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边高高的深墙里是二殿下的府邸。这一座府邸和大殿下的府邸一般无二,至少从大小上面来看是这样的。不过慕继嗣的府邸和他哥哥的府邸比起来,就清新素雅的多。虽然两人同样喜欢美人,但是自从爱上了天仙教的圣女之后,他的侍女都换成了面貌普通的那种了。
这已经是慕继嗣回到京城来的第三日了,前一日的时候风雨大作,他站在回廊里看那远处的风雨之中的皇宫。虽然他的府邸比大哥的要离皇宫更近一点,但是一直以来,都是大哥离父皇要更近一些。
这几年的时候情况略微有些好转,因为他背后那个女子的威势。毫无疑问,刚开始的时候,他接近她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这并不能否定他那一颗真挚的爱心。
昨天慕继嗣看皇宫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前一天的早上,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她的宫殿遮挡住了那渐渐东升的太阳。他看向她,她却没有望他一眼。
西征失败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老者放过了自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和云嫦怕是此生无缘了。
王府的管家匆匆到来,那张洋溢着谄媚的笑脸没有让慕继嗣有丝毫的波动。他只是对他说道:“怎么了,老吴,交代你的事这么快就办完了?”
“王爷您交代的事情,我怎么敢不尽心尽力的去办。这不,您要花小的都找到了。”昨天还是倾盆大雨的天气,到了今天,天气又开始炎热了起来。老吴显然是没少费事,又穿的是窄袖口的衣服,在慕继嗣面前站了一会,就汗流浃背了。
“嗯,很好。”慕继嗣点点头对他说道:“那就带我去看看吧。”
“哎,小的这就给殿下引路。”老吴趁慕继嗣不注意的时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赶忙在前面给慕继嗣带路。
昨天的风雨没有阻挡去大殿下府上献殷勤的大臣们。事实上老皇帝身体不行了,往往这个时候都是最敏感的时候,懂得明哲保身的臣子一般都不会掺和这样的事情,只要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那么去不去献殷勤有什么区别呢。
但是如今的形势却不同往日,老皇帝手里面的大权没有多少,继承人的位置一直不稳,加上自己垂垂老矣,这就太需要这些人来壮壮自己的声势了。于是在皇帝的默许下,诸位大臣们也乐得如此。
大殿下的府上宾客盈门,二殿下府上也是如此。只不过不同于大殿下府上来的都是南诏国的大臣们,那慕继嗣的府上过来的不过都是些花农。
这些花农一大清早的就守在王府门口,等着给王府送花。这件事情落到了他大哥的耳朵里,只是让他心里冷笑了一番: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老二也有这番闲情逸致,连朝政也不关心了。
慕继嗣刚刚回来京城,大殿下就在给老皇帝面前请安的时候看到了他。他就跪在老皇帝的门外,而老皇帝一直没有见他。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作为父皇,自然要留大殿下用膳。等到用完膳,老二还归在外面。毒辣的太阳晒得他的脸异常的通红,身上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最为爱护弟弟的哥哥,慕承乾自然要表现一番兄友弟恭的感人画面。于是也跟着老二跪在一起,大喊父皇,请父皇开恩。
可是这一幕兄友弟恭的好戏,并没有得到配角的大力支持。老二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冷冷一哼,艰难的站了起来,拂袖而去。
老二还是年轻气盛啊,此刻端坐在大堂里,带着笑脸看着诸位拜访臣工的慕承乾,心里面不无得意的想着。
慕继嗣被吴大总管领到了那后花园里,昨天的风雨吹折了不知道多少的花花草草,现在园子里看上去一片残花败叶,一副寂寥萧索的感觉。
按照往日里,管理后花园的下人们可没有那么勤快,这王爷可是多少年没有到自家的后花园里转过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王爷这次西征不利之后就爱上了花花草草。这不,昨日大雨天的还吩咐下人们找一种淡粉色的花。这夏天里开的淡粉色的花可不知道要有多少,王爷嘴里说的话语焉不详,下人们又不好多问,只好把所有能找的淡粉色的花找来。
那残花败叶的景象让慕继嗣略微有一些不满,但是他的目光还是被那一片淡粉的花海给吸引住了。在那一片淡粉色花海之中,各种样子的花儿连成一片像是朝霞一般美好。
可是慕继嗣看了好一会,还是没有找到昨天落在他手上的那种,像是小船一样花瓣的淡粉色的花。失落的同时,他还有一些不甘心的问道:“就这些花了吗?”
“额,殿下,小的无能啊,能找到的都在这里了。”吴大总管为难的说到。
“嗯。”慕继嗣点点头,漫无目的的看着,忽然在那淡粉色的花海里看到一抹艳红的色彩。
于是他便走到这一株艳红的花面前,还没等慕继嗣开口问,吴大总管马上说道:“殿下这花的名字诡异的很,叫做什么彼岸花。本来是十月份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花几天前的时候忽然一下子开了。”
慕继嗣听这老吴的话笑了笑:“没想到你懂的倒是挺多的。”
吴大管家也笑得咧开了嘴:“都是殿下教诲。”
慕继嗣点点头,想到了关于这种花的记载,就说这种花生在黄泉河畔,三生石边。忘记前生的人只要看到它,就能在一瞬间想起诸般的前生往事。
大概这都是写书人的痴梦呓语而已,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花呢?看上一眼便能想起诸般的前生往事,那未免也有些太过于骇人听闻了吧。
但是慕继嗣还是被它妖异的花瓣所吸引,于是他便说道:“老吴,你把这些花都拿出去吧,我不再需要这些花了。”
“可是..是..殿下。”吴大总管刚开口才想起来,自己是没权利说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