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甘情不愿的南宫木兮,还是站在了大船的甲板上,没办法,为了南宫家的门面,就算再不喜欢也得硬着头皮来参加这所谓的聚会——
“兮儿,这是国母给你的邀请函,来,你看看。”南宫无极将帖递到了南宫木兮的跟前,接着说到“这是何等殊荣啊,国母此举是对我南宫家最好的慰问。”
看着爹爹一脸兴奋的表情,南宫木兮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这明明邀请的是她啊,爹爹怎么比她还高兴啊。南宫木兮看着这张奇怪的请帖总觉得醉翁之意不在酒。
“爹爹,我觉得这种场合不适合我,还是算了吧!”
“兮儿,国母亲自写的邀请函,你岂有不去的道理。”
南宫木兮刚想开口拒绝,可接下来南宫无极的话又让她不忍拒绝。
南宫无极站起身来,背对着南宫木兮缓缓说到“兮儿,我们南宫家已不如从前了,爹爹在朝堂的地位也是如履薄冰,爹是害怕我南宫家这百年的声望付诸东流啊!”
南宫木兮看着南宫无极的背影,突然间觉得,越是表面上看起来强大的人,内心越是脆弱,那些不为人知的软弱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原来爹爹竟有这样的心事!南宫木兮心里想着,也大致明白了这封邀请函的意义。
“唉,你爷爷一生征战沙场,最看不惯朝堂上的尔虞我诈,虽然一身傲骨,却是因为刚直不阿的性子,树敌无数啊!以至于我南宫家越来越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这几年爹弃武从文,更是得罪了不少的人……”
南宫木兮上前一步打断了南宫无极的一席话。
“爹爹,你不必自责,我们南宫家怎可成为俎上鱼肉,任人宰割!大哥会带领我们一起守护我们的家,爹爹无需挂心更无须操劳。”南宫木兮挽着南宫无极的手,一颗真诚的眼睛闪闪发光。
南宫无极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一颗干瘪的心脏似乎又变的鲜活了起来。
“爹爹,我答应你,我这就去准备。”
南宫木兮转身要走,只听南宫无极说到“委屈你了兮儿。”
南宫木兮摇了摇头,也不觉得这有多委屈,倒是南宫无极让她觉得格外心疼,现在的她越来越融入南宫木兮这个角色了,并且坚信她就是南宫木兮。
此刻的南宫木兮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慕容巧儿,心里只有一句话,真是冤家路窄。
只见她一身红衣,头上的红鸽钗子虽是艳丽但不免庸俗。南宫木兮打量着她,不想迎面却对上了她那恶毒的眼神。
南宫木兮只看到她那血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的,那双眼睛似要将她杀死一般。南宫木兮转过头去不再看她,耸了耸肩膀,觉得慕容巧儿无聊透顶。
“小姐,这个慕容巧儿好像有点来者不善啊。”南宫木兮听到蔓草的话,转头看去,慕容巧儿那一脸不可侵犯的神情确实有点儿那个意思。
看到南宫木兮压根没把她当一回事儿,慕容巧儿恶狠狠的说到“哼,看你一会儿还怎么装清高。”想到这,慕容巧儿自以为优雅的笑了笑,可在南宫木兮看起来,她就像一个女妖怪。她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蔓草一阵胆颤,不久前满香楼的那一晚,她还历历在目。
这慕容巧儿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小姐不要吃亏的才好。想到这蔓草往前一步。
南宫木兮哪里将她放在眼里了,眼睛目不斜视。
香草看着渐渐走近的慕容巧儿若有所思……
“哟,南宫木兮,就你也能来,你有邀请函吗?”慕容巧儿轻蔑的说到,看到一身素衣的南宫木兮心里莫名的一阵火大。
那日,你让我出丑,今日我慕容巧儿就让你颜面扫地,你当真这只是简单的宴会吗?哼,慕容巧儿计上心来,她到要看看待会儿她还能不能这么从容。
几日前国宫
“呜呜呜呜,国母,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慕容巧儿
“怎么,有这等事?那南宫家的可是这么说的?”
开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巧儿和当今国母。
国母一身浅灰色衣裳,简单中不失庄重,看起来优雅及了。
“国母,巧儿说的句句属实,那南宫木兮说瑾瑜哥哥早已与她私定终生,还说,还说巧儿不配与她相提并论!”慕容巧儿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把慕容静心疼坏了,这慕容巧儿是她看着长大的,又是慕容婉清的侄女儿,而她与婉清那是从小到大的情谊,这巧儿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为她操办操办了。
慕容静心下有了主意,唤来贴身婢女,两人耳语一番,算是将此事交代了下去。
“好了,巧儿,别哭了。”
“国母……”
见慕容静已隐隐有了不耐烦之意,这慕容巧儿倒也识趣,赶忙扯开话题,她自己也知道,国母心里定然有了想法,至于是什么,就不是她能打听的了。
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这呆在国母身边也是一样的道理。慕容巧儿见到不远处的尚方子阳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这尚方子阳若是将那日的事情全盘托出,那她岂不是惨了,慕容巧儿可真是想多了,尚方子阳对她对的事才不敢兴趣呢。
“哦?大国子可是有日子没来了。”
“儿臣给额娘请安!”
