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端坐在慈宁宫的正殿里,脸上带着笑,接受庆贺礼后,进献寿礼,乾隆在那天跟我说的基础上又加了各色皮货,皇后比乾隆差了一大截,黄金三百两,白银一千两,红珊瑚珠十五串,珍珠大小各十串,玛瑙扳指两只,和田玉手镯十副,金锁牌、玉锁牌各一块。慧贵妃比皇后的又低了很多,娴妃和慧贵妃差不多,纯妃、嘉妃、愉妃只进了黄金百两,白银五百两如意三件,红珊瑚耳坠两副,珍珠五串。相比我的比她们多了不少,我偷偷又留了两件,不论如何我地位比嫔还低,拿出的礼物高出她们有违礼法。
太后一一收了,每人赏了一个大红包。祭太庙后,大摆宴席,乾隆率后妃给太后祝寿,每天看戏,二十五是正日子,直吃到二十七。
等太后的生日过后,我回到永寿宫,见春桃正在收拾东西我问:“哪来的这么多东西?”春桃说:“娘娘晋献的寿礼,太后只收了珍珠一串,翡翠镯子一只,其余的都退回来。”看来乾隆这次亏大了,他拿出的东西不少,白白便宜了我,我心里笑开了花,每样东西拿起来看了看,发现又多了两件,红珊瑚珍珠耳坠一副,红珊瑚凤钗一只。我问春桃:“这两样不是我给太后的寿礼,哪来的?”春桃看了看:“是太后给的回赏。”我由衷地说:“太后老佛爷真好。”
春桃卟哧一声笑出来,旁边的夏荷也跟着笑起来:“主子快别说了,这话要是让外人听了,定要笑话。”我拿着钗插到头上:“嘴长在别人鼻子下面,谁愿意笑话,谁就笑。”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又放到盒子里,我一向是守财奴,每天看着就行了,至于带在头上或身上,我倒嫌它们累赘。
紧接着下来是册封大典,册封的礼节极其繁琐,十几个官员,左跪右跪,他们跪的我直紧张,好在我是最后一个,别人怎么做我怎么做,慧贵妃晋皇贵妃,娴妃、纯妃晋贵妃,愉妃补册封礼,我晋嫔,每人都有金册,宣册女官捧册文宣读,满口的仁孝端淑,我对这些并不上心,而是专心看她们的册文有几页,慧皇贵妃是十页的金册,娴妃、纯妃是八页的金册,愉妃的金册是原来就造好的,共是六页,而我的金册只有四页,金册的页数少,金子的重量就少。皇贵妃、贵妃、妃晋位都有印绶,可是到我这儿却没了,我瞪着眼睛等着给我印绶,内监持节已经出宫了,乾隆真是小气,都说宁落一群,不落一人,就多做一个印绶给我,他又能少什么。内监持节都走了,我也别等了,唯我独捧着金册回了宫,命春桃拿出秤帮我称称金册有多重。
春桃笑着问我:“称它做什么?”我说:“知道它有多重,算算我的财产进项,否则我怎么知道她值多少钱。”听得春桃笑起来:“我的好主子,别把自己弄得象财迷一样,金册四页,共十五两重,这是规矩。”
兴奋了半天,才十五两重,我把金册放到桌上,低着头无精打采地看着金册上的字,珞宪姑姑走进来,笑着过来给我见礼道喜,我忙还礼,她正色说:“你是主子,我再大也是奴才,我向你行礼是规矩。”我勉强受了礼。
她看见我的金册随便放在桌上,责怪我太大意了,这样的东西,一定要小心收藏,我漫不经心地说:“只十五两金子我还赔得起。”珞宪笑着走过去拿起来:“这个印册是对你身份的评价,岂是金子本身的价值所能比的。”她叫春桃把秤拿过来,春桃说:“以往嫔的金册都是十五两的。”珞宪笑了笑:“我陪伴皇后十几年,难道这个我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