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杂种,还敢睡觉,快点起来,给老子干活!”
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叫着另外一个仿若与他同龄的另一个少年,说着,他拿起手中的鞭子,对着那个同龄少年挥过。
“啪”的一声,一道血痕印在了少年的脸上,受到剧烈疼痛的他被惊醒。
少年默默的站起身了,即为顺从的说了声是。
听到回应,另一名少年露出一副得意的变容,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去。
听着那刺耳的笑容,少年似乎无动于衷一般的看着对方走出的身影,只是却在对方跨门而出时,少年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疯狂的怨毒。
转而,怨毒的神色又立刻消散,他默默的叹了口气,又回想起了这短短十几年的人生
少年姓朱,名宏。
曾经,是帝都豪门的贵公子,仆役无数,金银往前
但却在五岁那年,家族对他的天赋测试中,却得出了他是个废物的结论!
无论周身的魔气多么浓郁,他却始终不能进行修炼,化为己用。
每当魔气入体,往往是泥牛入海,尽皆消散。他是个废人,甚至不如下界之人,他甚至连魔都不能称呼。
但凡是魔界之人,大都带有一点,哪怕是一丝的魔元素。
但他没有,体质羸弱,稍有不适即大伤身体。
家族将他贬为废人,赶了出去。
一个五岁的孩子,就在大街之上靠乞讨为生。
八岁那年,还遭人贩子的拐卖。
他被拐到魔界的边疆,与其他几名少年共同被边塞的士兵驱使修墙,而这份工作危险至极。
从高墙上摔下,每日面对的风寒,时不时从神界过来的侵略者,哪一样都足够一个少年毙命了。
更可恨的是,因为他身子羸弱,那些同龄的少年也辱他欺他,每日的工作被那些同伴逼着做了不知多少份。
个中辛酸,却是难以言明
过了少许,他踏出了房门。
天还未全亮,一抹深邃的黑色包裹着淡淡的蓝天,抬头望去,仍能看到不明显的月影。
无奈的拿起一把镰刀,一人走向前方的矿地。
时下正直寒冬,冷风呼啸而过,吹打起那单薄的衣衫。
魔界镇守边疆城池的建筑材料不是普通的砖石,而是一种名为墨石。说叫墨石,却也奇怪,明明是散发着淡黄色光辉的巨大矿石,却名墨。深埋地底,经年月积累,内有的元素令其坚韧无比,倘有一天,神魔两界再次爆发一场战争的话,由墨石铸造的城墙,将在抵御神族的攻击上有着巨大的效果。
朱宏每日的工作,也正是下了矿洞,用镰刀割下墨石的部分,好方便修补城墙时一次性的带出。
而上次铸墙的时日正是昨天,原本的矿洞早已被填埋完毕。
想到这里,朱宏的眼中,更添了一抹的怨毒,往日里,那几人虽不会开挖多少墨石,但样子还是会做
这次似乎与往日不同,凿着凿着,居然从地面凿出了一块幽暗的石头,一块巨大的石头,闪着幽蓝的光芒,带着一点点的生人勿近,却又充满诱惑的气息,石头看形状不应该横摆在地上,更像是一块碑石。
朱宏被石头的光辉给吸引住了,他感觉他的心头总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呼唤着他去接触那块石头。
他凑近了石头,用手仔细抚摸,上面似乎有着几行淡淡的字体,却又不是那么的清晰,迫不及待般地,朱洪天轻轻用手抹去石头上的泥土,最终,他看到了三个赤色的大字:魔皇碑。
正当少年惊讶于石头上的字迹时,脚下的泥土一瞬间崩塌了开来,无数的土块献了下去,朱宏出于本能的抓住还在地上的凿子,不断的挣扎着,最终却仍然掉了下去。
感受着向下坠落的那种感觉,却始终没有触碰到坚实的大地。
惊讶于这一切时,少年听到了“嘭”的一声响,一刹那,没有一丝光明。
抬头看了看上方,上头泥土凹陷的大洞已经紧紧的闭了起来,眼前的视线变得无限模糊,只有魔皇碑上幽蓝的光芒给少年一点淡淡的光明。
不知是多久了,一股久违的沉重感回到了身上,朱洪天睁开了眼睛,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地底。
