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剧烈的颠簸,把我从沉睡中惊醒。我猛地坐起身,紧张地转头看着低头看书的宏利,他眉目低垂,漂亮的五官从容淡定,一点儿也看不出心慌的样子。
空中小姐甜美的声音适时地想起:“乘客朋友们你们好,飞机现进入强气流区,请您系好安全带,收起桌板,不要离开座位,以免造成不必要的碰撞。”
宏利收起书,转过头看着我,把手按到我的手背上:“醒了?”
我皱紧眉头问他:“飞机怎么跳起舞来了?”
赵宏利微笑着安慰着我说:“飞机飞行中遇到强气流是常事儿,一会儿冲出去,就没事了。”
飞机终于穿越过强气流区,平稳地着了陆,松开安全带,我竟然没力气站起身,赵宏利把他和我的行李拿下来,低头看我脸上冷汗直流,低下身问我:“怎么了?不舒服。”
我摇摇头:“没有,你先等我把三魂五窍都收回来再走,否则把它们留在飞机上,它们回上海,我还得重新坐飞机,去上海找它们。”
赵宏利苦笑了一下,忙拿着行李坐到座位上,让后面的乘客过去,我忽然一把抱住宏利歉疚地说:“宏利,对不起。”
他拍了拍我的肩头:“世事难料,你也想不到会有这个变故,何况我们现在不是安全着陆了,你放心,只要我跟你这个混世魔王在一起,轻易不会出事儿。”
空中小姐走过来关切地问:“两位有什么事吗?”
赵宏利说:“没事,我女朋友有点晕机。”
空中小姐抱歉地说:“是因为刚才飞机颠簸?如果这样给您造成的不便,我代表机组人员向您道歉。”
我急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好像荡秋千一样,很舒服。”
空中小姐莞尔一笑,优雅地站直身子。宏利也站起身,一手提着两个行李,另一只手拉着我快步走下了飞机。
出了机场,就见骆之冰站在出口处,看到我们快步跑过来,接过行李,我对骆之冰说:“我们坐出租车回去就行了,怎好劳驾你半夜不睡觉。”
骆之冰微笑着说:“你不好劳驾我,我们老总可好意思,等你们摆了酒席,蜜月以后,好好劝劝老总,别没事儿总半夜往回飞,害得我们昼夜颠倒。”
可是今天这半夜往回飞,并不是赵宏利的主意,我……我心虚地问:“秦朗有没有说我们为什么回来?”
赵宏利拉着我上了车,把我推到座位上:“有话车上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唠家常。”
骆之冰放好行李,坐上车,回头对我说:“秦朗只告诉我让我接机,别的没说。”他转向宏利,“老总,去你的哪个家?”
赵宏利笑了笑,在他的后座位上踢了一脚:“好像我有几个家一样!你应该问我去哪座房子,以后说话注意了,别着三不着两的,我今后裤腰带上可拴着一根绳子,如果因你胡说八道造成不必要的误会,看我怎么修理你?”说着又在骆之冰的背上来了一拳。
秦朗和骆之冰的性格完成不同,秦朗沉稳,骆之冰跳脱,一静一动,却是赵宏利难得的两个左膀右臂。
骆之冰笑着伸了伸舌头,调皮地噢了一声。我说:“今天又不热,你伸什么舌头。”骆之冰没听明白,宏利哈哈大笑起来。
车子驶进一个高档小区,停在一栋四十多层的楼前,骆之冰跳下车,帮我们打开车门:“用不用我陪你们上去?”
我伸头看了看,惊叹赵宏利这只狡兔竟然不是只有三窟,我赶忙说:“天晚了,我不上去了,这是哪儿?离我家远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