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问她是有难度的,幸好早有准备。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她,口吻立即变成了交易味道:“我跟你买信息。”
“哟,收买我呀?”她拿起卡在他眼前晃了晃,插回他西服的外口袋,笑得非常伪善:“李大爷,我用这个跟你买秦壬的身世。”
李泽扬的脸色微变,忘记了那卡是他给出的,只为紫萝的举动给刺激了,大义凛然的说:“朋友不是拿来出卖的。”
“同理。请收回你的臭钱。”紫萝一声冷哼,从他手里抢回防疫本,头一甩,不理他,自个向斐儿所在的教室走去。
李泽扬才恍然的一拍脑袋,骂自己怎么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跟上紫萝的脚步,同时站立于斐儿所在的教室门口。
斐儿出来最先扑向李泽扬,最先喊的也是他。紫萝有那么点儿吃味,瞪着亲热贴脸的两男人,越看越像从套娃里出来的两人。
一个念头又升了起来,比N久前出现过的更加强烈。
岳悦当年偷种的对像是不是就眼前这男人呢?
两人不约而同的发现了她怪异的眼神,都向她伸手晃动,那动作,又如出一辙。
现在不是等李泽扬的疑问要问她,是她有更多的疑问要问他了。可当着斐儿的面,很多话又是不能说的,那就早点儿把斐儿打发掉。
不管两人像看怪物的眼神,她坐进了他的车里催促着他速度点儿开车,又引来两人同时的不满。
她看得呆呆的。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喊:谁跟我说他俩不是父子?
紫萝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后,他俩的每一个巧合的动作,她都加重一分对他俩是父子的认定。
要不要把岳悦当年偷种的事告诉他,然后向他求证呢?
左思右想权衡利弊后,紫萝觉得还是不说好点儿,毕竟那件事自己是主导者,准确的说,是她无意之言被岳悦放在了心中,然后她去物色对象、设计布局,为保岳悦偷的种万无一失,她自己背下了名。虽然除了那位为钱闭嘴的风尘女本就认为是她****了男人,其他人更不可能知道真相。
可李泽扬是男人,是有很强占有欲的男人,如果得到的结论是斐儿是亲父子,他接受偷种这事还有可能。反之,他会把让他女人没能完整属于他的人给撕了。
想到此,紫萝打了个冷噤。觉得还是听秦壬的劝,把岳悦的心结原委告诉李泽扬,让他自己烦去。
所以,在李泽扬来问她时,她将岳悦不嫁人的原因说了。
原来,岳悦父母本是很恩爱的一对,因为第三者的插足,两人的情感毁了,原本幸福的家庭也毁了。而这个第三者,是岳悦妈妈最好的朋友,也是岳悦爸爸朋友的老婆。她妈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时丧失理智把岳悦爸爸和她好朋友杀了。血让她清醒过来,有愤恨、有后悔、有自责,用杀他们的刀割了自己的手腕。
虽然是半夜,但动静大得吵醒了岳悦,她在门外看到了一切,也听清了一切,吓得傻掉了,更是把一切都深深的刻在脑子里。从那时起,岳悦就排斥男性,连男老师、男同学都排斥,以致整个小学、初中,她都是上的女子学校。
岳悦没有了父母,又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啊舅的那些亲人,本是要送到福利院去,紫萝的爸爸自愿收养她。而紫萝,正是岳悦妈妈杀了的好朋友的女儿。
紫萝爸爸是最无辜最可怜,也是最伟大的。他遭受了妻子和朋友的背叛,更难以想象的他得知紫萝并非自己亲生,与岳悦其实同为一个亲生父亲时,还把他们的两个女儿抚养长大。
他了解两个孩子心里的伤,他也想为其抚平,让她们有个快乐无忧的童年、少年,可是每看到俩孩子,他都很难受,常会不自控的说几句不该说的话,也会借酒烧愁。醉后,就在对女人的辱骂声中沉沉睡去。
一个男人独自照顾两个小女孩,可想而知有多累,不少好心人为他介绍女人,劝其再成个家。他总是拒绝。就算有以照顾孩子为由留下想感动他的,也会在几天之后忍受不了他的冷言冷语而离去。
孩子自是敏感的、易受影响的,之前的印象和之后的耳濡目染,岳悦对男人更无好感,紫萝也觉得男和女的相处只会是厌恶、嫌弃。
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带她们去看心理医生,可是,他心里的伤害是任何医生都治愈不了的。他总在为她们治疗,又加重着对她们的影响。他自责,觉得对不起她俩。只能在物质上尽可能的补偿她们。
在她俩十七岁的时候,他郁郁而终。她俩认为这是女人带给男人的灾难。她俩都说,绝对不能成为毒害男人的凶手。于是,两人在那时发下毒誓,今生今世永不结婚,想要孩子就领养一个。后来,又觉领养的没有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亲,就……还是自己生了。
差点儿把偷种的事说出口,紫萝吓出了一身冷汗,看李泽扬并没有觉察到,松了口气。趁他还没有其他反应时,先下口为强,把他的家事复杂拿来说事,说那些事也是让岳悦不敢接受他的另一些重要原因。
万万没有想到,她们的经历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李泽扬心里升起的怜惜,只想立即把岳悦搂进怀里,用尽所有办法,让她相信,他对她的情感会是一生一世。
可是,有什么办法能在一朝一夕改变十几年根深蒂固的想法?李泽扬想不出来,虚心的向紫萝请教。
她给出的办法只有一个字:“等”。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李泽扬担心什么都不做,只是一昧的等,有生之年也等不到。
而他还有更大的顾虑,就是紫萝跟他说完后的第二天,聂风上门来找他了。告诉了他一个必须立即有所行动的消息。
“扬,紫萝要与岳悦一起抚养岳斐。她说,如果五年之后,我还爱她,她再嫁给我。这五年里,我不能见她。”
这个消息好似与自己没有关系。李泽扬幸灾乐祸的说:“这是你的事,不用跟我汇报。”
聂风很有肚量气质,没有在意他不友好的语气,平心静气的缓缓说:“扬,紫萝还说了,如果岳悦不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我娶她就必须连同娶岳悦。”
这还了得?李泽扬从坐椅里蹦了起来,瞪着聂风,好像他是上门来向他炫耀的情敌,一双眼只差化成利剑给他来个万箭穿心。
聂风优雅的微微一笑,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放心,我不会夺人所爱。何况,我所爱的只有紫萝一个人。岳悦永远都是我的妹妹,你岁数比我大了那么点儿,但我希望你能勉为其难的做我的妹夫。”
“呵呵,这个没问题,这个没问题。”
确定了眼前这位优质男对自己没有威胁,李泽扬立即不好意思的收起了敌意,然后跟他讨论怎样搞定各自所爱的女人。
这天早上,送完斐儿回到店里的岳悦感觉怪怪的,看看四周,又不觉有什么变化,仔细感受,那是一种怪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