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好消息,有个渔民曾经从那个海域顺利通过并登岛而且活着回来。坏消息是他不肯再次去那个海域,只提供躲避漩涡进入海岛的方法和登岛的地点。”一个卫士向狄仁杰汇报道。
“好,太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灵芷,你去将李刺史请来。”狄仁杰掩饰不住兴奋。
很快,刺史李从峰来到了狄仁杰的房间。
“狄大人。”
“李大人,你的兵马准备得怎么样了?”狄仁杰开门见山。
“所有的水军已经在望海镇集结,大小船只共计一百二十艘,随时可以行动。”李从峰说道。
“好,李大人,如果这次能够破了此案,你的功劳甚伟啊。”狄仁杰赞扬道。
“可是狄大人,我总觉得这个案子背后的事情不是很明了。就这样攻打钓鱼岛的话,恐怕会留下诸多的隐患啊。”李从峰还是有些敏感性的。
“恩,我何曾不知,可是皇帝已经很着急了,也许是迫于民众的压力,也许是某些人不想这个案子牵扯太大。李大人啊,这案件一旦牵扯到政治就很难让人搞得懂。好啦,去准备下,明早出发。另外,你将所有的政务交予路云起,让他无暇分心做其他的事情,并让其他的官员监督他所有的行踪。”狄仁杰捋着已经花白的胡子长叹道。
李从峰领命而去,齐灵芷很是不解地问道:“狄大人,眼前的线索不是很明显吗?失踪的儿童,还有海鬼诅咒的幽灵船不都和这个钓鱼岛有关吗?都是扶桑人搞的鬼。那里还有什么政治啊?”
狄仁杰看着不谙世事的齐灵芷呵呵一笑,说道:“灵芷啊,你想啊,凭我大周的军事实力,哪里是一个小小的扶桑敢于动作的,可是扶桑人偏偏就动了,而且动作还很大,先是挑唆吐蕃与我大周的战争,期间一直利用我大周疏于对沿海一带的管理造成的漏洞进行掠夺,金银还有人口甚至是资源,就在前两天,地方的恶势力李二虎就偷运了朝廷明令禁止的铁砂,这一个地方小小的地头蛇怎么干如此明目张胆地进行这等掉脑袋的事情,这说明我大周朝一定有高官也在参与此事的运作,甚至早在李唐的时候这些事就已经开始了,只是背后支持的人换了而已。”
喝了口茶水狄仁杰继续道来:“皇帝明明知道这件事情的危害,却不容得我们再查下去,这其中一定就是那股势力做的手脚,你想象一下,这股势力甚至可以左右皇帝的意志,使这件巨大的案件能够就此截至,这股力量可以说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如果我们继续深入查案,虽然可以将整个案件弄清,可是这股势力背后的皇帝是不允许我们动他,所有参与此案的人也会不保,所以我才决定,先救出那失踪的千名儿童和被劫持走的民众,将属于我大周的领土拿回来,而后将调查转入地下,等一切铁证如山,那股恶势力无力回天的时候,在将他们一举拿下。否则,还没等我们查到他们的尾巴,我们就会被恶势力利用皇帝的力量给拿下了。”
齐灵芷听了狄仁杰的话略有所悟的样子,可是对于一个不谙官场的人,这么高深的道理哪能一下子就能懂的呢!
