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稍喉,我家老太太、太太马上就到。”
“恩!”无双淡淡点了点头。
不一会就听环珮叮当之声,一群小丫头仆妇簇拥着一位银发的老太太走了进来。在老太太身后是一位四多十岁的太太样的妇人,还有一位二十来岁的俏丽女子。宾主双方寒喧一番见了礼,这才重新落坐。
“不知无双公子来到本府可是有事?”
“正是!”无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在下是来接未婚妻的!”
“未婚妻?”贾母一愣,站在她身后的王夫人和凤姐也俱是一鄂。
“啊!呵呵,你看我这记性!”无双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在下的未婚妻就是那前巡盐御使林如海的千金林姑娘!”
“什么?”贾母脸色大变,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到地上,她稳了稳自己的心绪,放下了茶杯,再次拿眼打量着眼前这温闻尔雅的公子。
“我怎么从来没听林丫头提过这事?”
“呵呵,林姑娘本来就不知情!这是两家长辈在我们还很年幼之时订下的。在下也是父母去逝前才知情,所以晚辈才不远千里,从海外回到这天朝,为的就是迎接我那未婚妻过门!”
“有这事?”贾母狐疑的盯着无双,眼中写满不信。
“在下知道口说无凭,这有当年两家长辈亲笔签名的婚约庚贴,请老太太过目。”无双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有些泛黄的庚帖,递给了贾母。
贾母接过一看,倒吸了口凉气,这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黛玉和这无双公子的生辰八字,下面还有两家长辈的签名印章。别的她不认识,可这林如海的笔迹她如何能不认识?老太太的心里顿时如翻江捣海一般。原本听到这位神秘的财神爷造访,心中大喜,心想怎么着也得要和这位财神攀上关系,所以听闻这神秘的无双公子拜访,忙不迭的叫赖大的打开长年紧闭的正门,将这位财神请了进来,哪知道会是这档事,这下可怎么办呢?
“哎!”贾母长叹了口气,“可能会叫公子失望了。”
“这是为何?”
“因为我那可怜的林丫头……早在三看前就已经仙去了……”老太太放下了庚帖,禁不住老泪纵横。她身后的王夫人和凤姐也热泪盈眶,厅上丫头仆妇也是一片唏嘘之声。
无双听罢,呆坐在椅中,眼中忍不住掉下两行清泪。
“敢问我那可怜的未婚妻是怎么死的?”
“林妹妹是病死的!”站在贾母身后的凤姐一边抹着泪一边接过了话茬。
“病死的?她可得的什么病?难道没有请大夫诊治吗?”
“林妹妹打来咱们府上时就身子骨一直不好,长年都靠人参养荣丸保着……”
“如此看来也不过是身子虚些罢了,只要好好调理就当痊愈,怎么可能就会要了命?”无双打断了凤姐的话,目光咄咄的盯着她。
“这个……自打林姑父去后,林妹妹深受打击,就一病不起,渐入膏肓,才……年轻轻就去了……”想起了黛玉素日来的姐妹情,凤姐眼中的泪越掉越多,倒真心为了她哭泣起来。
“可以带在下到妹妹昔日的居所看看吗?”
“这个……”凤姐看了看贾母。
“凤丫头,你就带无双公子去潇湘馆瞧瞧吧。”
“是,无双公子请!”
无双带着四名随从,跟在了凤姐身后,去向了大观园的潇湘馆。
“老太太,您看这事?”一直没有作声的王夫人看着凤姐一行人的背影,压低了声音,悄悄询问着贾母。
“你是指这无双和林丫头婚约一事?”
“是!”
“看那庚帖多半是真的。”
“林姑爷什么时候有这海外的朋友啊?咱们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呢?”
“看那庚帖也有十多年了,哎!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人都去了。”
“老太太,媳妇是担心……”
“什么?”
“媳妇是担心这无双公子来者不善啊……”
“林丫头都没了,他还能怎样?”
“家产!”王夫人贴近了老太太的耳朵。
“你是说?”
“媳妇担心他会索要林丫头的家产!”
“这……”贾母一下子站了起来,“林丫头的家产还剩多少?”
“三十万两不到……”
“怎么花去了这多?”
“这些年家中一直没有进益,再加上宫中娘娘当年省亲建园子……”
“那要那个无双真的索要林丫头的家产可如何是好?”
“老太太,媳妇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
“想来那无双远在海外,无凭无据,对林丫头的财产也不了解,咱们到时候就说林丫头家业尽败,并没多少财产佘下就行了,老太太您看可好?”
贾母看了王夫人一眼,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轻轻推开潇湘馆的院门,满眼的苍翠在风中无力的摇曳,发出阵阵的哀鸣,似在哀悼主人的离去。无双面无表情的走进院中,人去楼空,如今的潇湘馆早已是座空园,显得分外冷清。
自黛玉去后,小丫头们纷纷传言,馆中常常听到幽怨的女子哭泣之声。吓得园中众人谁也不敢踏进这昔日幽静雅致的潇湘馆了。所以贾母便令人将馆封闭了起来,只隔段时间就派人打扫一番。所以这园中的景致还是保持着昔日的样貌。
无双细细摸着馆中的一草一木,眼中一阵阵酸涩。
“林姑娘的贴身丫头可还在?”
“紫娟姑娘倒是在的。”
“那可否请紫娟姑娘前来,我想问下林姑娘生前之事。”
“这个……恐怕有些不妥了。”
“这却是为何?”
“公子可能有所不知,紫娟姑娘如今是宝兄弟的姨娘,恐不便见外男,还请公子见谅!”凤姐小心翼翼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