尚方子阳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慕容巧儿,皱了皱眉头。
“巧儿见过大国子。”
哦?今日怎么这般乖巧,心里想着尚方子阳连看都没看他,坐在慕容静身边,母子二人一阵嘘寒问暖,一瞬间气氛有些许的尴尬。
慕容巧儿咬了咬嘴唇,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不吭声的坐了下来,接下来她更是大气不敢出,这个大国子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真让人害怕。而一旁的慕容静是何许人也,早就将他二人看的真真切切。
“阳儿,过几****打算筹办一场宴会,算是让你们这些小辈儿们认识认识,你觉得怎么样?”
“全凭额娘做主。”尚方子阳算是对自己的母亲言听计从了,此事还说来话长。
尚方子阳八岁那年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全身泛起蓝光每每到夜里更是鲜艳无比,当初,所有的人都说蓝玥国的大国子被妖怪附了体,全宫上下更是人心惶惶。当时的慕容静只是一个小小的嫔妃但是深得皇上宠爱,在国宫里也称得上是呼风唤雨了,可即使是这样,那些宫人们宁可被处死也不愿意侍奉尚方子阳。
年轻的
慕容静点了点头,看了看慕容巧儿尴尬的神色,心里已有了自己的打算。这慕容巧儿的话我不能全信,正好借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南宫木兮,顺带解决一下阳儿的终身大事,岂不一举两得?
短暂的见面之后,尚方子阳就离开了,而慕容巧儿也是怎么也待不下去了,也就匆匆离开了。
几日前谈话中所说的宴会应该就是这次了。慕容巧儿看着南宫木兮,心里开心的不得了,看看吧,你最好今天别惹我,否则……
南宫木兮压根儿就没搭理过她,可慕容巧儿一直喋喋不休的倒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我说南宫木兮,这几日不见,你这药罐子也能出来晒太阳了,这外面啊,风大,我劝你啊,还是去避避风吧,可别摔了跟头。”慕容巧儿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一个大白眼儿翻了过来,弄的南宫木兮一阵反胃。
“嗯?妹妹今儿是老鼠血喝多了吗?嘴这么红?”南宫木兮话音刚落,周遭便传来了阵阵嗤笑声。
“哎,她就是南宫木兮啊?怎么跟传闻中的人不一样呢?”
“这你都不知道啊?前几个月啊,不知道她怎么了,突然间醒了,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哎,你瞧,看慕容巧儿都气成啥样儿了。”
“她啊,是恶有恶报!”
“好了,你们就别乱嚼舌根子了,当心啊!”说着,她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为首的穿粉色衣服的女孩子依旧嘴硬道,“说说怎么了……”
几个女人的声音不断的传到慕容巧儿的耳朵里,随着她们的谈话更是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其中一个穿墨绿长衫的女子虽是站在最角落,但一双灵动的眼睛却是写满了智慧。
“哼!谁是你的妹妹!你个臭药罐子!”
这慕容巧儿说话还真是难听到了极点,蔓草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家小姐镇定自若的表情,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姐今天怎么这么能忍?蔓草转过头去看了看香草,可哪里还见香草的影子。许是被人流冲散了吧?这样想着,蔓草看着对面怒气冲冲的慕容巧儿顿时满脸黑线。好歹也是千金小姐怎么这么没身段?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配跟我说话?呵,我告诉你,你就是个臭药罐子,以前你比不上我,现在你依旧比不上我!”
来的都是些王子王孙千金小姐,这慕容巧儿如此不分场合,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南宫木兮看了看周围的人们,一个个都是看好戏的神情,不觉间觉得人心不过如此,很多时候出现无法克制的局面都是因为少了些制止的声音。
此时的船还没有开动,风刮的有些急,夏天的风还不至于多么寒冷,于风中而立的南宫木兮白衣飘飘,发丝轻舞,一张光滑洁白的脸庞是那么的圣洁高雅,仿佛超脱于万物又好似不属于这个世界。远处的尚方子阳在想,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呢?悲伤?可爱?安静?
“哇,好,好美啊~!”一旁的尚方子澈盯着不远处的声音不觉间说出了这句话,此时的南宫木兮恰巧转过头去,正巧看见了尚方子澈歪着头张着嘴巴,呆呆的盯着自己看,不觉间低头浅笑,此时的阳光像是与她商量好一般,斜斜的打在她的身上,宛如误入凡间的精灵。
多年以后,尚方子阳曾写道:美人巧笑,微风入心;昔人今日,亦如昨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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