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痛。
强忍着痛,他站了起来,四周的景象令他吃惊,自己正处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
金碧辉煌,从殿门口到宫殿的最深处,少说也有千万米,站在宫殿内,甚至有一种望不到尽头的感觉。
殿内有着按特定的一种形状诡异的前后顺序的承接,一根根支撑着宫殿的柱子上挂着一盏盏油灯,油灯由金属制成,上面刻着一条条精致的游龙,活灵活现的仿佛正在戏耍、游玩。油灯彻夜常明,灯内的灯油带着浓郁的另人窒息的魔气。
宫殿的尽头,一盏古铜却闪着金光的龙椅凌空而立,龙椅雕刻精良。但龙椅上却坐着一个人,一席皇袍,身披长铠。
朱宏好奇的凑了过去细看,却发现是一具骷髅。
正要躲避,骷髅的眼部却闪出了两道幽蓝的光芒,骷髅的牙齿张了开来,摆出了一副奇怪的神情,像是在大笑,又像是在痛哭。
过了一会儿,骷髅竟然开口说话了:“后辈小子,感谢你唤醒了本尊的残识,感谢你的生灵气息让本尊摆脱了这困了千年的枷锁,尽管摆脱他的后果就是神魂俱灭,用不存在,但本尊,终于不用承受那生不如死的折磨了,哈哈!”
骷髅笑了几笑。
“咯崩”一声。骷髅的身子竟慢慢颤抖着站了起来,骨头断裂的脆响声,一股沉重的威压迎面而来,骷髅走到了朱宏面前,带着蛊惑气息的问道:“你想要得到什么,小子?”
“你,想要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
声音在朱宏的脑海中盘旋着,不断放大,拉长,似乎占据了他的一切
紧接着,他的双目变得通红,他的眼神变得狰狞,像是着魔了一般。
此刻,朱宏的牙齿竟骷髅一般颤抖,他一字一顿清晰的回答:“我要变强,我要报复,我要修炼,我不信,我生来就是这残酷的命运;我不信,我只能被人唾弃;命运,什么玩意儿?呸,我不服,我要让那些所侮辱过我的人付出代价,我要让那些曾瞧不起我的人遭千刀万剐!!”
“哦?”骷髅饶有兴致的转了转头。
骷髅望着他的笑容,语气带着点嘲讽:“只是如此?小子,你唤醒了我,你也注定将传承我的力量!你更注定的将会成为众生的主宰,那些你说的人不过是蝼蚁罢了,碾碎即可。”
声音不复先前的蛊惑,而是一份霸气。
一份舍我其谁的霸气!
一份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霸气!
一份欲移平山河,粉碎苍穹的霸气!
直到这时,朱宏才渐渐清醒起来
也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他不知道这眼前的宫殿是什么,也不清楚这眼前的骷髅生前是何生份?
只是在心中有一份隐隐约约无法确认的答案
他向前问道:“请问,前辈你究竟是何人?”
骷髅想了想,回答:“我想,你可以叫我魔皇!”
朱宏心中一震,果然没猜错,竟然真的是他,真的是魔皇。他的心底已经有了一个猜测,这自称魔皇之人想必就是魔界的开辟者,那魔界的第一任主宰,也是魔皇之称的第一个冠名者,魔皇刘封。据说魔界开辟之初,这里并不是魔界的边疆,更不是饱受神界侵犯的罪人之地,那时,这里是魔界的中心,魔界立都于此,如果自己没猜错,自己所在便是当初最早的“魔皇殿”
骷髅看着朱洪天,桀桀一笑:“收起你的猜想把,小子,你没猜错,本尊就是刘封,你现在所在的也正是本尊的魔皇殿,不必妄想,魔界之初,确实立都于此。”
朱宏一惊:“你竟能猜到我心中所想?”
骷髅,或许该说是刘封,平静的回答:“境界之差罢了,小子,当有一天你到达了我的境界,那么,探听一个普通人的心中所想根本不难,甚至说只要到达夺虚的境界就可以做到,但但凡是稍有修炼之人,绝强如我,照样看不到他心中所想,收起你的恐惧。今日开始,记住了,你才是魔皇,今日开始,魔界的任何政权在你眼中不过是虚无。今日过后,你将会拥有魔界最尊贵的血统,我毕生所有的一切将从今日开始由你传承。”
朱宏听后赶忙扣下,对刘洪磕头说道:“谢魔皇陛下!”
