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总是亮的早的。然而这一点对南宫木兮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小姐,蔓草进来喽”蔓草敲了敲门,见无人应答便推门而入。香草端着洗漱脸盆后脚跟入。
开窗通风,将今日小姐穿戴衣物放好,等蔓草和香草做完这一切之后,二人看了看依然蒙头大睡的二小姐……
于是就有了下面这一幕——
“蔓草,你去叫二小姐吧!”
“哎,平常不都是你叫嘛?今儿为啥让我去呢!”
还说呢,自从上次去叫二小姐被她稀里糊涂的给过一拳之后,香草再也不敢接近南宫木兮的床一步了。
蔓草了然的看了看香草。二人托着腮帮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夹着被子睡的正香的南宫木兮,滴溜溜的大眼睛转啊转的,嘴角下拉的脸摇头晃脑的不知如何是好。
“啊,我知道了,我们来猜拳啊,谁输了谁去。”
“哎哎哎这个好啊,来吧来吧!”
香草迫不及待的挽好袖子,蔓草吸了吸鼻子,她真是太聪明了,才能想到这个计策,哈哈哈,香草输定了!
二人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弓着腰,四目相对霎那间火花四溅,空气中满是硝烟的味道。
“包袱剪子锤!”
“啊,哈哈哈哈哈!我赢了!”
香草举着白皙的小拳头,冷漠的砸在了蔓草的小剪子上,拍了拍胸口,危机解除。而蔓草小嘴儿一厥,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浑然不知依旧睡的香的二小姐,踌躇着不敢上前。
没错,这就是南宫木兮,不管是二十一世纪还是在蓝玥国,天大地大都没有她睡觉大。她睡觉的时候那叫一个投入啊,甭管是刮风下雨还是打雷闪电,她老人家都能睡的酣畅淋漓,不为所动。
“啊啊,不行,香草再来一次,这次不算,再来一次,最后一次!!!”
蔓草苦哈哈的摇了摇香草的手臂,伸出了一个短小的手指头无比真诚的看着香草。
“好吧好吧,就最后一次,来吧,这次你要是再输了那可就是命中注定了!”
“好好,来。”
蔓草激动的向着掌心吹了口气,紧闭着眼睛,心里万分忐忑,王母娘娘保佑啊,保佑……
“哈哈哈,蔓草去吧,别挣扎了,小姐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就别犹豫了,去吧去吧!”
“好香草,再来一次,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真的真的!”
这王母娘娘怎么失灵了,难不成跟小姐一样在睡觉?蔓草追着捂着耳朵满屋跑的香草,可怜的就像一条小狗。
南宫木兮眨了眨睡眼惺忪的眼睛,她是被尿憋醒的,就在她们猜拳的时候。南宫木兮算是看出来了,两个人谁都不想叫她起床,她站了起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慢悠悠越过正在挣扎的二人,向屋外走去。
“我说蔓草,你怎么能如此赖皮呢!”
忍无可忍的香草一把抓着蔓草,蹭蹭两下到了南宫木兮的床前,却被空空的床吓傻了。
“妈呀,香草,人呢?”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
“怎么回事,小姐,小姐……”
蔓草急得团团转,南宫木兮悠哉悠哉的挖了挖耳朵,走到二人身后,说道“一大早的,你鬼叫什么,不是不想叫我起床吗?你俩接着玩儿吧,不用管我!”
突然有声响出现在身后,二人一回头便看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俨然是她家小姐。
“哎呦,小姐我们不是不愿意叫你,我,再说了,小姐,这都日上三竿了不早了!”
香草一把拉住南宫木兮讨好的说道,蔓草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南宫木兮洗漱,心里乐开了花儿,没想到一向冷静的香草还有这么不淡定的时候。
南宫木兮瞅了瞅蔓草拿来的衣服,撇了撇嘴,“好吧好吧,看在衣服的面子上我饶过你们了。”停顿了一两秒后南宫木兮接着说道“今儿去姐姐那儿选几件衣裳吧,穿来穿去都是这两件。”
上一次太过匆忙,根本没来得及细细瞧,就随手选了几件。
蔓草香草见二小姐不追究,忙不点头称是。
正好,可以和姐姐吃顿午饭呢,南宫木兮蹦蹦哒哒的穿好衣裳,俏皮的在蔓草身上揩了把油,乐呵呵的出门了,留着蔓草在原地满脸通红,香草在一旁乐的直不起腰来。
在得到了爹爹的准许之后,南宫木兮更是马不停蹄的朝亮一阁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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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衣阁
红衣站在南宫木兮身前面无表情,南宫木兮笑嘻嘻的跟七叔打过招呼后,就像红衣问姐姐在哪,结果人家根本不理。
这个红衣怎么老是对我不理不睬的,好吧,我自己去。
南宫木兮上了二楼,来到姐姐的卧室,刚要进去,便听到了司马瑾瑜的声音。
“颜儿,你究竟要躲我到什么时候,你又要去哪里?”
南宫木兮学着古代人,添破了窗户纸,见姐姐背对着一个男子,莫名的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司马公子说的哪里话,颜儿只是听说依兰国有一块上好布料,想去寻来,何来躲你一说。”
“是吗?我怎么不曾听说哪里有什么上好布料。你我之间非要这么生分吗?为什么.....”
