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利走到我身边,轻轻拉住我的手,低声对我说:“一会儿要给爸拜寿,我知道你没有经过这样的场面,要是跪不下去,跟我说一声,我向爸妈给你求个情。”
心情低落,不想被他看出来,故做轻松地说:“没事儿,我说过我是跪妇,跪个八时辰没问题。这会子家里人都跪着,轮到我溜了,知道的是你心疼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无礼。何况大哥没有娶亲,只有我一个媳妇,即使再累,场面也得撑着。”
他笑了笑,拉我手的手,在我的腰上紧了紧,拥着我说:“那好,我们去换衣服吧。”
换了衣服出来,女的都是旗袍,男的都是长衫,宏利曾说过他们家人抵触民国时候的衣服,可是现在这两样又是在民国最流行的。或者因为它是从清服转变而来的,所以能勉强接受吧。
行大礼的时候,我与宏利一起跪到二老面前,他们如泰山般稳坐于案前,我们先行大礼,然后把各自的礼物送上去。然后接过侍者手中的茶杯,奉了茶,然后再行李,退下。
宏利有事要忙,我因为第一次以家人的身份出现,很多事情放不开,他把我带到一边,让我歇一会儿。
看着一拨又一拨的亲友都拜了寿后,最后赵宏天兄妹三人,推着一个三层的大蛋糕上来,切了蛋糕,每人一块,只有几个孩子拿着蛋糕欢快地吃起来,其余的人都象征着咬一口。
今天的宴会不同于上次的自助餐形式,而是大家围坐于一张大桌子前。
等大家都落座后,我们一家人才坐到最上首,席间还有两位长辈陪坐,宏利坐在宏天的下首,我挨着宏利。菜系是地道的满汉全席,甚至连果品糕点都是最正宗的。
赵宏天和赵宏利赵宏乔三兄妹向他们父母敬了酒后,各自夹了一口菜,就站起身去各桌让席,没想到久居国外的他们,竟深谙中国古老的礼仪。本来我也想起身,董事长阻止我说:“你们没有拜堂,在我们这儿就不算成亲,今儿让你与宏利一起给我拜寿,已经过分了,再去让席,让我们怎么过意得去。”
董事长夫人伸手拉着我坐下,给我夹了一块牛肉:“不用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你爸养了他们二十多年,也该是他们尽孝的时候,我们对你没付出过,这会儿不用你报答,等日后过门的时候,看着宏利的面子,你再想尽孝也不迟。”
吃过了酒宴,董事长和客人们又坐了一会儿,推说累了,上了楼,客人们又坐了坐,由赵家派车把他们送到下塌的酒店。
只留了几个嫡亲住在别墅内,我帮着赵宏乔把遗落在客厅内的未开封的酒送到酒窖去,刚走到花园的门口,听到里面赵宏利和何香竹的声音,我顿时停住了脚步。
赵宏利没好气地说:“你不要命了,竟有这样大的杯喝酒。”
何香竹说:“我还以为你不关心我了,喝酒伤的是身子,而想到你心里装的是别人,伤的却是心,心都不怕伤了,还在乎身子做什么?我知道你从来没对我上过心,都是我自做多情。你这会儿也不用假惺惺的关心我,别让你那位吃醋闹起来,你又要六神无主了。要知今日何必当初。”
赵宏利仍是冷冷的声音:“要知今日何必当初?难道当初有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了?”
接下来是何香竹哭笑的声音:“你能有什么地方让我误会,你是坦荡荡的君子,做事自来无愧于心,可是我对你的心,难道你真的一丝一毫也没看出来,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你心里没有我,我再多说,只是徒增惹人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