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不得你?”岳悦皱眉转身,对着他鄙夷的哼哼两声,让他别自恋得像只孔雀。“借你电脑一用。”
“干嘛?”
“废话,当然是上网了。”
她不会是又想在电脑上去发什么启示吧?这个可能性不大,她不是对那次的网上招聘很后悔吗?可她的转折也太大了吧,他决定还是问问清楚:“上网干嘛?”
“我上网去上厕所行不行?”岳悦没好气的回答,抱起选好的衣服,拖着裹身上的被子进到卫生间去更换。
房间里只有李泽扬一人了,有些无趣,本想休息一下,又怕岳悦趁他睡着偷偷跑掉。不情愿的坐起来,发了几秒钟的呆,才站起来走到衣橱里随手取了套衣服穿上。
岳悦还在卫生间里没出来,李泽扬走过去,尊重的没直接推门,而是轻轻的叩了几下门,关心的问:“悦儿,还没有换好衣服?”
话音刚落,门打开了,岳悦穿着婚礼那天融合了西方风格的中式旗袍。
李泽扬看呆了,此时的岳悦与婚礼那天穿同一件旗袍的美感完全不同,他没想到素颜、散发也能与娇艳的大红旗袍配称得如此完美。
“口水流出来了。”岳悦伸手在他的下巴处,好像他真的流口水了。
像模像样的动作让他笑了起来,一把搂她入怀,深情的说:“悦儿,你是我捡到的宝。”
一个“捡”字,引起了她的不满,噘嘴说:“是啊,你在垃圾箱里的捡的嘛!放开,我也要去捡一个。”
“捡什么?”
“捡我儿子的亲爹。”
他突然有个模糊的记忆,似乎在某个时候,她说过她并不知道斐儿的亲生父亲是谁。不由问了出来:“你不是不知道是谁的吗?”
“不知道不等于找不到。”
话说得挺坚决的,李泽扬不高兴了,霸道的说:“不许找。”
这声命令说完,他又发现心里酸酸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他一直以为那个男人是不是存在的,是直接忽略不计的。她现在竟然说要去找他,问他的儿子可不可以叫别的男人爸爸,问他,他儿子的妈妈可不可以嫁别的男人。
是男人都不可能答应的。
那她不就是明显的拒绝之意吗?
李泽扬越想心越难受,好似那个隐形的男人现出了身影正站自己面前。而他自拟的问话里将自己定义为了“别的男人”,就这一个名词,好像在自己与岳悦之间划了条分界线,好像自己亲手把岳悦推向了那个男人。
不可以,岳悦只能是我李泽扬的老婆,别人休想。
这一思忖间,岳悦已经坐到了电脑前,双手在键盘上不停的敲打。他走过去,把她的手拿离键盘,用七分命令三分请求的语气说:“不许再做无聊荒唐的事。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岳悦就是讨厌他这种狂妄的语气,抽回双手藏到身后,故意刺激他的说:“没有什么比我网上为儿聘父更无聊更荒唐,没有那无聊与荒唐,不存在的就只会是你。”
他说得更加的霸道:“可我已经存在了。其他男人就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存在你的生活之中。”
堆起伪笑,岳悦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实在不好意思,刚才的寻亲启示我已经发出去了。相信要不了多会儿,就有人打电话来。”
李泽扬冲到电脑前,看到那里确是发表成功的提示,而屏幕的下方,有好多开着的网页,看那些名字,都是些知名论坛。
“你的动作真够快。”
“谢谢夸张,被你训练出来的。如果我慢一点儿,是不是你就得全给删掉呀?”
趁着与他说时他的分神,她快速从他手里夺过鼠标,将缓存临时文件那些一键消除了。得胜的望着他,挑衅的说:“没想到我还有更快的动作吧?”
已经发出去了,想收回已是不可能。李泽扬是理智的,立即转换思维,想想之后会发生的事件,他要怎样去应对。
应对不能是一个人的事,必须要岳悦也深谙其利害性才能有效的阻止事态的恶发展。
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望着她,望到她心虚的解释:“谁让你这么对我,谁让你向我逼婚,我,我有点儿生气啊!”
如愿的得到他想要的效果,心里笑开了,脸上还是凝重的神情,轻责,又有些宠溺的味道问:“生气就不计后果了?”
她低头不语,好似已看到自己做的错事带来了严重的后果。
李泽扬连轻责都没有了,坐在她所坐的椅子的扶手上,轻轻的把她揽住,将她的头贴靠在自己的腰间,柔声的问:“你不怕找上门来的是个又老又丑的老头,还秃着头、瘸着腿、穿得破破烂烂的吗?”
丐帮大侠啊?有够恐怖的,岳悦听得一惊,抬起头来看看他,并无玩笑之意,开始有点儿害怕了。想想可能性,又摇了摇头。她坚信,紫萝的眼光不会那样的异类,她为她相中的人绝对是优良品种。
她后悔当时没有看看模样,不然,也不至于现在的寻父启示写得那样的“艺术”:“某年某月某日,在C市的某个方位,你将刚步入大学校门的我遗弃,我不怪你,因为你那时还不知道,我肚子里已有你的骨肉。我们的儿子已经五岁了,他很想他的爸爸,你回来吧,我们都在等着你。”
这样的启示,能有人来应征就是见鬼了。也正因为不能向外人道的事实,出现奇葩的可能性就比较高了。李泽扬描述的形象,很可能是其中之一。她还是推翻了他的假设,也为之后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给出了拒之门外的理由:“不会的,我的品味不会那么差,就是看我儿子的模样,也猜得到,他亲爹不会差哪儿去。”
“你的品味,你当时有得选吗?”她怀孕生子的事对他来说,一直是个谜,每次听到她透出的信息,他都想问个清楚明白,却每次都给他不同的猜测,他只能按当时的猜测发问,好几次在以为得到了真正的答案时,却又出现另一种情况,似乎比之前相信的一个更有可信度。相信、推翻、再相信、再推翻,如此反复,至今天仍是没有个确切,以致他以为过强奸、****、偷种、失足、年少好奇不懂事、被人出卖等等,他也搞不清她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这不,她又回答:“好像、可能、也许有得选吧!嗯,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楚了。那事儿,谁都会紧张的呀!对吧、对吧?到现在我都还会很紧张,你也知道的。”
这是事实,他不得不承认。他不能再增加她的紧张感,想岔开话题,却又回到了同一问题中,只是把其间的对像换成了自己。“悦儿,说实话,斐儿真的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是啊,早就发觉了,可是,他俩明明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不然,他也不会去伪造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了。岳悦将早已有过的解释重述了一遍:“一、巧合;二、看久了,产生了错觉。”
“我现在真希望我是斐儿的亲爸爸。”李泽扬惋惜的叹了口气,揽她的动作加上了手掌的摩挲,“悦儿,你回想一下你是怎么怀上斐儿的,你当时有没有把岁数向别人往大里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