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站起身,命人将她的礼物拿进来,指着托盘里的一只玉如意,对我说:“没什么好送的,送你一只如意,希望一切能尽如你意。”她伸手在我肩上拍了拍:“皇上今晚儿翻了你的牌子,你就正式是皇上的女人了,不要再象以往那么胡闹了,好好侍候皇上是你的本份。”皇后脸上无波无痕,嘱咐我一句,扶着宫女踩着花盆底远去了,我送到门口,看着一行人,打着灯笼,消失在花园拐角处。我回过身,掩上门,坐到床上。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令贵人,乾隆当初说过要给我封号,就给个令字,他就因为我是另类。我皱着眉,把脚放到床上,下巴拄到腿上,在现代二十三岁了,从来没和哪个男人有过肌肤之亲,今夜当真要侍候乾隆,做他的女人?
我身子向后一仰,躺到床上,把腿伸开,心里想着放松,不知道别的宫妃第一次是什么样的,看电视都是把妃子用被筒抬着,抬到一个什么殿里,然后皇上在深夜无人的时候进来,想起那个情景心里有些发颤,现在已经过了三更了,乾隆还在御书房批改公文,相比之下乾隆还算是比较勤勉的皇帝。
我下地找了一本书,由于心里发慌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正对着书发呆,听到有人拍门,我吓得一叽灵,猛地坐起身,还以为乾隆来了,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王嬷嬷开门,原来是小顺子,他进来,给我打了个千:“主子爷正从御书房出发,估计半个时辰后就能过来,请令贵人梳妆。”
深更半夜不睡觉,梳什么妆?不知为什么,心里多了一份沉重,难道这样就要嫁了,有名有分的贵人,比那些没名没分的宫女,一辈子不见天日要强多了,可是我为什么心里难过呢,难道是因为结婚时候,冷冷清清,没有一个象样的典礼吗?哥哥结婚的时候,嫂子那件婚纱就花了两千多元,后来送给我,我曾经偷偷试穿过,飘逸得我自己都没认出来,盼望有一天嫁个心仪的人,穿上它,看来今生是没这个机会了。
皇后没有从大清门抬进来,她大婚的时候,乾隆还不是皇上,可她好歹也有个典礼,虽然只是个仪式,但是对女人来说,那是证明她从女孩到女人过渡的标志,哪象我现在糊里糊涂的。
这个心思只能埋在心里,否则一定让人以为我不知道天高地厚,一个内务府的奴才,竟敢想和皇后比肩。
小顺子来的时候带了两个宫女,侍候我梳妆,入乡随俗,我坐到梳妆台前,任由她们给我梳妆画脸。我闭着眼睛,等到她们停手的时候,我睁开眼睛,我差不点没认出自己,原来化上妆我也能艳光四射。
我摸了摸盘好的髻,太高了,用手摸了一下脸,干净的手上竟变得有红是白的,宫女赶紧帮我打水洗手:“主子,别再摸了,摸掉了,我们还得重画。”我这才知道怪不得每次看那些妃子个个脸上五彩嫔纷,原来乾隆有这个嗜好。
我洗完手,换了一件大红的礼服,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穿好衣服,她们又拿了凤冠给我戴上,我一愣问她:“这是什么?”其中一个白脸大眼睛的宫女笑着说:“万岁爷特意吩咐的,主子是汉人,一切都按汉人的规矩办。”
不知道为什么眼中带上一抹潮气,不经意间偷偷抹了一下眼睛,宫女正了正凤冠,拿了一朵花簪到我的鬓边:“主子真是漂亮,怪不得有这样的福气。”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原来我有今日在别人眼里是不可多得的福气,我还有何求,一个眷顾我的丈夫,一份不经意的尊重,我该心满意足了。
她拿了一个盖头,盖到我的头上,眼前顿时一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