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恐慌混乱中的冷浅依根本没有清晰的脑力接受他说的话,一味地被恐惧拖拉在不堪的回忆里,每一次的碰触都在提醒着她那猥琐男人……小口颤栗地呼唤着“林西辰”一个可以解救自己的名字。
轩旻哲身体一僵,压着冷浅依的身子,用力掐着她的下巴,怒吼道,“冷浅依,你看清楚,我是谁?”
“林西辰……”听不到轩旻哲的咆哮,冷浅依诺诺地不断地喊着无微不至地陪伴着自己两年林西辰,记忆中,只有这个男人才可以拯救自己,就像在小巷子的那一晚,绝望中的一束火光。
轩旻哲恼怒。
当轩旻哲怒不可竭地……骇然地停了下来,直瞪着似在噩梦中挣扎的她,窗外冰冷的寒风偷偷地渗入,浇不息他身上的焰火,助长他蛮狠的冲动。
清晨,柔和地阳光照进暧昧的主卧室,冷浅依环抱着自己酸痛不已的身体瑟缩在床的角落,床的另一边,悠悠转醒的轩旻哲扬起嘴角,拉扯过她的身子,轻吻着她的额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仿佛昨夜施暴的人不是他。
依旧胆战心惊的冷浅依目光茫然地摇着头,又退回到墙角,像一只被母亲丢弃在雨中的小麻雀,瑟瑟发抖,惶惶不安。轩旻哲感觉到她的异样,伸出修长的手指温润地抚着她的脸颊,他承认昨晚是气过头,妒忌到发疯才会那么粗暴,可是有哪个男人在和自己的妻子欢爱时,听着其他男人的名字从自己的妻子口中叫出还能装作若无其事。他在乎她,同时也不是个大方的人,可这样的害怕程度只有遭受过精神创伤的人才会出现,这两年她到底遇到了什么,轻轻地拥着她,忧心道,“浅依,你到底怎么了?”
渐渐恢复正常的冷浅依,眨了一下眸子,颤栗道,“轩旻哲,我们离婚吧!求你!”
轩旻哲愤怒地离开她的身子,披上一旁的睡袍,恼怒地吼道,“冷浅依,你休想离婚,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
看着勃然大怒摔门而去的轩旻哲,眼角的泪水一颗颗地从她的脸颊跌落下来,瑟缩着挨着床头,被单紧紧地包裹着她单薄虚弱地身子,脖颈上那触目惊心的红紫昭示那残暴的蹂躏。她幻想过再一次遇到轩旻哲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但不是像现在这样,若是如裴紫卿说的爱她,怎么会这样来强迫她,她不懂,也不愿意去懂。
休闲会馆的酒吧,柔白的阳光掠过透明的玻璃窗户,弯曲地散落在棕黄色的吧台上,调酒师兢兢业业地擦拭着透明的玻璃酒杯,目光溜转着宾客手上已经喝掉一大半的伏特加。
门口,一个俏丽的女子邪魅一笑,甩过肩头上的香奈儿包包,大摇大摆地走到那个灌着烈酒的男人,磕了下手指,“一杯朗姆酒!”
调酒师莞尔一笑,放下抹布,拿起调酒器挥洒自如地摇晃着酒瓶,段芯希侧过身子,上下打量着喝着闷酒的轩旻哲,调笑道,“轩律师昨儿个才与妻子在林氏的酒会上琴瑟和鸣,今天怎么就翘班在这里喝闷酒,莫非被爱妻扫地出门?”
轩旻哲冷漠地瞪了她一眼,没有心情和她开玩笑,一口饮下那烈焰般的伏特加,调酒师会意地又倒了一杯,段芯希快速地躲过酒杯,板起面孔,严肃地看着快要醉倒的人,“轩旻哲,浅依到底怎么了?”
轩旻哲苦笑,双手撑着前额,落寂地凝视着反光的台面。曾经,他不愿意去调查冷浅依的背景,不去查她成长的经历,他把她当作一本价值匪浅,充满宝藏的书,想要慢慢地一页一页地去阅读,去揣摩,去发掘那书中珍藏的所有美好。而现在,没有什么教他更加发狂,他一点也不懂她,非但对她这两年所发生的事情毫无所知,连她以往的那些经历他一点也查不出来。
昨夜,他想要好好地爱她,想要把她拴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见着魔鬼一样。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子看他,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竟是如此之低,如此的不堪。
“浅依这两年去哪里了?”良久,段芯希见轩旻哲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不安地又开口问道。
“不知道。”轩旻哲烦躁失落地回了一句,要是知道他还会等到现在才找到她?若不是昨天李东安拉着他娶参加林氏的酒会,或许他一辈子也休想找到她。
“崔槠也查不到?”段芯希讶异道,崔槠可是出了名的私家侦探,只要是活在这个世上的生物从出生到死亡,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他那些精密的搜寻系统。
轩旻哲摇头,他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人在背后封锁了冷浅依的所有消息,这么大的耐力,非常人所能够做得到的。
夙愿的公寓,晌午,蜷缩在房间床脚的冷浅依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包裹着白色的床单诺诺地起身,走廊里,吴婶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蹬蹬蹬地敲着她的心窝。低头,不着衣物的身体布满大大小小的吻痕,肩头一耷拉,她总不能这样子走出去,无奈地盯着主卧室的衣柜,咬牙打开那只属于轩旻哲的柜子,衣服整整齐齐地分成两部分摆放在每一个格子里,左边是轩旻哲的休闲服,右边的是……她以前的衣物?两年前,她离开的时候,明明都是放在自己住的那间客房的。
冷浅依疑惑不解地拿出一件白色的毛衣套上去,然后又翻找着那条褪色的牛仔裤,脑子里隐隐有些东西在滋长着,但她不愿意去想明白,不愿意去探寻真相。
洗刷过后,吴婶把丰盛的食物堆放在她的桌面上,冷浅依苦笑,这么一大堆东西她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吴婶,你也过来吃吧,我的胃口没那么大!”
吴婶小心翼翼地走到餐厅,沉默了一会儿,满是皱纹的脸上滑下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冷浅依不明所以,慌张地站起来走到吴婶的身侧,扶着已经五十岁的她坐到椅子上,担忧地问道,“吴婶,你怎么了?”
吴婶拭干泪水,温和慈爱的看着冷浅依消瘦的脸,握着她的小手,激动道,“夫人,我总算把你给盼回来了,以后先生也不用天天借酒消愁,喝得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