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武的话语让许奇真正的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从未想过像眼前这样强大的人,在凡间称为武神级别的强者,会有这样的一个苦难的童年。
“韦文他也是一样么?”许奇指着正在舞动长剑的韦文说道。
“他比我晚两年出道,只是他的初次任务选择了很大一个难度的任务,据说是那一年整个所有的新的杀手之中的难度最大的任务。”容武奇怪的说道。
“他为什么接下这样的一个任务?”许奇开口道。
“我也曾经问过他这样的一个问题,他的回答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容武想起来就叹气,而脸上更是显示出一种让人奇怪的脸色,是一种哭笑不得的脸色,是一种让人惊呆的脸色,总之就是非常的复杂。
“他的回答是什么?”许奇让容武的这种神采勾起了无尽的兴趣。
“哦,他的回答很简单,那就是对方曾将一个酒葫芦打破了。怎样?难以想象吧?”容武说道。
“难以想象,他怎么会为了一个酒壶就直接杀了那一个人?”许奇也是非常的奇怪,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一条人命与一个酒葫芦,哪一个轻,哪一个重,这是一眼就看明白的,为了这一条杀人当真有一些说不过去,更何况韦文也没有说那个酒葫芦是谁的。如果说韦文是那一种背景深厚,毫无顾忌的人,到也说得过去,只是他那个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十三岁的小家伙,怎么会这样子?
“想不通吧?”容武哈哈大笑道,每一次他与别人讲起这段历史的时候,就非常的喜欢看着别人那一种不敢相信的神情,这无疑是一种让他非常开心的享受。
“想不通。”思考许久,许奇终于放弃了他的好奇心,但是,他终于知道了一点,那就是韦文这个人真的不能以常理来说他。
“他也想不通,我问了很多次,每一次他都是这样的回答,只不过据说他当时完成任务之后,不仅他所有的培训费都结了,而且还多了近一千两的黄金报酬。”容武嘿嘿笑道。
“他刺杀的谁?这一千两黄金对于世俗之中来讲应该是一笔很大的钱吧?”许奇大吃一惊,要知道任务的奖赏是与难度成正比的,得到那么多的钱,毕竟难度是天大的,起码对于当时才出道的韦文就是如此。
“是非常大的一笔钱。当然那一次获得的钱之中只有一部分是任务的钱,其它的就是额外收入,而他就是用那额外的收入还完了所有的培训费。”容武的说法肯定了许奇的想法。
“哦——!这样子的话他完成这个任务一定是历尽艰险了?”许奇的好奇心完全的被勾引出来了,韦文到底是怎么样完成任务的,真的让他非常的好奇。
“事实恰好相反,他只是花了一点点的时间,连汗毛都没有掉一根就完成这个任务了。”容武笑道,接又喝了一口酒。
“他怎么完成的?”许奇非常的奇怪。
“他去到那个人仇家之中,与他们合作这样子他就可以从那些合作者手中获取一部分钱,然后呢,他直接将目标被杀手组织盯上的消息卖给了当地的一个地头蛇,并且为了让对方相信,他还将接手任务的凭证给那个人看,这样一来他又得到了一笔钱,然后他就直接在等着了。果然没有过多久,目标为了避免被刺杀,暗地里离开了自已的家,准备逃到一个有人可以庇护他的地方去,当然由于是暗地里走的,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他带上的心腹也极少,护卫自然也没有几个。然后他就在出城没有多远的地方被自已的对头拦住了,他的那些护卫也被那些对头拦了下来,自然在他逃出去没有多远的时候,韦文就在那里等着他,然后就是一剑,所有的东西都了结了。这样一来由于他将消息卖给地头蛇,从中他得到了一笔钱,与目标的对头合作,又得了一笔钱,完成刺杀任务,又得了一笔钱,这些钱合起来就非常的大了。可以说在整个大汉帝国的杀手界之中,他是过得最为舒心的一个,只是让人奇怪的时候,无论他有多少钱,不过一阵子就都会消失得一干二净,而且都换成了酒钱。当然有钱的时候就喝极贵的酒,没钱的时候就喝劣酒,酒倒是没有断过,而他居然没有因为酒而将身体毁掉,当真是一个奇迹。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奇怪?”容武笑道,杀手每一个都是一个传奇,而韦文显然就是那种头脑与行动结合类型的人,所以他的故事更加的生动一些。
