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收拾好办公室,回到屋觉得身子都要散架了,可能和昨晚上酒喝多了有关吧。刚坐下,总裁专用线就闪了一下,刚才在他屋里晃了半天,也没见他有什么话要说。
他正在批文件,我问他什么事,他随手扔给我一包水果,头也不抬地说:“没事学什么不好,学人家酗酒,这些水果都具有醒酒作用。”
我喝醉了他怎么知道?我杵在那儿,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把最后一个文件批好,放到一边,抬起头:“昨晚上把我衣服都弄脏了,即使不给干洗费,至少也应该说声对不起吧。”原来他就是那个被大哥称做帅而有风度的人。我竟在他怀里哭得眼泪一把,鼻泣一把。不知道酒醉时都说了什么,别又给他留下什么话柄。
我开始还觉得理亏,低着头准备反醒自己。他拿起文件夹在桌子重重地摔了一下,我抬起头对上他帅气的脸,他帅则有之,风度皆无。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就生气,衣服脏了也活该,我理直气壮地说:“原来大哥给我灌了半瓶子醋都是拜总裁所赐,你只是衣服脏了,还能洗,可是我的胃现在还痛,我找谁去?不过我不知道是总裁出的主意,骂了您小半天,事先声明,我可不是故意的。”
总裁脸色一凛:“你大哥不是医生吗?难道医生连喝多少醋都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大哥是医生?”
他靠到椅子上,咧嘴笑了起来:“不是你告诉我你大哥是**医院最好的医生。”
看来昨晚上我在他面前,话还真是不好,试探性地问他昨晚上我都说了些什么,他抿嘴笑了笑,拿着笔在桌上点了点:“说了很多对我来说有价值的话,不过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要想知道拿钱来买,一条一百块钱。”
奸商,什么都能拿来换钱。
忽然一阵优美的音乐声响起,正是现下流行的一首手机超酷铃声,赵宏利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看号码,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出去。
我左手拎着水果袋,右手捧着十几个文件夹,走到门口回过身关门的时候,见赵宏利嘴角噙着笑,脸温柔得似水一样,刚才的冷傲之气一扫而光,忽然心里泛出一股莫名的酸楚,文件夹哗的一声散落一地。
蹲下身捡文件的功夫,听着他低沉而腻人的声音,浑身不舒服,左一句像猪,右一句像猪,也不知道在骂谁?
明知道赵宏利和我的关系只是上下级关系,但是猛见他如此,心里说不出的失落,觉得和他只是擦肩而过的陌路人,再不会像前生一样朝朝暮暮。
把文件分类整理后,给各部门分发出去。回到座位上,看到桌子上总裁送的那袋水果,刚想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
桌上的内线电话忽然响起来,早上略看了一下内线电话表,知道是总裁室的电话,不敢怠慢,赶紧接过来,传来迥异的声音,即不像早上的冰冷,也不似刚刚的柔情似水,带着一种淡淡慵懒:“从今天的行程中给我挤出一个小时时间,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拿起方可云放在桌面上总裁的行程表,见上面写着上午八点三十分接见欧洲驻亚洲知名品牌服装总代理和利,商谈下一季度供货合同;十一点陪董事长夫人共进午餐;下午三点到多伦酒店参加各大名企的小型坐谈会议;晚上参加巨成房地产公子的生日派对。
怪不得他十点才到,原来之前的一个多小时去会客人了。
我通过电话,把具体行程安排向他做了汇报,我说完半晌,见那边没声音,我又不敢放电话,只能对着话筒发呆,忽然传来他有些怒意的声音:“你我隔着千山还是万水?这些事不会到办公室当面向我汇报,你是我的秘书还是话务员。”说完重重地放下电话。
又犯病了,一会风一会儿雨,刚才觉得情绪还挺好,这会儿寒流又来了,都说伴君如伴虎,他比皇帝还难侍候。我放下电话,站起身,拿起行程表向他的办公室走去,我一开开门,觉得眼前一花,一件东西差点儿打到我头上,我一低头,东西撞到门上,掉到我身前的地上,我瞟了一眼,见是一本书,我从书上跨过去,走到他身边,把行程表放到他桌上,自始至终我没发一言,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也很难看,我性格虽然平和,但是我觉得他拿东西打我,就是对我的不尊重。
我低着头,半晌没见动静,我是属于沉不住气那伙的,用嵩云的话说没大将风度,我抬眼瞟了他一眼,见他瞪着我,眼中射出的光,我觉得浑身上下冷瞍瞍的。不论如何,他是我的上司,虽有满腔不愿,我只能忍气吞声了。
我牵动嘴角,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这是总裁今天的行程安排,我初来乍到并不知道如何更改总裁的行程,请总裁自己定夺。”
赵宏利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他忽然把身前的东西都扫到地上:“我要你做什么的,难道只是个摆设,我的行程一直由秘书安排,你让我定什么夺?”
从没见过这么暴躁的脾气,每一次大的响动,我的浑身上下都有一种战战兢兢的感觉。第一天和他共事,就对我屡发脾气,以后如何共事。我瞪着他,控制着不让眼中的水雾掉下来。
他冷冷地看着我,忽然不耐烦地对我摆了摆手:“出去。”真是一个不尊重人的家伙,我蹲下身,只捡起掉落地上的行程表,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强抑制的泪水终于如继线般落了下来,我慌张地去开门,可是门好像也和我做对,拧了半晌也拧不开,他冷冷地抛过一句:“快滚还磨蹭什么?”
我大脑一热,不由我控制,我忽地转过身,走到他面前:“请总裁大人示范一下,怎么样才算滚?从小未学会走路之前,会爬,而后开始走路后,有时会跑,就是从来没滚过。”
他一直半趴在桌子上,听我质问他,忽然直起身,靠到椅背上,脸色仍是阴沉沉的。我把行程表放到他的桌子上:“既然我的工作能力不符合总裁的要求,总裁还是让我回财务,另聘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