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换了身衣服,鹅黄色的旗装,上面绣着白色菊花,黑色绣菊花的旗头,白色的裤子,白色的花盆底鞋,拿了一块白色绣菊花的帕子,脸上略施粉黛,比平时顿时精神不少,我对着镜子转了转身子,帕子甩了一下:“你看我象擦了粉吗?”
忽然后面传来憋笑声,我回过头一看,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宫女站在门口,正用帕子捂着嘴笑,看见我回头,她急忙放下帕子对我福了一福,脸被笑憋得通红:“奴婢参见令贵人,皇后命奴婢来请贵人。”
我急忙点了点头,那宫女又对我福了一福,转身走了,我在后面慢吞吞地跟着,看她在前面走,肩膀一抖一抖的,知道她的乐没发泄出来,还在憋着,我怕她憋坏了,走过去,捅了捅她的腋下,她哈的一声笑起来,笑得声音好象银铃一样,一浪高过一浪,她蹲下身,笑得满脸通红,我过去扶她:“笑一会儿就好了,再笑就失礼了。”
她眼泪都笑出来了,把帕子遮到脸上,又蹲了一会儿,直起身,对我福了一福:“现在就失礼了,多谢贵人让我笑出来,现在好多了。”说完对我莞尔一笑。
我问她的名字,她说她叫巴林氏和雅,知道她是旗人,在当时旗人比汉人的身份高,如果在宫外,我当是她的奴才,我问她皇后在哪儿看戏,她低着头说:“皇后正和傅大人的夫人在一起。”知道她说的傅大人一定是傅恒,进了皇后住的殿,见宫女们都在外面站着,默然看见我笑着说:“这一身衣服,比那太监的衣服更好看。”开始去接我的宫女,捂着嘴笑了一下。给我揭开帘子。见皇后和一个漂亮的少妇坐在一起,宫里的妃子最漂亮的是娴妃,这个妇人比娴妃又漂亮二分,我走过去给皇后见礼,那妇人赶紧站起来给我见礼,我忙还礼,皇后拉了我一把:“你是君妇,他是臣妻,不可乱了礼数。”
我笑着在皇后的身边坐下:“皇后才是君妇,我哪是什么君妇,皇后这么说瑶池无地自容。”
皇后正色说:“宫中即使一个答应也是君妇,君妇身份再低,也不是臣妻能比的,你不用客气,他听傅恒说起你,进了宫就想见你。”
我知道是上次那回与傅恒朗世宁比试的时候,惹的祸,可是当时傅恒并不知道我是谁。
想起傅恒与这妇人真是一对璧人,看过金庸的书剑恩仇录,内有福康安是乾隆儿子的说法,说乾隆与傅恒的夫人私通,可能说的就是她吧。
那妇人是大家闺秀,始终低着头,皇后笑了笑,拿起一盒点心递给我:“这会儿还没吃饭,你一定饿了吧。离开宴还有一会儿,你先惦吧惦吧。”
我拿了一块递给傅夫人,她脸红了红,推辞说:“我刚吃了饭过来,不饿,贵人请自用。”看着她这样,我也有些拘束,皇后问我:“皇上寿诞,妹妹准备了什么礼物。”我一愣,方想起还没给乾隆准备礼物,我脸有些发烧:“皇上过生日我们也要送礼吗?我又没机会出去采买。”
皇后笑了笑:“我们吃穿用度都是皇上赏的,他哪稀罕我们给他送奇珍异宝,就是一个小小的香囊,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思。”皇后见傅夫人低着头:“想见,见了又不说话。这么干坐着,还不如出去走走。”
傅夫人说:“从京城到避暑山庄还没逛过,皇后有事,就让这位娘娘带我走走吧。”
皇后点头:“一会儿还会有各府的诰命夫人要来给皇上祝寿,我替皇上接待她们。你们不要走太远了,快要摆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