽了一口气,嘴还忍不住辩白道:“跪搓衣板是不可能的,我们家早用上全自动洗衣机了。不过跪钉板倒是可能。”说完嘻嘻笑起来,“宏天我觉得你比瑶峰仗义多了,你是亲人朋友两头兼顾,不像瑶峰,只顾着他妹妹,妹夫,把我扔到一边不闻不问。”
瑶峰白了他一眼:“管你?我倒想给你补一拳一脚,要不是你我们家瑶池能昏过去?宏利一下子给她输了500CC的血,要是落个贫血的病根,一辈子不会饶了你。”
宏天也说:“别以为我就仗义,听瑶峰说瑶池是因为听到有人掉到山崖下,昏过去的,我知道一定是宏利出事了。当时拼命往山谷里跑,后来看到抬出的人不是宏利,我才松了一口气。也该你走运,遇到我,在国外我可是接骨的好手。”
陶治吐了吐舌头:“平生第一次做贼,差点儿拿生命做代价,以后就是冻死我,也绝不觊觎别人的东西。”
大家在走廊里站着,谈得甚欢,开始没有几个人来回走还不觉得碍事,直到医生护士们查房的时候,他们几次催促我们保持肃静,还让我们回病房或出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