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躺在这里?陶夭震惊的张大双眼直勾勾盯着房梁,挣扎着无意识用手掀开棉絮下床,却当场愣住,手——我的手!此刻她却患得患失犹犹豫豫,最后掩面泪如雨下。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人推门走了进来,陶夭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小心呵护“小师妹乖,别哭了,是不是作恶梦了?别怕有师兄在师兄会保护你的”
陶夭只是一味发泄大哭,后来哭累了直接睡在无悔怀中。
兴许是大病初愈身子还有些虚弱,陶夭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清晨,当第一道曙光穿透山涧薄雾映入雪晶,觅食归来的飞鸟停伫在梅花枝头。
此刻云山寺还未敲响晨钟,陶夭已站在大雄宝殿内焚香点蜡,手捏着蜡烛尾端,将烛台上的红烛一一点燃,虔诚跪拜在佛祖面前,敲响木鱼,一遍遍反复低诵不太熟练的《往生咒》。
主持手持佛珠步入大雄宝殿,看到的是烛火摇曳映照的陶夭,他犹豫了不知那件事说还是不说。
陶夭听见动静缓缓睁开眼,搁下木鱼,双手合十对佛祖拜了拜,该来的还是来了,如果她没有记错,按照前世人生轨迹今日便是将军派人接她回府的日子。
果真!接着听主持道“桃雨,你爹派人来接你回家了”
“家!”陶夭满心挫败觉得好笑,前世便是这个所谓的家,害的她手刃亲哥哥,替嫁一个弱智,最后被锁在铁门后生不如死,她突然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脸庞,原来早已泪流满面。
主持没多想以为她是舍不得云山寺,走过去揽着她的肩,语重心长道“桃雨,外面花花世界人心险恶,你一切要小心”
这时候,大雄宝殿外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身穿暗绿色绸缎裙子,头上插着一股金簪,白白净净的妇人,笑着道“奴婢见过五小姐,主持”
陶夭看了她一眼,果然是大夫人跟前最有地位的李妈妈,她微微笑了起来,好,很好,这一切实在太好了!
马车驾驶在官道上行行复行行,陶夭始终闭目养神,李妈妈将一杯热茶放在紫檀木小茶几上,有点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陪她聊天解闷,可看五小姐的模样,倒不像是旅途寂寞无聊的样子。
陶夭轻轻闭着眼睛,她还记得就是在这条官道救下白氏两姐妹,前世两人都皆因自己而死,不知道这一世会不会有所改变?她徐徐睁开眼,映入眸中的是李妈妈那张毫无挑剔的笑容,陶夭坐直身子,微笑起来,这样的笑容使她的脸色一下生动可爱“怎么了?”
李妈妈笑着道“五小姐,咱们快入城了”
陶夭透过车帘向外望去,马车早已过了弧形石桥,一眨眼的功夫就到长安城楼门口,她收回自己的目光,朝李妈妈颔首一笑,端起紫檀木茶几上热腾腾的茶杯小啜了一口,立即满齿清香,陶夭长长的睫毛一颤,眼睑半敛,看着茶杯中纠结不清的茶叶出神,不过是大夫人用来震慑自己的东西罢了,而这,只是开始。
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哀求声“救命啊!你快放开我!”
陶夭握茶杯的手一紧,迟疑掀开车帘,风雪顿时灌了进来,吃了她一脸的雪花,只是一对夫妻寻常吵架罢了,还好不是白氏姐妹!
李妈妈赶紧裹了裹身上的棉袄,问“五小姐,外面可发生什么事了?”
陶夭垂眸摇了摇头,连带发髻上的珠簪也跟着晃了起来“风雪太大,我看不清楚”她可不想多管闲事。
马车还在不急不慢的向前驾驶,附近酒家里突然逃出一个女子,眼看就要撞上。
“快停下”
“小心,五小姐”
陶夭只觉得一阵颠簸,马车被强行勒了下来,车夫大吼道“找死啊!你竟敢冲撞将军府的马车”
“对,对不起”女子听说是将军府的马车,脸色登时吓得苍白,跪在雪地里磕头连连认错,后面跟着她跑出来了三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