“是非常的奇怪。”许奇叹道,抬起头来看向正在练剑的韦文。酒色两把刀,无论是谁只要沾上一把,身体的破落只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这个迟早也不过是两三年的时间就算是非常的长了,但是现在的韦文显然已经是过了十几年,却仍然是没有一点儿的事情,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而且这一点就连他所修练的武功都不能避免,他却是一点儿的事情都没有,这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一个酒桶?或者是天生的酒神。
“其实这一点儿都不奇怪,曾经有个同行,为了弄清楚韦文是不是真的这样子,特意跟着他呆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容武笑道。
“结果呢?”无论是谁都难以避免八卦,许奇也一样。
“结果,哈哈,说出来真的是非常的好笑,那就是韦文赖着他喝了一个月最贵的酒,而且愣是喝得让他一点儿脾气都没有,直接将他喝得破产了,让那位仁真的是猖狂逃跑。哈哈——!笑死个人了。”容武大笑道,手里直接拿起葫芦又是一口气喝下一大口。
“当真是一个奇人!”许奇感慨道。
“狂人狂剑狂风过,
吹拂烈烈响天厝,
云去云来散聚无常,
剑光分飞斩四方,
人如剑,
剑如人,
心如水,
平常态,
瀑冲山;
……”
韦文的声音不断的传来,此时的韦文早已经进入了一个无剑无我的状态,御剑诀的逐渐的接近于大成,身体之内的灵力随着剑舞越来越快,流动也是越来越快,直接就是平常行功的近百倍不止。而随着这些灵力一个周天一个周天的运行,韦文的级别也是越来越高,练气十一级,练气十二级,练气十三级,练气十四级,越来越接近筑基,越来越近,最后只剩下了一道薄薄的薄膜一样的东西挡在了韦文的前面,韦文只需要轻轻一捅就可以捅破,但是,他并没有去捅破这道薄膜,而是慢慢地停了下来,现在的他还不需要筑基的修为,他需要的时间体会一下,练气期与其它级别不一样的地方,这一点非常的重要,因为既然是入门,必然有它的过人之处,而且这一点肯定也是其它的各个级别所不具备的,这一点他一定要想一个清楚,不然的话一旦将这道关口冲破了,天下难买后悔药,到时候他想哭都没有地方哭去。当然现在的这个时候,他只需要不去冲破那道薄膜,他无论吸收多少的灵力,应该都不会有事情的,而且还可以增加他的底蕴。至于他的战斗力,他是一点儿都不需要去担心这个问题,因为他本来就相当于是筑基期修士的战斗力,现在的战斗力肯定是不降反升了。
韦文看了看自已身上积的厚厚的尘土,也没有去洗之类的东西,直接走了过来,在两人的旁边坐下来,一手抓住一块蛇肉往嘴里放了进去直接吃了起来,然后又抓起葫芦,直接一口喝下去。然后满足的吐了一口气,这一次当真是吃得太爽了。
“呼——!舒服!”喝完之后的韦文满意的叹了一下。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两个同伙正在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已,一个是戏谑,而另一个则是看一种怪物一样的眼神。
韦文有一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有,刚才许奇非常的好奇的问了一些你的事情,例如为什么你一直以来喝了不少的酒,而且经常是一身的酒气,但是,为什么武功还这么好。”容武直接笑道,这件事情他问了不下几十次了,而韦文每一次几乎都是直接说不知道,他认为这一次韦文也是一样的回答。
但是显然他错了,韦文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难以回答的事情,我一直不说只不过是有的东西不想回忆而已,既然大家都好奇,那么索性今天就说开了,省得你一辈子不放过我。”
听到韦文这样说,容武感觉到非常的奇怪,而许奇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喝酒伤身,那是因为那些人喝完酒之后就直接睡觉或者是去干一些更加伤身的事情,所以他们这样作不仅仅是伤身,更加的伤脑,让人变得更加的迟顿。而我每一次喝完酒之后就去练剑,一直将整个剑术练到我真正的清醒的时候,甚至于更进一步的时候,才会停下来,这样一来酒就是做为一种催化剂,而不会是伤身药了!”韦文有一些淡淡的伤感说道。
