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顺着那细线一滴一滴沁出来,“嗒嗒。”顺着风玄夜垂落的手指滴落在地上,血越淌越急,如一条沽沽的小河涓涓而下,组成一幅绚丽的图画……
“玄儿……”
当皇帝来到大儿子房中的时候,风玄夜因流血过多死亡。
“镜儿……你竟然向你的大哥下杀手?”皇帝悲愤的用手指着自己的儿子。
“这是他应得的,早在三十年前。”
“你……你竟然还记恨着三十年前的事。”
“怎么可能忘记?又如何忘记?”风镜夜仰望着幽暗的天空,声音遥远空洞。
“你……你,很好很好,哈哈……”老皇帝狂笑起来,“看来当初将那人诛杀是做对了。”
“你说什么?”风镜夜一步窜到皇帝面前,“诛杀?漓死了?”
“哈哈……不错,他死了,你想不到吧,当初是我和飞焰国主一起设计才杀死了他。”
“那么……那么当初你被捉要我交换都是设计好的局?”
“是……只有这样你才能为救我而甘当人质,只有你当了人质,那魔子才会为救你而犯险,才会中了我们的埋伏,才会……”
“住口……”风镜夜愤怒的打断了皇帝的话,“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你是我的儿子,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被那妖孽迷惑,更何况那是危害整个人类的魔子。”
“你……真是个……好父亲。”
冰冷的指尖抵着皇帝的脖子,风镜夜无比凄凉的凝望着自己的父亲,他可以杀了那个所谓的大哥,可眼前之人,他却下不了手……
“轰。”一声巨响,尘埃中,‘雪夜宫’灰飞烟灭……
尼可担忧的望着窗前那抹消瘦的身影。
“主人,你没事吧?”
“没事。”,风镜夜转回头,“再过不久,汐儿应该可以醒了,你好好看着。”
“是。”
尼可默默的望着主人忧伤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外。自从回到‘月居’后,主人更加沉默寡言,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汐儿也一直躺在床上,主人说是灵魂受损,得一段时间修复。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中,尼可艰难的度过了大半个月。
“哎。”它重重的叹了口气。
“尼可……”娇弱的声音响起。
“汐儿,你可醒了。”尼可开心的跳上了床。
“飞雪呢?”
“呜呜”飞雪甜腻的叫了一声,然后跳到汐儿身前,用舌头轻舔着汐儿的脸。
“呵呵……飞雪好痒哦”
“风镜夜呢?”
“主人散步去了吧。”
“哦,我这是在哪?”
“‘月居’,我和主人的住所。”
“‘月居’。”汐儿慢慢坐了起来,打量着陌生的房间,房里陈设非常简单,一切用具全是竹子制成,虽简单但做工却很精细。走到窗子边,轻轻推开竹窗,一片如海的竹林映入眼帘,比自己的潇湘馆有过之而无不及。远处,一条白色的身影隐在竹林深处,与成群的翠竹相比,那身影显得如此的孤寂和忧伤……
“发生什么事了吗?”微皱起黛眉,收回了目光,看着尼可。
“我也不是很清楚,自从回来后,主人就一直闷闷不乐。”
‘月居’坐落在一片竹林深处,只是橦普通的竹制建筑,小巧玲珑的院落,分东西两处厢房,中间是大厅。屋前屋后的空地上种着几样不知名的花草,散发出幽幽的清香,大厅的门楣上书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月居’。
汐儿从房间出来绕过一条走道就到了大厅,厅上除了一张方桌两条板凳外,另有两把竹制的摇椅靠在墙边。摇椅中间是一张小型的茶几,上面摆放着一套洁白的茶具,一看就知是上好的器皿。
汐儿望了望东边的一扇紧闭的竹门。
“那是主人的书房。”
汐儿几步走到书房门前,伸手就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一阵淡雅的墨香袭来。只见房内四周的书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就连书案上也堆满了打开的书,东边的墙上悬挂着一幅画,却被青纱遮掩着。好奇的将手伸向了青纱。
“不要……”
尼可紧张的大叫起来,可还是晚了一步,汐儿一把掀开了遮画的青纱,顿时怔在了原地。画中,一位黑衣红发的男子静静的立在月光下,神情冷漠地仰望着半空中的一轮新月。黑衣和红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他那修长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淡金色的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觉得就算是天使,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谁让你们进来的?”
“主人……”尼可吓得躲在了汐儿身后。
汐儿眼神凄迷的望着那幅画像,尼可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襟。她这才转回头,无视风镜夜的怒意。
“他是谁?”
“这个好像与汐儿姑娘无关吧?”
皱紧了双眉,转回头继续盯着画像“这个人我见过。”
“你说什么?”风镜夜瞬移到汐儿面前,神情激动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见过?什么时候?在哪见过?”
汐儿低头看了看被紧紧抓住的双手,风镜夜忙退开一步,松开了手,“快告诉我,你在哪见过?”
“应该是在山洞里。”
“他怎么样?还活着吗?”
“他沉睡在一个圆球里面。”
“被封印了吗?”风镜夜喃喃自语,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复又抬起头,苍白的脸因激动而变得红润,“你还记得地方吗?”
汐儿点点头,风镜夜心里一阵狂喜……漓……漓……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