骷髅手掌一翻,竟带着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朱洪天从前方就这么吸了过来。
骷髅的手掌摁在了朱宏的额头上,一股力量慢慢从手掌渗入朱宏的体内,此时的朱宏感觉体内有一股横冲直撞的冲劲,一股股乱流在体内疯狂的窜动着。
骷髅一边有意地控制着这股力量的潜行,一边又不断的喃喃自语:“奇怪啊,明明是脉络未开,力量未通的身体,大不了给你打通罢了,为什么这具身体居然能够反抗我的力量?
突然间,骷髅又自言自语道:“诶,根源在这儿,原来如此,哈哈!”
这时的骷髅脸上露出了一股怪异的神色,不一会儿又逐渐散去,说:“既然如此,我就更应该助你一臂了,你必定能够修魔,哈哈!”、
朱宏虽不明白刘封说的话,但听到刘封说他会帮助自己,即刻就忍不住面上带笑,说:“求前辈帮我!”
刘封怪笑了一笑,脸上露出了一点阴霾,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原来是……”
只见刘封双手向下一挥,整个地面竟像一道门一般的逐渐向两边打开,你甚至可以听到一份木门被推开时摇曳的咯吱声。
“这,将会是是多深的地底?”
当地面被彻底开时,朱宏才发现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深不可测,而是显露出一个血色的池子。
刘封看向这个池子,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着:“还不错,这千年下来本尊还有一成的功力,足够了!”
说罢,又将头转向了朱宏:“进去把!小子,这是帮你脱胎换骨的第一步,你原来的体质若是打通了虽然也还算不错,原本我也可以就这么了了,让你在我修炼的功法慢慢修炼,逐渐冲刷去身体的杂志,也免得出现弊端,但是我算了一下,魔界拖不起了,你是魔界千年内复元的唯一转机了,本尊绝不想自己一手打造的魔界继续颓败下去了,所以本尊将自身元气所化之血池打开,你躺在其中浸泡,血池的魔气将会帮你把体内那些紊乱不齐的经脉打通。”
“嗯”朱宏乖乖的点了点头。
他并不知道的是,此刻刘封的内心却默默的在狂吼:“本尊原本就是想,也怕你的身体撑不住,没想到你的体质竟然是这般,也不须你慢慢潜移默化的由修炼改善体质了”
一想到自己即将脱胎换骨,朱宏便难以克制内心的激动,恨不得立刻便冲下去。
此刻的他不会明白,当多年后,站立在了神魔两界权利巅峰的他对于今日修炼的启蒙悔不当初。
他也决计不会明白,多年后的自己将会变成一个如何的人。
当今日的少年走下这一步时,他的人生,将会彻底迎来大悲大喜,他,也将成为一个连此刻的自己想都无法想象的人。
推开了这扇因果的大门,早已注定了他,接下来的宿命。
权力,权力,呵呵!
真是一份害人不浅的毒药!
为什么,就不能阻止?
多年后的他仰天嘶吼的惨痛,却始终无法重合如今他的单纯。
尽管早熟,却始终不算疯狂!
此刻的刘封,抬头看了看远方,又哀叹了一声:“唉,真的要这样对他吗?”
刘封本以为带给他的,只是那一份癫狂与难受,可是当他的神魂与血池中的力量相互碰撞时,他预见了朱宏的未来,他看到了朱宏剑指天空,悲怆的望着另一座宫殿,那,似乎就是自己之后的子嗣迁移的皇宫!
猛然间,刘封有了一丝愧疚,却又放下了指向远方的手,一个人喃喃自语着:“草,做了就做了,爷还怕个鸟,怎么像那个傻13一样的多愁善感了,我可不做那蠢货,居然为了一份愧疚用神魂来封印劲敌的。不行,不能学他,都要烟消云散了还想这些破事,不管了,不管了,那么多年没骂的那么爽了,要不是那份体质,那小子关我毛事!早杀了他逃出去遛遛了!那小子自己选的路,和本大爷没什么关系!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