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儿!走走……”
“都给我老实点儿,走,快点儿……”
这个队伍除了南宫木萧六人之外,还有其他被抓来的壮丁。
一路上,那些负责抓壮丁的人,一个个的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就像是打了胜仗荣归故里一般,对南宫木萧他们吆五喝六的,没有片刻的安静,聒噪的像是一只只在盛夏里的乱叫的癞蛤蟆。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女人领着一群人跑了出来,拦住了队伍的去路。
“哪来的,滚开!”
“你们这些狗官,打了败仗不知道反思,不知道守护江雪国,一个个的贪生怕死,就知道抓我们的男人,你们这样做,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这名女子不但没有退下,还上前一步,指着鼻子,神情激动。
“就是,你们这是不要脸的贪官,平日里欺压百姓就算了,关键时刻居然打出抓我们的人,你们一个个的打了败仗就跑,我们的男人在战场上为你们杀敌,你们可倒好,全把气撒在我们男人的身上了,我的男人没死在敌人手里了,居然死在你们这些狗官手里了,没天理啊……”
一大批的老百姓堵住了前方的路口,一时之间,这个抓壮丁的队伍进退两难。
南宫木萧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个纳兰无疆如此丧心病狂,居然滥杀无辜。
司马瑾瑜看了看越来越激动地江雪国的百姓,摇了摇头,对着南宫木萧说到“这个纳兰无疆,如此冷血,真是可怜了江雪国的百姓。”
南宫木萧转过头去,小声说道“等到了训练场,我们就行动!就算是我们给江雪国百姓的一点见面礼了!”
司马瑾瑜点了点头,继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突然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惨叫,司马瑾瑜看过去,瞬间气的牙痒痒——
只见刚刚还在批判这些人的女人,被那个领头的人踩在了脚底下,鲜红的血液从女人的太阳穴流了下来。
“奶奶的,叫,我让你叫,本大爷弄死你!活的不耐烦了,是吧!恩~”
最后一个字,那个领头的人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因为,司马瑾瑜在同一时刻看到了他那因为太过用力而爆起的血管。
“你……你不得……好死!”
他脚下的女人,狠狠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的畏惧,一字一句的无比清晰地说出了这些话。
“臭娘们!我打死你!”
这句话,成功的引起了领头人的愤怒,一把拎起了柔弱的女人,反手就是一巴掌,像是不解气的又踹了她一脚,看着倒在不远处奄奄一息的女子,吐了口吐沫,恶狠狠地说到“兄弟们,赏给你们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不得好死!”
此话一出,几乎有五六个人从队伍里跑了出来,一边拍着马屁,一边迫不及待的向那个女人走去。
“谢谢头,嘿嘿……”
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听到他们的话,挣扎的站了起来,快速的跑到了领头人的身边,抽出他腰间的大刀,说了她的最后一句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锋利的大刀,只是一秒,便划破了她的脖子,人们只听见了三个字,至于后面的字,人们只看到了她的嘴型,因为,这个女人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鲜红的血液溅的老高,女人的眼睛还在死死的盯着领头的这个男人,那样的眼神,就算是久经沙场的人,也会觉得触目惊心吧!
“该死的……”
咒骂的声音再次传来,那个男人像是不解气般的,对着女人的尸体踹了几脚,愣是把女人的脑袋踢歪了。
她的眼睛不再注视着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也不再像刚刚那般焦灼。
这个男人的举动,直接激怒了队伍里的壮丁们,一个个的就像是沉睡的狮子,发出了他们的怒火。
“兄弟们,看看这些畜生,我们还在干什么!想想我们的女人和孩子,我们就这样被人践踏吗!我今天就是死,也要为我们出口气!”
“是啊!兄弟们,我们跟他拼了!”
“啊啊啊啊……拼了!”
此起彼伏的声音不断地从队伍里响起,他们一个个左右开弓,不要命似的跟这些官兵们撕扯在了一起。
这是一场肉搏,那个领头的人一看,顿时就慌了,司马瑾瑜等人当然是加入了这场战斗,领头一看,虽然官兵们有大刀,可架不住这些像疯子一样的年轻人啊!他一看势头不对,赶忙向一个方向跑去……
南宫木萧自然是看到了他的动作,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领头人走了之后,那些官兵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瞬间没了气焰,仿佛刚才那些耀武扬威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头,头呢?”
“头呢?”
司马瑾瑜趁着这人声嘈杂,一片混乱的时候,退到了南宫木萧身旁,小声说道“木萧,那人怕是去叫救兵了……”
南宫木萧紧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这才说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来的人只要不是纳兰无疆,那么事情就还有转机。
果不其然,那个吓得屁滚尿流仓皇而逃的头头的确是去找救兵,只不过带回来的不是纳兰无疆,而是,对南宫木萧来说无比熟悉的人。
“住手!”随着一声霸气的女声,两列纵队,拿着大刀,一下子就把包括南宫木萧在内的壮丁们围在了一起。
缓缓走来的正是在丞相府生活了将近三个月的香草,也就是黄鹂。
“参见黄鹂将军!”
这个女人是将军?南宫木萧忍不住的心里发问。看来,她的身份在江雪国是非常显赫的。
“这是谁干得?”
黄鹂指着地上那个被领头人踢的脑袋都歪了的女性尸体,问道。
这个在地上呈现诡异姿势的人正是那个刚烈的女子。
领头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狠狠地踢了一脚,边踢边说“将军,碍着您眼了,都怪我不对,我这就……”
话还没说完,这个人变瞪着双眼倒在了地上。
手起刀落间,黄鹂感觉到了一个探究的眼神,恍然间一抬头,她看到了南宫木萧。
四目相对间,黄鹂皱了皱眉,有片刻的愣神:怎么是他们?
像是没看到南宫木萧一般,黄鹂转过身去,厉声说道“江雪国何时教过你们将刀砍向自己人?你们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同胞吗?”
话音刚落,黄鹂便上了战马,本是一身男子装扮的她,看起来竟多了一份柔情。
南宫木萧不明白的是,黄鹂为什么没有拆穿他们,是愧疚,还是阴谋?
本来挡在路口的老百姓们,不知何时早就散去了,这场骚乱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这一场插曲就在黄鹂策马而去的那一刻,结束了。
剩下的人继续,压着南宫木萧等人向训练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