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悦对他的话又打了很大的折扣。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经过了思想挣扎,有些尴尬的开口,将他对其他女人无感的难言之隐说了出来。
以为他会感动,感动到满足他的所有愿望,却忘了她不是感性动物。
她像是恍然大悟般肯定的说:“原来是怕让别人知道你不行,拿我当借口,还能给自己塑造一个浪子回头的光辉形象。”
李泽扬又受打击了,不过他已学会了在打击中成长,不气不恼,用行动证实他对她是很行的。
岳悦更不相信他的话了。
她是女人,别的女人也是女人,把衣服一脱,把灯一关,有什么区别?他对自己有反应,不可能对同样是女人的别的女人没反应。
这女人真是欠收拾!李泽扬后悔又用错了方法,他很想用强制性手段,直接把她绑回家圈养起来。但那样会不会成为自己掌控不了局面?他要的是身与心的亲密,二者不可缺一。
温情的交流,总有一天能把南极的石头也温暖了吧?李泽扬为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耐心能达到如此造诣。这就是深爱、真爱吗?
他决定,他要弄清岳悦害怕婚姻、对男人没有信心的根源,只有这样,他才知怎样消除她的心魔,让她带着对他的爱嫁给他。
秦壬调查过的资料被李泽扬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只是,他看的仅仅是封袋,里面的内容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看。他觉得未经她同意就窥视她的一切是对她的不尊重。
“情人,岳悦的资料有备份没?”
“没你同意,我敢对你女人的资料备份吗?”
“那你记得内容吗?”
“你不是要我看过也必须忘得一干二净吗?”
自己确实是那样要求他的,李泽扬无语的挂了电话。
秦壬已猜到他做了什么,对着已无声的电话抱怨:“让我查她的是你,不让我说出查到结果的是你,向我把资料要去的是你,要去了不看就毁掉的是你,毁了又来向我要的是你,要不了了问我内容是你,你什么都记得我,为什么偏偏忘记了命令我什么都不要记得的也是你?”
说完一连串的废话,他拨了个电话出去,是给紫萝的,不是为自己向她表白,而是请求她成全李泽扬和岳悦。
紫萝感动了,感动于他对李泽扬的那份友情。非常义气的答应,她一定会尽力撮合他俩。
答应得容易,面对岳悦时,紫萝连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虽然会难免的心动,但那纯属一时的冲动,冷静下来后,仍是衷于原本的想法。
这就是说,自己做不到的事,又凭什么去强加于别人。可是答应了要做的事,一点儿不做也太不道义了。
磨磨蹭蹭的把岳悦从睡梦中喊醒,拉到客厅慎重的交待她等自具备了万事,就跟她吹东风。
慢条斯里泡上一壶茶,翻箱倒柜备上几种点心,再耗费时间的做了个果盘,一切准备妥当,被她拉出卧室的岳悦已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紫萝走近压低声音唤了几声,见她没有反应,蹲到她身边,开始了如诉如泣的劝说。
足足独自劝了一个小时,该说不该说的全说了,泡的茶被她喝光了,水分含量大的水果也被她吃光了,至于被劝的人听没有听到,那就不是劝说人能决定的。
紫萝爬上另一边的沙发里轻松的吁了口气,拿出电话,也不管会不会扰了人家的睡眠,一个短信发给秦壬:“圆满完成任务。”
秦壬激动的立即给李泽扬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她,岳悦已经答应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泽扬哪还有睡意,掀开被一跃而起,像迎娶新娘的新郎,紧张的手忙脚乱的梳洗、换衣,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家门。
半途又折了回去,把婚礼时送给岳悦、她离去时没有带走的首饰取上。又敲开了一家花店的门,在店主的埋怨声中,用大叠钞票换来了笑脸与精美的大束百合。
到了岳悦家的楼下,东方还不见太阳有升起的迹像。看看楼上,岳悦家的窗户没有一点灯光。上去敲门吧,会显得没有耐心;不上去吧,又得忍受度分如年的煎熬。
下车倚在车头,抬头看向那扇窗户,只觉这样,离她的距离更近些。
太阳终于跳上了天空,李泽扬一手抱花,一手拿首饰盒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连喘气都嫌会耽误时间,直接把手放到了门上。
好半天,才有人来开门,竟然是揉着睡眼的斐儿。
李泽扬惊讶的问:“儿子,你老妈呢?”
斐儿一指里面,噘着嘴说:“客厅里有两个猪妈妈,懒得都不来开门。老爸,我不想跟两个懒女人在一起了。我要跟你回家。”
“好好。”李泽扬高兴的放下花抱起斐儿,告诉他,他今天就是来接他和他妈回家的。
斐儿高兴得抱住他一阵猛亲,然后指指他刚放下的花,悄声说:“老爸,老妈说了,白色的花是扫墓的,上次情人叔叔就是带着白花来的,让老妈和紫萝妈妈上课了。你赶紧拿去扔了。不然,老妈肯定不会跟你回去。”
是吗?李泽扬将信将疑的放下斐儿,拿起花在考虑是不是要拿去丢掉。两女人已经站在他们面前了。紫萝一把抢过花塞进岳悦手里,瞪着斐儿说:“小花痴,这是百合,百合和玫瑰是不一样的。你老爸给你老妈送这花是最合适不过的。”
斐儿不明白的挠挠头,他就是不懂嘛,同样是白色的花,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待遇呢?
不,是同样的待遇,花被岳悦塞回李泽扬的手里。她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发问:“喂,李大爷,你吃错药了?这么早,去哪儿打劫的花,拿来分赃啊?”
迎娶好不好?能不能别说得这么煞风景?李泽扬心情很好,嘴上也不忍责怪,反陪笑着解释:“我不是等不及了嘛!”
岳悦白了他一眼,一指厕所方向,告诉他:“等不及就去厕所。”
搂住她的肩,亲呢的说:“好了,老夫老妻的,别不好意思。我知道你答应了,我来接你和斐儿回家。”
“我答应了?我答应什么了?”岳悦拼命的想,就是想不起这几天说过什么让他误会的事。
紫萝已猜到误会出在哪里了,趁他们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牵起斐儿的手溜回了房间,赶紧的给两人换衣服,打算以送斐儿上幼儿园为由,让他俩自己去解决误会。
顺利溜出的紫萝把手机关了,店里也没有去,他们彻底联系不上她,李泽扬也就没能与她对质。
岳悦相信紫萝此举是心虚,但嘴上她不会承认,她只一口咬定是李泽扬和秦壬又在玩花招。摆出非常生气的样子,把李泽扬赶了出去。
这气,自然得向秦壬出了。一通电话,秦壬被骂得狗血淋头,他庆幸自己没有在他面前,否则,怕是死无完尸。
然后,他就把帐算到了紫萝身上。
他以他的办法找到了紫萝。在她心虚的讪笑下,他挥出的拳头在空中一旋又收了回来,励志的问他半夜发的短信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