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奴才叫王春来,今年十五岁。”站在最左边的人,身穿一件长衫,说起话来一板一眼,幕容阳听完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小时候在宫里长大,教字先生的严厉至今还记忆犹新,这个王春来一开口就让他反感起来。
管家刘忠见王春来说完,急忙在后面补充道:“王爷,王春来的字是三个人里写得最好的。”
幕容阳听完点了点头,把目光移向了下一个人,显然对王春来并不满意。
“奴才叫周永城,今年十六岁。”第二个人在刘忠的示意下也介绍起了自己,刘忠在他的后面接着补充道:“王爷,他的文章在三个人里是最好的。”
幕容阳听完又点了点头,周永城的身上带着几分脂粉气,如果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不会有清静日子过的。
“回王爷!奴才叫吴名,今年十六岁。”第三个人看刘忠说完后,不等提示,自己做起了介绍,与前两人清朗的声音不同,吴名的声音略带些沙哑,但听起来却透着一丝的甜润。
幕容阳听完他的话后,酒好像醒了一些,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吴名,见他身穿一件月牙白的袍子,腰上系了一条墨绿色的腰带,面目清秀,神态淡然,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干净,于是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他说道:“好!就你留下吧!”说完打了个酒嗝,斜斜的靠在了椅背上。
“谢王爷!”吴名上前行了一礼,急忙过来扶他,刘管家见状欣慰的跟着点了点头,带着另外两个人离开了书房,这个吴名,说起书画来,自是不如前两位,不过他却非常的机灵,周身上下透着一股灵气,这也是他看好他的原因,现在王爷心情不好,没有点眼力是不能在府里呆下去的。
幕容阳看到刘管家带着人离开,精神一下子就放松了,身子一软,头开始晕了起来,闭着眼睛感觉世界都在摇晃,突然一阵熟悉的玫瑰香气扑面而来,幕容阳猛的睁开了眼。
吴名来到了他的身旁,恭敬的说道:“我先扶王爷到后面的卧室去休息一下吧?”
“好,休息一下。”因为那熟悉的玫瑰香气,让幕容阳一时有些呆愣,摇晃着起身,把精壮的身子,靠在了吴名弱小的肩头,样子看起来非常可笑。
吴名扶着他,低头踢开了地上丢得乱七八糟的酒瓶子,两个人踉跄着向后面走去。
走到门口时,幕容阳突然脚一软整个人向前栽了出去,吴名见状,本想拉他,无奈势单力薄,反而被压在了他的身下。
幕容阳只觉得身下突然有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不自觉的抱住了她,鼻孔中又钻进了那股淡淡的玫瑰香气,“月月!……”他闭着眼睛,喃喃的呼唤着,嘴角缓缓的向上轻扬起来……
“起来!你快点起来!!这样我会被你压死的!!……”地上的吴名,用力的推着他,无奈上面的王爷已经睡沉了,任她如何喊叫,他还是一动不动,最后她只好费力的一点点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从他的身下爬了出来。
犹如打了一场大战,出来后,她整个人变得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因为用力的挣扎,已经乱七八糟,腰带被挣开了,袖口也散了。
她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样子,苦笑了一下,转身连拉带拖的把幕容阳拖到了床上。
“好了,你好好睡吧!”她为他盖上了被子,坐在一旁喘着粗气,接着开始伸手整理自己的衣服,突然手臂上一个古香古色的木镯滑露了出来,衬得她一双青葱的玉手分外白嫩,暗处值守的两个暗卫,见到此物后,心里不由一惊,急忙闪身退出了房间。
暗卫长期跟随在幕容阳的身旁,当然深知这个木镯所代表的意义,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长相清秀的小书童,就是他们王爷寻觅良久的王妃——悠月,此时她化妆易容,潜回到王府里藏身,肯定是有着什么隐情,两人心照不宣的退了出去,彼此交换了一个明了的眼神。
其实悠月能出现在府里,躲开众多的眼线,是因为她遇到了一位能人——上官风。
当幕容阳离开暗室后,上官风突然出现在暗室里,他告诉她皇上已有杀她之心,劝她早做打算,不要坐在这里等死,姜小凡听后,仔细一想,当即决定跟他一起离开暗室,出来后,上官风本想带她去摘仙阁长住,无奈姜小凡惦念着幕容阳,不肯离开,最后上官风只好帮她做了易容化妆,让她顺利的混进了王府。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对于她来说,以一个小书童的身份,住在王府里实在是个不错的法子,幕容阳搜遍明国的山山水水,也不会来搜查他自己的王府,她可以放心的在这里过悠闲自在的日子,不用提心吊胆,直到她认为应该现身为止。
姜小凡整理好了衣服,把袖口用布带子扎了起来,这个木镯让她很是无奈,脱不得摘不下,好在书童的衣服,为了做事方便,本就是要扎起袖口的,这样她也就少了一些顾虑,每日里把袖口缠好,也就不怕幕容阳会发现什么。
想到这里,姜小凡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平了幕容阳纠结在一起的眉头,心头有些不舍,平日里沉着冷静的他,现在因自己的离开,而整日醉生梦死,再这样下去,身体岂不是要被拖垮了。
她想着,心疼的抚上了他那张漂亮的脸庞,他瘦了!整个人看起来如此的颓废,眼眶陷了进去,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胡子看起来也好像很久没有刮了,黑黑的胡茬子如小草般冒了出来,覆盖着他的下巴。
姜小凡起身,来到外院要了一盆热水,她要为容阳洗脸净面,让他不要再颓废下去,精神上的改变需要时间,但是身体上的却可以马上做到,虽然她以前没有做过这事,但是却看过无数次,每天早上她赖床时,都会倚在床头,看着幕容阳用薄薄的刀片净面,这样的小事又怎会难倒她,说干就干,她卷起袖子,做好了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