司马瑾瑜突然冲到姐姐面前,强迫姐姐看他,那个在南宫木兮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人此刻竟有些暴躁。
如此天子娇子怎么会这么失态,抱着八卦的心态南宫木兮看的津津有味。
姐姐平静的说道“瑾瑜,你是知道的,兮儿对你....”
姐姐的话还未说完,司马瑾瑜突然一把拉过姐姐,强行吻了过去。当真是情到深处不愿由啊,南宫木兮一只手的捂着嘴巴,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心里在呐喊,我的天哪,这也太劲爆了。
就在南宫木兮以为二人要你侬我侬的时候,南宫木颜突然拼尽全力的挣脱了他,这看的门外的南宫木兮一惊一乍的,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叫出声来。
只见南宫木颜声泪俱下的说:“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们不可能的,我本应是最明白兮儿的心意的,如今...如今兮儿也醒了,我,我怎么可以。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们不要互相折磨了好吗?我欠兮儿的够多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从来没有给予过她什么,我不能辜负大夫人对我的好,你明白吗?放过我好吗?我求你!算我,求你了!”
姐姐说的那么悲伤,那么无可奈何,这一刻,南宫木兮皱了皱眉头,她好像听见了姐姐心碎的声音。姐姐向来清冷孤傲如莲花一般,何时这般失态过?都是因为我吗?怪不得红衣对我那么冷淡,原来如此。
南宫木兮缓缓的放下了手,紧了紧拳头,心里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撮合她俩。
司马瑾瑜是决然不会让她这般为难的,他司马瑾瑜是决然不会让南宫木颜这般为难的。
司马瑾瑜缓缓伸出手想要安慰姐姐,伸到一半却又颤抖的收回。一步一步走到窗前,一字一句说道:“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司马瑾瑜,告辞。”
南宫木兮看到了他颤抖的手,紧握的拳,看到了他那通红的双眼,他头也没回,刷的一声就从窗子上飞了下去。
而此刻的南宫木颜好像再也支撑不住一般,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手捂着胸口,内心一片荒凉。
他竟把我们所有的一切比作梦,是啊,是梦,罢了,我又再奢求什么呢?终是我是我负了他,是我负了他,是我负了他……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此时的南宫木颜就像是被人抽取了灵魂一样,没有任何生机。
是啊,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吧,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看到南宫木颜这么悲伤,南宫木兮在感觉到姐姐的爱的同时,又觉得她像一个傻子,如果用她的不舍用她的痛苦换南宫木兮和司马瑾瑜在一起,她又怎么会幸福呢?
姐姐啊姐姐,你还真是傻。原来这就是爱情啊,好炽热。
唉,姐姐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南宫木兮了,更不喜欢司马瑾瑜,姐姐,你一定要幸福啊。南宫木兮心理想着便小心翼翼的下了楼。
想来姐姐不会去依兰国了,如果她现在就去见她,那又该说什么呢?徒增伤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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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草,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小姐,怎么了?”
“坐吧,坐啊。”
蔓草和香草一屁股坐到的凳子上。我看了看一脸冷漠的红衣对蔓草招了招手。
“小姐,什么事啊?”蔓草很配合的自动降低了音量小心翼翼的问道,香草还很紧张的向四周望了望。
“蔓草,这个,我喜欢司马瑾瑜吗?”见我说到司马瑾瑜,蔓草就像被打开了话匣子,一张小嘴喋喋不休。
“小姐,你和司马公子是在府里认识的,那时候,小姐刚十二岁,是我进府的第二年。”
“那一年也是夏天,府里的陀罗宁开得出奇的好,小姐和我前去欣赏,谁知道小姐走着走着突然扭伤了脚,疼的坐在地上起不来,我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恰巧这时候大公子和司马公子下学回来,司马公子不仅武艺高强还懂得接骨,好在小姐只是骨头错位,司马公子就帮小姐治好了脚伤,并送小姐回了怜兮阁。司马公子与大公子同龄,你们相识的时候他十八岁。”
“自那次相遇后,每每司马公子来到府里,小姐总是开心的不得了,向来不喜欢热闹得你在司马公子来的时候总是会破例去忠义堂用膳。”
蔓草说了一大堆,姑娘家的心事本就玲珑剔透,怕是谁都知道了吧。我拍了拍桌子,这个南宫木兮怎么这么不矜持。
可随即一想,也是,面如满月,又正值风华正茂,巧不巧的又救了她,也难怪南宫木兮喜欢他。
可是此心已非我心意啊,姐姐这样丢了自己的幸福不说,还乱点鸳鸯谱,南宫木兮摇了摇头,瞥了一眼二楼,心下有了主意。
蔓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小姐,两年后,你就昏迷了,直到这次你醒来。嗯,大小姐与司马公子总是一起练剑,司马公子总是送大小姐回府呢!”
奥~我明白了,看来,姐姐他们那个时候就认识也早就相爱了。
南宫木兮站了起来,摸着下巴,心里更加确定得想个法子撮合撮合姐姐和司马瑾瑜。
“蔓草,香草,走,陪我去办一件大事!”
南宫木兮眨了眨眼睛,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二人看着风似的二小姐,满脸的问号,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南宫木兮早就没影了。
“小姐,小姐,等等我们啊,这是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