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利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低下头含情默默地看着我,微嗔着说:“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没跟家里说,爸妈怪罪起来你怎么解释?”
说得好象我要故意瞒着家里人一样。我还没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跟家里说?难道告诉他们我至今还在云里雾里,一切的事情都是被老奸巨滑的赵宏利一手操纵。可是又不忍心让赵宏利一出场就被大哥大嫂误会他是一个骗子,他可是我的‘老公’,我不维护,谁维护?
我张口结舌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终于蹦出一句:“我总觉得我们俩现在有些像私奔,没敢说。”
赵宏利没想到我急赤白脸竟冒出这么一句话,原来带着笑的脸竟僵住了。
大哥的话更是惊世骇俗:“原来你们俩来上海不是出差的,而是私奔?我还奇怪开始几天怎么跟我们玩失踪,一个电话也不打,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还关机,这次要不是你大嫂和我闹别扭,把你们两位惊动了,没准儿过几个月回去还给我带两个外甥。”
大嫂忙捅了大哥一下,大哥喜滋滋地拿出电话说:“我得赶紧给外婆和妈打个电话,向她们报喜,别看我们家瑶池平时不声不响的,一出手就是爆炸新闻,先问问你们是不是奉子结婚,咱妈是妇产科大夫,好让她老人家教你怎么保胎。”
我身子晃了两晃险些被气晕过去,赵宏利抿着嘴笑得我真想抽他一个嘴巴子,明明我跟他没上过床,他竟不帮我解释解释,又遇见这么一个大嘴巴的哥哥,我真是无地自容。手无意间放到胸口,大哥赶紧问:“不舒服吗?是不是想吐。”
大哥慌忙地拨着号码:“我得赶紧问问妈,怀孕都有什么反应,是不是刚才喝咖啡喝猛了,咖啡因对小孩不好,以后千万要少喝。”
我赶紧长身把电话抢过来,一把按了:“谢瑶峰你还是不是我哥哥?你妹妹我像那么随便的人吗?”
大哥不以为然地说:“那也难说,爱到浓时,情不自禁,偶而犯犯错误也是无可厚非的。否则为什么要瞒着大家急着登记注册,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爸妈那关你就难过。”
如果眼睛能杀人的话,我一定把谢瑶峰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充饥。我偷眼看了看另外两个人,赵宏利的脸上笑着像朵花一样灿烂,而大嫂也配合地频频表情,好像大哥一副说得有理的样子。
我气得在大哥的脚面上狠狠踹了一脚:“谢瑶峰你再敢胡说,我就把你从幼儿园开始的风月史一字不漏地都告诉大嫂,让你一点儿也没有隐私。”
大哥很配合地收起促狭地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要瞒着双方的家人急着登记注册,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爸妈那关你怎么过,你可是他们唯一的女儿,结婚这么大的事,还瞒着他们,甚至他们都不知道你们俩处对象的事儿。”
我现在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即使我说我不知道,大哥大嫂一定也不会相信。
赵宏利坐直身子,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我和小池注册小池也不知情,都是我一手操办的,爸妈那里的误会我去解释。我第一次在裕陵见到小池的时候,就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牵挂。后来的重逢让我对她的爱越陷越深,已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可是怎么表白,小池都不肯相信我会爱她,她的退缩伤害了我也伤害了她。所以我就设了一个局,以签合约的形式骗她注了册。”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我的心被深深震憾住了,甚至比他对我说几百遍的甜言蜜语更让我感动。
大哥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态度:“去机场接宏天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们俩之间的感情有些微妙,不想瑶池夹在你与何小姐之间受伤害,我还劝过她,没想到你是真喜欢她。不管是欺骗还是光明正大,只要你们承认与尊重你们之间的婚姻关系,我这个做大哥只有祝福的份儿,但是前提也是你们不要伤害别人,包括何小姐,我知道瑶池善良,不想让她一辈子活在负罪中。”
赵宏利脸上挂上轻松的笑容:“我领教过小池的善良,她的善良也害苦了我,这方面她的警惕性很高,要不是因为追她太辛苦了,我也不会欺骗她,已做人妇,还被蒙在鼓里。”
大哥爽朗地笑了:“由此也看出我们家瑶池的纯真,要是让外婆知道了,更加断定她的智商还在幼儿园大班,签了卖身合同,还欢天喜地以为自己聪明绝顶。”
真是搬砖头砸自己的脚,当时没事闲着给外婆上什么智商课,结果外婆为了历练自己的智商,以骗爸为荣,而我在她老人家的打压下,智商逐渐由大学转到幼儿园大班。估计大哥把赵宏利骗婚的事儿告诉外婆她们,我的智商会不会又降为幼儿园小班。
大哥对赵宏利的态度一跃大变,由刚开始的不理不睬到现在相见恨晚。等我们四人移坐到上海的顶级餐厅××官府菜,他们两人竟坐到了一起。
大哥告诉赵宏利一个秘密,说我从裕陵回来后,也得了一场相思病,整天在梦里喊着宏利。
对上宏利探究的目光,我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大嫂平时也不爱说话,这会儿她更是成了听众。
××官府菜的用料很讲究,环境有点儿像皇宫的感觉,到处是金碧辉煌,俗得雅致。
当服务小姐拿着菜单让我们点菜的时候,我看着每一个标价还以为看花了眼,不怪是天下第一贵,真贵。最后选了半天一个也没点,推给了赵宏利,不是我小气,总觉得不是吃饭,而是吃钱的感觉。
有钱人气场就是不同,赵宏利看菜单的眼色,是出奇的镇静,最后点了鱼翅捞饭、南瓜三丝翅、佛跳墙、鲍鱼、燕窝、黄焖鱼翅,让大哥再点两个,大哥说四个人六道菜够了,宏利笑着说这里的菜量少,瑶池一个人这些也不一定够。
我忍不住反唇相讥道:“我再怎么能吃,也不爱吃鱼刺,我嫌扎人。”
大哥也点了两个冷盘。我粗略算了一下,就这几道菜就要两万多块,还不算酒。真是资本家一顿饭,农民几年粮。本想劝慰赵宏利省点花钱,又一想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最尴尬,与赵宏利的关系正不正,斜不斜,与赵宏利这方面我是多管闲事,与大哥那面,我是心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