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渐黑,朦胧中,一条黑影疾飞过来。
“蹲下别动,有人来了。”海生轻声说道。
黑影迅速靠近,海生一个飞跃,挡在黑影面前,凌空拍出一掌。
凶徒回山,必然要先截住干掉。
黑影也不含糊,挥手接招。
“轰隆”,掌风激烈相碰,炸出一声闷响。
“师父。”明珠惊喜喊道。
海生仔细一看,来人竟然是明珠的师父凤灵子道长,急忙收住准备再次出击的指剑。
“好小子,贫道差点被你一掌杀了。”凤灵子笑骂道。
“对不起,道长,我以为是凶徒,没想到是你老人家来了。”海生尴尬地道着歉。
明珠亲昵地挽住凤灵子的手臂,问道:“师父,你也找到这里来了,我们刚想上山去救我娘。”
“海生,你确定明夫人在这座山上吗?”凤灵子问道。
凤灵子追查了一天一夜,虽然也查出了一些有用的线索,却无法判断明夫人的下落,只好先回来和众人商议。刚回来却听马有为说夫人被抓到了紫霞山,立刻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海生肯定说道:“住在这里的山鸡说的,应该不会错。”
“山鸡?好小子,连山鸡也愿意为你服务,你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事?”马有为佩服说道。
“道长,明夫人被控制在一个山洞里,凶徒有二十几个人,我们商议一下营救办法吧。”
陈麻子和两个百夫长此时心满意足,在洞里高谈阔论。
明夫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明府守卫众多,戒备森严,光天化日之下入府动手,肯定不行。晚上,却有实力不凡的中年道士回到府中,甚是棘手。如何才能抓到她,陈麻子着实费了不少脑筋。
此次得以如愿,轻松就将明夫人抓到,陈麻子很是得意。别说只是暴露了一个联络点,就是十个,陈麻子也愿意。
明夫人貌美如花,风韵犹存,落在如狼似虎的陈麻子手中,哪逃得了惨遭凌辱的厄运。被掳到山洞后,陈麻子立刻兽性大发,为了防止明夫人不甘受辱,咬舌自尽,陈麻子点了她的麻穴,迫不及待地霸王硬上弓,满足了****,还便宜了三个心腹百夫长。
洞口,一群倭寇围坐在三堆篝火旁,烤着野味,有说有笑。
他们只有等天黑后才能生火,浓烟在黑漆漆的夜里,不会被外界发现。
“头,那娘们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带劲?阿标想着那丰满的身段,心里就直挠痒痒,真是馋死人了,嘻嘻”一个鼠头鼠脑的壮汉嬉皮笑脸问着旁边的光头。
光头淫笑着,拍着阿际的肩膀,说道:“那当然,她是谁?巡抚夫人,明府双花之一,全江城有多少人梦想着一近芳泽呀,没想到,让咱兄弟们享受了,真过瘾,嘿嘿嘿。阿标兄弟,今晚忍一忍,有你们舒服的时候,千夫长说了,明天就轮到你们。”
“真的?”旁边几个高兴地凑了上来。
光头笑道:“瞧你们色迷迷的样子,饿狼似的。放心,千夫长玩够了,自然会便宜你们。”
“谢头儿,兄弟不枉此生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哈。”阿标一脸淫笑道。
众厮也跟着开怀哄笑起来。
笑声中,光头专心烤着手中即将熟透的肥美兔腿。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扑通”倒地的声音响起。光头慌忙抬头一看,周围的弟兄们躺倒一片。
光头猛地起身刚想呼喊,一道气剑穿喉而过,鲜血飞洒,惊恐的目光渐渐失神,一头栽倒在篝火上,溅起一团火花,尘烟飞扬。
洞口众厮,在笑声中被击杀于无形,周围恢复了宁静。
凤灵子和海生飘落下来,准格尔驮着明珠紧跟着也飞落在洞口,海生朝大雕摆了摆手,准格尔点头会意,守在洞外。
三人鱼贯而入。
转过几道弯后,洞里烛光通明,如同白昼。
“光头佬,烤好了没有?你想饿死老子啊。”陈麻子朝洞口喊道。
“千夫长,你是运动过量,手软脚软吧?哈哈哈。”一个百夫长打趣道。
陈麻子笑骂道:“你小子不饿是吧?快出去催催。”
“是,小的这就去。”百夫长嬉笑着,抽身朝洞口走去。
“你们……”百夫长话没说完,胸口正中一把匕首,仰头倒地。
三个人影飞速而至。
陈麻子见势不妙,右手一扬,三根银针飞向三个人影。
当头的海生挥袖一卷,银针如强弩之末,悉数无声落地。
