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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风雨飘摇笛声悲凉

徐磊道:“不过,我也该告辞了。”欧阳函楚道:“为什么?”徐磊道:“不为什么,就是在这儿无聊了。”欧阳函楚道:“那么,后会有期。”徐磊道:“后会有期。”

两人分别,没有愁绪,自然洒脱。

徐磊离开边关,前往扬州,未到目的地,就闻惊天公主案,胆战心惊,说:“天啊,六公主!我的天啊,天啊……是那个公主,行素最爱的人……完了,一场浩劫,无法避免的浩劫……不好,扬州……嫣然在不在扬州啊?老天,真是要命啊……”

扬州,在大赫王朝是绝对数得上的富庶之地。公主惨案发生后,扬州顿时陷入了动荡之中。东厂和锦衣卫捕风捉影,横行不法而无所顾忌。在扬州,所有人都在厂卫的侦缉范围内,并祸及周边地区。高官大族纷纷进献伎乐财宝,以求平安;寻常百姓更是不得不奉上一辈子的所有,再加上下一辈子的利息……厂卫所到之处,家家妻离子散,户户破败流亡。

天子一怒,流血千里。

公主大案中,章让一直镇定从容,仿佛没有这回事发生。

章让召来婀娜,说:“计划要变,我想这样、这样……”

婀娜听了新计划,说:“少爷,我总是怕主子发现。”章让道:“没关系,你可以不帮我。”婀娜忙道:“不,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你,你,你到底……”章让说:“你想问什么?”婀娜低下头,吞吞吐吐地说:“有没有爱上……我……的主子?”章让笑笑,说:“为什么这样问?”婀娜道:“我希望少爷成为八驸马啊……少爷就这么不在乎,为什么?”章让毫不在意地说:“在乎的,从来都是我的父母……或者,还有你。”

婀娜心中悲凉,心说:“少爷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少爷,我注定是我主子的嫁妆,我是我主子的陪房啊,重要的是我爱你啊……少爷,为了嫁给你,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让你成为八驸马!徐磊,对不起了;还有你林隐,算你倒霉,被招为八驸马……”

林府,再也不得安宁了。

翡翠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有所想,浮想联翩。

原来……

当日,华阳进林府后,就被林隐安排在一个单独的小院,缀风院。

缀风院小巧别致,有十余间房,前厅后舍俱全,院中堆山凿池种竹植木,别有一番韵味。

林隐说华阳一个侍女不够,再给她几个服侍的人,华阳二人怕身份暴露,坚决不同意。林隐说:“不是为了监视你,释儿,相信我。”翡翠坚决反对,林隐只好不再强求。华阳有些过意不去,说:“我在路上救下的那位大叔来吧。”林隐说:“释儿,你糊涂了,男人怎么可以进内宅?”翡翠说:“主子,你有我就行了,相信我。”

林隐想了一想,说:“这样吧,也许那大叔有妻女姐妹,让她们来照顾你,释儿,你觉得呢?”华阳不想拂他的意,点头,翡翠虽然脸色不好,但是没有说话。

那位妇人很快就被带来了,一看就是个精明强干的人。

她说:“林大老爷大吉大利。小妇人夫家姓杨娘家姓花,夫死无子,被扫地出门。”林隐和翡翠还没有说话,华阳就说:“呵呵,有趣,杨花氏。好,杨花,你就来帮衬一下我的婢女,过来服侍我。”

杨花听了,欣然接受,说:“小妇人也不能总在别人家求饭吃,多谢林大老爷,多谢小姐!”华阳说:“别人家?那不是你哥哥家吗?”杨花说:“是拐弯抹角的哥,小妇人是个没福的,这个哥不亲,而且是小妇人死皮赖脸认下的,穷人嘛,有什么本事?今日跟了小姐,小妇人不是善人,不想他们了,一门心思服侍小姐。”翡翠听了,说:“你倒忍心。”杨花说:“他们也不宽裕,少我一个的嚼用,也不错。再说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小妇人牵挂太多,哪儿还能一门心思为小姐?”

华阳说:“你倒是实在。”

杨花从此就跟在华阳身边。翡翠只管将粗重的活计交给她干,她很麻利,也没有一句抱怨的话,重要的是:翡翠试探不出什么……但是,翡翠始终提防着她。

华阳是心甘情愿到林府的,因为她认为林隐飘茶点穴很有趣!林隐故作为难地教了她几句,华阳便听话地先练扔茶杯,林隐听之任之,结果是:林府的茶杯一车一车地买。后来,华阳扔杯子变成了摔杯子,她本来是“要挟”林隐一定要教会她,可是林隐已经完全恋上了她的直爽纯真,毫不气她的刁蛮任性,教她一套内功心法,可惜,华阳不好这个……否则,她早就武功大成了。华阳泄气了,说:“我不要,内功一点儿也不好玩。”

而在这华阳无趣之时,林燔和林郁有事外出,至少要一个月回来。

翡翠便趁机请华阳离开,华阳答应了……偏偏林隐不肯放行。

华阳和翡翠意欲偷偷溜走,却一再碰壁,华阳发怒了,道:“好啊,一个小小的侯府都守得滴水不漏,算他靖远侯厉害!好啊,好啊,皓宜嫁过来倒是安全啊。”翡翠说:“主子,说不准林隐心怀不轨,图谋……”华阳不等她说完,坚定地说:“不,他不会造反。”翡翠道:“既然如此,我们把身份告诉他吧。”华阳道:“不,就不告诉他,气死他!气死我了,他竟敢困住我!”

翡翠看着华阳,心说:“当然是不说底细安全……和荣朝有来往的,不会是什么纯粹的好人。郑国公府,林?哼,林隐,如果你要喜欢我的主子,你会失去很多的,尤其是性命。林燔,我不管你有什么谋划,不管你是不是朝廷重臣,只要做了不该做的,说了不该说的,就只有……死!”

夜里,满腹心事的翡翠失眠了,华阳在她身侧倒是睡得香甜。

正在翡翠心浮气躁之时,隐隐约约传来一曲悠扬的笛声。夜空人静,更觉得笛声凄凉凝重,翡翠感怀心事,竟慢慢地睡着了。

次日,华阳先醒了,连连催促翡翠为她梳洗,等翡翠也梳洗好了,迫不及待地去找林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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