“可是大人,就算是现在的这几件案子,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呢?”齐灵芷还是一头雾水。
“别急,等到了望海镇见到了如燕,这团迷雾就能拨开一半,等攻破了钓鱼岛与元芳他们汇合的时候就是揭开所有谜底的时候了。”狄仁杰自信的微笑再次浮到了脸上。
当狄仁杰带着刺史李从峰和司马项云飞等人到达望海镇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领军将领刘将军已经在码头做好了准备,就差狄仁杰等人的到来。
深秋季节,北方已经进入低温季节,可是明州的海风仍然带着一丝丝的暖意,一艘艘的战船上站满了衣着鲜亮的士兵,士兵们士气高傲,因为之前听说有仗打,而且是针对扶桑人的仗。原籍是明州的士兵们哪个家里没有遭受过来自于扶桑海盗的迫害,所以士兵们才气势十足。
望海镇的码头本就不大,只停下了几艘指挥船,其他的战船都停泊在海港中,虽然望海镇下了禁行令,可是还是有很多的民众在远处的山上看着这庞大的场面,不时地还指点着。
战船上的狄仁杰朝着李从峰点了点头,开始出发前进行短暂的动员,参加的都是各个船队的副指挥以上的人员。狄仁杰进行了一番激昂的演讲,说得众将领情绪高涨。各船将领归位后,项云飞一挥手中的旗,一百多条战船浩浩荡荡离开了望海镇。
这项云飞果然是名将,百十多条的船在他的指挥下进退有序,虽多却不乱,尤其是在海上指挥,只能靠着简单的旗语联络,足可见项云飞的指挥功力不一般。
这海上的指挥不比陆地上,所有的指挥体系都依赖于各战船和指挥舰之间的旗语联系,凭借多年出海和水战的经验,项云飞总结出一套简单易懂的旗语,用于他麾下的水军作为联络用,就凭借这一点,项云飞也可以在大周的众多水军的将领中脱颖而出,要不是年纪太轻经历不够,早就到兵部任职了。
两天的海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路途中,如燕陪着狄仁杰询问了杨老实,对于杨老实的供述解决了狄仁杰一个最大的疑问,可以说这个幽灵船的案子基本算是水落石出了。
扶桑人近年来多内战,男人大多数战死。且扶桑男丁本就不多,且身材普遍矮小,战力不高,为了提高男性人口比例,改善人口质量,扶桑赋予遣唐使一个重要使命,就是收集大周关于地方治理的信息。遣唐使通过多年的侦查,发现明州是朝廷治理比较薄弱的地方,所以重金重利买通了明州地方官员朝中不少官员,还有地方一些势力也被收买,为其作恶。
山本首领作为战败一派的首领,知道资源和人口对于内战的重要性,所以才霸占了这个地理位置比较特殊的岛屿,联合扶桑原本流浪的海盗杀光了原本住在岛上的大周居民,用尽所有在钓鱼岛这个位置建立了两座岛中城,不可否认,山本首领的才能是有的,通过多年的努力,在沿海一带建立起信奉海鬼的教派,设置众多的祭祀庙,掠夺了大量的原本属于大周的金银财宝。
不但如此,更加疯狂的是利用民众迷信海鬼,创造出幽灵船等等的事件,专门用来掠夺沿海的男劳动力。近期扶桑的内战又要开始,山本首领觉得照目前的进度恐怕得很久才能满足人口的需求,所以急不可耐的山本对明州境内扶植的恶势力下了死命令,让他们收集根骨奇佳的男童,作为扶桑山本一派崛起的资本。这就是出现男童被绑架的来由。
当然,对于狄仁杰来讲,这些只是根据所掌握信息推断出来的,可是狄仁杰是有信心的,因为他了解扶桑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对于扶桑人的劣性他是知道的,为了自己的私利可以不顾一切,肆意地破坏别人已经成熟的秩序和体系来满足自己。
在出发之前,狄仁杰就已经想好,这次虽然不能将朝中的那些蛀虫连根拔除,至少把他们在海外的势力清除掉,让他们无所依靠,这样就算是有异心也不敢太明目张胆,朝中忠于李唐和大周的臣子们就好应付的多。
所以当武则天的谕令一到,狄仁杰并没有据理力争,而是立刻行动起来,如果不立刻行动,恐怕不但不能清除朝中的蛀虫,就连自己也要遭殃。
让狄仁杰欣慰的是,自己的身边有一群不怕死的忠于大周的臣子们,李元芳、如燕、李从峰、项云飞,民间的汪远洋、雷善明、齐灵芷等等,得到了这些人的相助,才使自己的断案之路愈加走向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