暗器被来人轻松震飞,陈麻子心中骇然,急忙扬起身边的长鞭,使出十成功力,朝海生狠抽了过去。
凤灵子挥剑攻向另一个百夫长。
明珠四处搜寻着,发现一个角落处,母亲身上一丝不挂,一动不动的身体仰躺着,衣裳散落在周围。
“娘——”明珠一声惨叫,撕心裂肺,痛哭着飞扑过去。
明珠扑到面前,看见母亲泪眼婆娑,无法动弹,知道娘还活着,只是穴道被制,急忙拾起地上的衣裳,帮娘穿上,同时解开穴道。
“呜——”恢复了自由的明夫人失声痛哭。
明夫人被陈麻子点了穴道,全身动弹不得,极尽凌辱,却求死不能,几度眩晕了过去。如今穴道解开,心里的屈辱哪控制得住。
明珠紧紧抱住母亲,哭道:“娘,女儿来迟一步,让娘受委屈了。”
明夫人悲伤抽泣着,泪如泉涌。明珠一边痛哭着,一边伸手给娘拭擦眼角的泪水,手上的玉镯轻轻碰在明夫人的脸上。
忽然,明夫人停止了哭泣,惊慌失措地问道:“珠,珠儿,你这是,哪来的玉镯?”
明珠一愣,不明白母亲为何悲痛中,突然问起玉镯来,见母亲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似乎很恐惧,更是不解。
“娘,这是海生的奶奶给我的。”
明夫人抓住明珠的手,拉到眼前仔细端详着玉镯。
“真的是海生的奶奶给你的?她是从哪里来的?”明夫人忘掉了悲伤,声音颤抖,如临大难。
一只玉镯竟然让明夫人瞬间将奇耻大辱,抛之脑后。
明珠看了看玉镯,又看了看母亲,如实答道:“娘,真的是奶奶给我的。听奶奶说,是爷爷在海上拾的。海生和这只玉镯都是爷爷出海捕鱼时,在海上拾来的。”
明夫人喃喃自语:“玉镯是海上拾的,啊!皓娟没死,娟妹没死。”
明珠疑惑地看着母亲,怯声问道:“娘,你见过这只镯子?”
“报应,哈哈哈,这是老天给我的报应呀,哈哈哈…。。”明夫人忽然狂笑起来,
“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娘。”明珠哭喊道。
明夫人如同一个疯婆子,一会儿狂哭,一会儿狂笑。
此时,海生和凤灵子站在几丈之外的地方,见明夫人如此模样,两人心里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他们的身后,陈麻子和他的两个心腹百夫长,倒在血泊中,永远醒不过来了。
“海生呢?海生在吗?”明夫人忽然大声问道。
“夫人,海生在此。”海生走上前,应道。
明夫人坐起身子,靠在明珠怀里,举起明珠手上的镯子,问道:“海生,这只玉镯是你的?”
“是,夫人,奶奶说,这只玉镯是随着我的。”
明夫人又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娟妹没死,还生了个儿子,哈哈哈,好呀,哈哈哈。”
海生摸不着头脑,不解问道:“夫人,你知道这只玉镯?”
明夫人收住了笑声,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这只玉镯纹路独特,世上只有一只,是我送给娟妹的。它随你而来,说明你是娟妹的孩子。海生,我求你,如果哪一天,你见到你的母亲,请你一定要替我向娟妹说声对不起,请她原谅我,你跟她说,凤姐下辈子给她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好吗?”
“夫人,你说我的母亲是你的娟妹?”海生惊愕问道,连自己都不知道父母是谁,明夫人怎么会知道?难道母亲和明夫人之间有什么渊缘?
明夫人点点头:“我相信一定是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你能告诉我吗?”海生追问道。
“这是我此生做得最错误,最后悔的一件事,原谅我耻于开口。海生,相信我,这只玉镯出现,说明你的母亲还活着,你一定要找到她,带上我的道歉,不然我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明夫人示意海生俯身下来,牵着明珠的纤手,放在海生手中,说道:“海生,我现在把珠儿托付给你,珠儿是我的心头肉,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她,别让她受了委屈。行吗?”
“夫人放心,海生一定保护好珠儿。”
“娘,你怎么了?”明夫人的话,让明珠有种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