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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顿起争执

杨莫疾见众人打趣之时,却听得湖水拨动,却好似有什么东西里面游荡。此声其他人也听见了。

乞丐觉得,既然螃蟹也有了,那么鱼鳖恐怕也会不远。于是决定钓一次鱼鳖试试。其余人也未加阻拦。

他将之前从彩蟹身内取出的肉囊拿来,正要捆时,又自思忖了下。接着从肉囊中取出两枚灵石,仅余一枚在里面,觉得这样更为稳妥。

乞丐准备停当,提了竹竿高高的在潭面上空,晃动着肉囊。

如此的钓鱼方式杨莫疾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肉囊距水面这么高,会有鱼上钩么?

没想,那乞丐还真有明见,过不多时,只见潭面之下水声涌动,水面突然裂开,竟然有两条黑色黄纹鱼同时跃出,扑向乞丐。

乞丐哇啦叫出声来,疾往上飞身。两条鱼跃到很高的空际,见没咬着肉囊,却是扇动腹鳍飞起,闪着寒光的利齿追着肉囊急咬。

这一下着实出乎杨莫疾的意料,没想到那鱼竟然能飞,而且飞得如此凶狠。

砂滩边,铁匠见状,一声断喝:打鱼呀。手中法宝铁锤祭出,随之教书先生的戒尺丹书,卫煌的玉龙金锏齐齐打在那两条鱼上。

“嘭嘭嘭嘭”数响过后,那两条鱼已自发出一阵怪叫,直挺挺往下落去。

乞丐见状,御使竹竿,又是砰砰两道巨声在鱼身上响起,并大叫:“各位让开啊。”

两条大鱼朝砂滩急速荡来,其中一条径直往杨莫疾头上砸下。杨莫疾的心吓得噗通一下便跃到了嗓子眼,想要躲,却被头上铺天盖地的大鱼遮住了,不知道要往哪边闪躲。

眼见大鱼朝杨莫疾当头砸下,正危急间,杨莫疾只觉眼前突然一亮,一物闪着金光于千钧一发之际,打在了怪鱼身上,将怪鱼击开了去。而他的头皮也是蹭着鱼鳞而过,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玉龙金锏回到了卫煌手上,他上前道:“你没事吧?莫疾。”

杨莫疾惊得脸色发白,感觉背上黏糊糊的,想是惊出了不少汗,不过还是点头道:“我没事。”说完,想起适才是卫煌的玉龙金锏帮他击开的鱼,刚才又称呼了他的名字,更是心头一暖。

再看身畔翻转的大鱼时,杨莫疾惊讶得发出哇的声音来。只见这大鱼竟似有三丈来长,一丈来宽,周身鳞片闪闪,腹下的前鳍之上,竟长出了类似脚掌的东西,头上依如之前的虾蟹一样,都生了四个眼睛。

不过大鱼的一侧已经被那些法宝之力击打得凹陷了进去。

庄宜修嘲道:“乞丐,你打鱼就打鱼,莫要乱搞。要不是卫先生手快,这小兄弟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又被你给做了,那你可就罪大恶极了。”

乞丐被说得脸上有些发讪,不过兀自不认,道:“不是喊了叫你们让开么?”

庄宜修道:“人家小兄弟又没你那样的道法,怎么让开?”

乞丐有些不乐,道:“那你要我如何?”

庄宜修道:“你好歹也得给人家小兄弟鞠个躬,陪个礼,道个歉。”

杨莫疾听庄宜修这么说,赶紧双手直摇,道:“我没事,我没事,没关系。”

庄宜修道:“唉,小兄弟,你要晓得配合嘛。”

乞丐哼声道:“看来,你庄修士也不是什么好鸟。”说完,又对众人道:“这鱼钓得过瘾,我再去钓下试试,诸位待会可要当心了。小屁娃,这回记得躲远点。”

铁匠疑道:“这些鱼怪好歹也具有一定的修行,会有如此的傻么?”

乞丐道:“哎,钓了才知道。”

杨莫疾见乞丐又故技重施,都想等着看乞丐如何再钓鱼,没想令人大出意外的是,乞丐刚行至空中放出肉囊,果然过不多时,又有黑色黄纹鱼冲破水面,一跃起来。

“哈哈哈哈”乞丐在上空一阵欢喜。杨莫疾也是惊奇莫名之下,见身畔众人祭出法宝打鱼,而乞丐也依旧将怪鱼捶打至岸。不过这回,杨莫疾早已躲得远远的了。

如此接连又打了三条。之后,过了很长一会,再无鱼跃出,即便乞丐将肉囊放低贴至水面甚至是水下,也不见了动静。

乞丐又往肉囊中加入灵石,试了好几回后,似是终于死了心,恋恋不舍的飘回了砂滩。不过看着滩上横七竖八堆积的鱼尸,心中还是有一种满足感。

此时,杨莫疾也走上前来,东瞧瞧,西看看,看着怪鱼,然后口中发出轻微的斥响,手上竟是做起手势,仿佛也正在御使着法宝击打着怪鱼。

乞丐得意之极,向众人炫耀道:“乞丐我的钓鱼之技如何?”

