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儿呢?”
“斐儿要是,我会去做一份假的鉴定报告吗?”李泽扬的话说得很苦涩,“好了,紫萝,这年多两年我做的也够多了,最后得到的是什么,你也看到了。我累了,没精力跟她再玩下去了。”
紫萝听得心痛,劝道:“可是,我觉得你们就这样完了很可惜。”
李泽扬一声轻笑,冷冷的说:“她最希望的结局。我也能轻松些,有什么可惜的。”
紫萝不死心的问:“你不来看看她?”
“不看了。”接下来的话说得更伤人:“紫萝,毕竟,她也跟过我一段时间,请你转告她,需要钱的话,尽管向我要就是。”
这话让紫萝气上来了,咆哮着:“Kao,悦儿没钱了,我还有,就算我没有,聂风的钱也不会比你少,我让他养悦儿养斐儿,只要与悦儿有关的,全养,也不会要你半分臭钱,你留着给你玩的男人女人打胎去。”
气乎乎挂了电话的紫萝,好几次点出岳悦的号码,最后,都没有按下拨打键。她不想把李泽扬那席话告诉岳悦,她不想他们就这样终结了,她也不是真的想让聂风养岳悦。
可是,李泽扬的话说得很绝情,悦儿又一口咬定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李泽扬的。
再这样下去,两人铁定玩完。
烦恼的一甩头,把电话打到了聂风那儿,要他想办法,说如果他不能让李泽扬和岳悦在一起,他就得娶岳悦。
聂风苦笑着问:“老婆,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爱我啊?”
“爱呀,很爱很爱。不然,我才不会有了好女人就想着给你。”
聂风又受打击了。他至今都不知道,紫萝是很怕他被别的女人分离享的。岳悦是她的同父异母妹妹,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熟知她,知道她不可能那样做,才总把这事挂在嘴边,同时表现出对聂风的依赖、信任、宽容、大度,让聂风没有出轨的理由。
这才是聪明的女人干的事。
聪明女人接下来要干的事就是找出李泽扬和岳悦两人的交点,弄明白李泽扬突然改变的原因。甜甜的对电话里说:“老公,其实,我觉得吧,悦儿不是很适合嫁给你,因为你对我太好了,你会不公平对待我俩的。那样,我会不高兴,悦儿也委屈。”
铺垫的话说了一大段,聂风也听得有些明白了,笑着让她直接说要他怎么做。
“很简单,真的很简单。”紫萝嘿嘿的笑了两声,没有说出要怎么做,只讨好的问他在哪儿,她亲自开车去接他。
聂风感觉到背后有点儿凉意,头皮也麻麻的。不过,他喜欢紫萝带给他的这种感觉。
这边挂了电话的岳悦有那么丁点儿想李大爷了,但她没有像紫萝一样忍不住给他打电话。她只是在想,一个人托腮望着空气想。
李泽扬为什么不能像李智一样与世无争呢?
抚着微微鼓起的小腹,轻声呼唤自己为女儿取的名字“岳阳”,跟她商量:“你亲爹是谁,我知道,可是,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你哥哥的亲爹是谁,对你哥哥来说,是不是不公平?要不,你也就跟你哥一样,不要知道你亲爹是谁了,我也当做不知道,好吗?”
胎儿能回答她吗?岳悦就是抓住她不能回答,耍赖的说:“阳阳,你答应了哦!答应了就要做到哦!”
斐儿跳了出来,从背后扑上来吓了她一跳。
“老妈,你在和妹妹说什么?”说着,从她后背翻过来,弯下腰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装作细听的样子,听了一会儿,跳起来了说:“老妈,妹妹在告状哦,你又误导妹妹。”
岳悦一惊,难道刚才的自言自语让他听到了?一边想着对策,一边小心翼翼的问:“我误导你妹妹什么了?”
斐儿眨着笑意盎然的眼睛回答:“不知道呀,所以我才问你嘛!”
岳悦松了口气,还好,他并没有听到她说不知道他亲爹是谁的话。
心里的不平衡又起来了:不知道儿子的亲爹是谁,却给了他一个挂名的老爸,他也相信了;知道女儿的亲爹是谁,却要让她当作没有爹,对女儿来说,是不是更不公平呢?
“岳悦,你个混蛋,你自己说,你都干的是些什么事啊?”
岳悦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把自己打清醒,又怕痛,摇摇头,安慰自己:算了算了,顺其自然,反正女儿出生还有半年。李大爷能有诚意的接她,就跟他回去,不来,也别去借人结婚了,让聂风想办法落实女儿的户口去,反正是他的地盘,他还能搞不定?
斐儿很是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妈由怒转笑的原因是什么。
伸手在她眼前晃动了数下,见她并没有反应,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唉,我老妈又变傻了。不知道老爸会不会要傻妈妈,我得打电话问问。”
岳悦也确实是想得入神了,儿子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听到。等她反应过来时,儿子不知回房间多久了,回房间做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得到这样的鉴定结果后,去李智家已没有意义了,只是,她对柳月儿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利用完人,就不再理会人家,有失人性。
多天不去,柳月儿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来,岳悦不知如何答复。说身体不舒服吧,她问地址要过来看;说有事吧,她要让李智来帮忙。一句句话都是热心关心,岳悦更加的不好意思见她了。
不过,除此之外,生活从表面上看倒也平静了下来。
紫萝一直都没有把李泽扬那天在电话里说的话告诉岳悦。岳悦只发现他的电话日渐少了,就算打来,也越来越像是普通朋友般问一声好,之前热衷的打算再也没有提过。
岳悦的想法也就随之有了变化,一次次告诫自己要安安心心的不再去想与自己无关的人,眼下重要的是好好养胎。
斐儿也像是突然成熟了,不在他妈面前提李泽扬,也不提李智,每天就跟她讲还未出生的妹妹,讲妹妹生下来后,他会怎么怎么疼她。
起初,岳悦还担心斐儿是强装出来不让她担心,后来发觉,他是真的开心。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国外再好,岳悦还是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最难过的莫过于柳月儿的热情,她不仅邀她去家小住,还三天两头的往她住的地方跑,跟她讲好多李想的事,说好多李想的好,一门心思的要撮合他俩。
岳悦没见过如此固执的温柔女人,竟让她任何拒绝都起不到作用。
唯一的解释就是柳月儿答应了谁,在帮其的忙。
不作其他的猜测,那个答应了的谁,除了李想绝无他人。
一个电话打过去,响了好几声才接起来,迷迷糊糊的喂声才出口。岳悦就命令的吼道:“李想,跟你嫂子说一声,我对你以前没有丁点儿兴趣,现在也没有,将来还是没有,就是把我打死也不可有跟你谈婚论嫁。你不许再逼她来说服我了。”
“我没那么无聊!”李想的话早已失去了当初的热情,烦躁的说:“你俩可真够烦人的,白天不让我有清闲,晚上还不让人睡觉。”
“我们俩?什么我们俩?我和谁?”几个简短的问题问完,才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是挂断的嘟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