“不对啊,大多数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你在练剑,就看到你在睡觉。”相处这几年,容武对于韦文的了解不是一星半点的了。直接将韦文的谎话揭穿。而他的这一句也直接将正在思考的许奇惊醒了过来。
“呵呵,那是因为很多的时候我就是在睡觉之中练剑——!”韦文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道。
“扯蛋——!如果那样子的话,那么怎么我问了那么多次,你就没有一次这样的回答?”容武嗤笑道。
“那是因为这一件事情关系到我的一件伤心的事情,每一次你问起来,我都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件事情,所以不想多说而已。”韦文的情绪非常地平静。
“那为什么这一次说了?”问的不是容武,而是许奇。如果说韦文是因为他才这样说,那么他是一百个不相信,所以直接问了出来。
“那是因为就在刚才,我想通了,过去的终究是已经过去了,未来还是需要继续,从今天开始,我要追求我心中的大道,我自已的剑道,我的道——!”韦文说到最后直接站了起来,向着天空直接长啸道,声音将整个大地震了起来。在这一瞬间,他的心中那一种一直存在心中最深处的不知名的痛终于消散掉了。他的心,也在一瞬间升华了,从此与凡间就是人仙路隔,再也不会成为他修行路上的阻碍了。仙道源于人道,却更加的超越人道,或许在这条路上有着太多的烦恼,有着太多的未知,但是,自从今天与蛇妖交手之后,在御剑诀修行有些许成果之后,他知道一往无前,将是他这一辈子最为正确的选择,至于什么困难险阻之类的东西,那玩意儿还是扔到一边算了,谁知道那个东西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一切都是在未知之中,未知是令人恐惧的,未知是令人无知的,未知是令人兴奋的,因为未知,所以才让人有一种非常真正的对于未来的追求。
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已的道,这种道因人而异,古人言大道三千,那是因为这个大道不过是一个虚数而已,可以引伸为无数,无尽,无穷。而每个人的道都不会相同,只是这种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说得清楚的,例如一个母亲,在某一个时刻,她的道就是为了让小孩建康的成长,在某一个时候,她的道就是为了家庭的平安,在某一个时候,她的道就是为了自身的美丽,这些以于她来说都是小道,而她的大道就是一生平安而过。大部分的人都是以平安为道,在这一条道路之中,他们可以容忍,他们可以宽容,他们可以战斗,他们也可以疯狂,这些都是他们的道,是他们的道是在行进之中的所有的小道的组合。作为一个以剑入道的人,韦文现在对于他的道并没有太清楚的认识,毕竟以他的见识实在是太短了,他不知道他的是一个把什么剑,也不知道他应该走剑道之中的哪一条剑道,毕竟剑道为大道,而在大道之中又会有苦干的小道,虽然它们都是剑道,但是也会有各种各样的不同。例如有的人走的是杀戳的剑道,有的人走的拯救之道,有的人走的是生命之道,有的人走的是破坏之道,有的人走的平静之道,有的人走的暴戾之道。所以一个人的道并不是一条纯粹的道,而是一个人众多的小道的集合,例如杀戮之道之中也可以有着剑道,有着刀道,有着法术之道,也可以有着无情之道,总之这些道都是一种非常交织的过程。
现在的韦文,虽然早已经接触过剑道,也走着杀戳之道,但是,他对于剑道这个词还是非常的陌生,他的剑道之路,也是所有的大道之中最为难走的一条路,所以他选择了剑道,那么就注定他选择了要走一条与众不同的艰难之路。
这一条艰难的路或许是喜,或许是悲,或许是一些别的东西,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必须走下去,沿着心中的道走下去,终究会有一天,他真正的清楚他的剑道是什么,是现在的杀戳剑道的大成,还是由杀戳剑道变成拯救剑道,或者是由快剑道变为慢剑道,这些都需要他去经历,去思考,去感悟,路就在脚下,只有真正的走到尽头的那一天,他才会真正的看清楚自已的剑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剑道,或者是别的道。这一切都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