庄宜修道:“不错,不错,非常之好,值得称赞。不过我倒是更想看看你的剖鱼之技。”

乞丐闻言一喜,随即又是一顿,道:“你这是甚么意思?难道是要我剖鱼?”

庄宜修淡淡道:“之前你剖蟹剖虾剖的得心应手,不亦乐乎。如今这剖鱼的活也是你当仁不让了。”

教书先生道:“啊哈,正是如此,有劳乞丐兄了。”

乞丐闻言脸色生起一片怒色,道:“你们想得美,臭活脏活都要老子干,老子可不上这个当。”

庄宜修道:“你真不干?”

铁匠斩钉截铁道:“坚决不干。”

庄宜修道:“既然如此,我们在这空间底下,也呆了很长时间了,是该返回的时候了。我们这就去抬了矿工尸体返程,卫先生你以为如何?”

卫煌道:“如果大家都是这个意思,离开此处也是无妨?丐兄,不知你意下如何?”

乞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那就走好了。”

于是众人前去整理物事准备离开,而杨莫疾也是紧紧跟在卫煌身边。

乞丐走了一段路之后,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喊道:“等一下。”

杨莫疾见喊,停下身转头看着乞丐。

乞丐无奈道:“老子怕了你们这些人了。不用你们剖鱼,老子去,你们只要站在旁边看就行了。”

众人顿时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卫煌笑时,转头看到地上的那些矿民尸体,便自低沉了下来。虽是说死者已矣,但是要他在众多尸体一旁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也是决然不能。

而这几位请来的修士则不同,尸体当中没有他们的亲人朋友,是以关系不大,所以在好笑之处,笑声便不断流出。

杨莫疾原本大笑的,看见卫煌的神色后,也停止了发笑。卫煌朝他点点头。

乞丐很不情愿的又走回去,拿出弯刀开始剖鱼,口中兀自嘟哝:“被你们这些奸臣所害。”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连卫煌也轻微的笑着摇头。

杨莫疾则看着卫煌脸色,卫煌笑,他也笑,卫煌不笑,他也停下不笑。

乞丐剖着鱼时,口中也一直在小声骂个不停。诸如,“好你个庄宜修啊,我平素都是帮着你说话,没想你竟然恩将仇报,暗算起老子来,真不是东西”

“教书先生这个老古董,死书呆子,老是跟老子对着干,不晓得老子何处得罪了你,你个假正经,伪君子。”

“铁匠更不是什么好鸟,老是板起个臭脸,一幅自以为是的样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呸。”

“卫先生也是,平素看起来公公正正,没想这回却不主持公正了,唉,知人知面不知心,也是靠不住的。”

“还有那个呆头呆脑的愣小子,唉,算了,不骂他了。”

乞丐如此唠唠叨叨的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不过手中的活计却不慢。

杨莫疾在一旁笑看着乞丐剖鱼,仿佛是在看一出前所未见的滑稽戏,差点笑疼了肚子。毕竟少年心性,容易忘事。

亏得乞丐,也自有一番本领,他首先仔细观察怪鱼腹腔内脏的布局排列,记住了储藏灵石的肉囊所在的大致方位。除了剖第一条时费了点神,其余五条却真是剖得驾轻就熟。众人也由笑看中渐渐浮起一股肯定、赞赏的神色。

乞丐这时面带得色道:“想坑老子,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过不多时,却见乞丐就将这钓到的六条怪鱼全部解剖完毕,身畔摆放了一排肉囊。他将自身携带的布袋铺开,然后又从怪鱼肉囊之内取出了许多光滑圆润的灵石。

乞丐喜笑颜开道:“此番收获不少,这些东西若是一个人来修炼,起码可以维持大半年了,呵呵……”说完,就要将寻到的灵石、结质装入自己的藏宝口袋。

教书先生道:“且慢,乞丐兄怎能将所有的灵石收入你的行囊。”

乞丐面色一冷道:“你甚么意思?”

教书先生道:“大家都出了力,灵石当由大家保管。”

乞丐面色顿寒,道:“你是说我会独吞?”

教书先生摆手道:“不是。吾的意思是,灵石由大家保管最为妥当。”

乞丐冷冷道:“那么,你是信不过乞丐我了?”

教书先生道:“非也,是信不过灵石的诱惑力。”

乞丐有点生怒道:“你他妈,岂非还是信不过我。”

教书先生见他口中带臭也上怒道:“就是信不过你又如何?”

乞丐怒道:“你他妈,你个书呆子,有种和老子干一架试试。”

教书先生也怒道:“干就干,还怕你臭要饭的不成?”

杨莫疾原本以为两人只是斗嘴玩,没想火上心头,有触架之势。心中正自担心时,见卫煌上前劝解道:“灵石放谁手上,都无所谓。无需为了这小事起争执,给在下一个面子如何?”

见卫煌如此说,争执的两人随即各自退让开来。

倒是庄宜修似乎正看一场好戏,结果未至高潮便草草收场了,有些意犹未足。

杨莫疾见卫煌几句话就将两人的火气给消了下去,心中对他更加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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