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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激斗

杨莫疾跟着卫煌当先向巨瀑飞驰去,玉龙金锏散发的金光刺破了眼前重重的黑暗。

突然光影之间,涌起一股黑气,待到近前,却只见众人前头出现一堵巨大的墙。墙面之上,布满灰白相间的斑纹。并且墙体之上散发出一股极其难闻的腥臭。

见事有异,卫煌当即停下身。杨莫疾举头望上看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前面凭空出现的墙面竟是那隐身于黑雾中的怪物之躯。可想而知这怪物有何许之大。

前路已挡,众人只得小心后退,一壁举头观察这怪物到底是何物所化。待到看清楚头顶之物,杨莫疾又是惊出一身冷汗。

黑雾涌动里,怪物那巨大的头颅逐渐现出真身,却原来是一个其巨无比的大蛇之首。椭圆的蛇首上那两片亮起的光芒便是它的两个眼睛,而之前隐约看到的两条不断闪现的肉带只不过是从其口中吐出的分叉舌头。

蛇首的两旁各有一片巨大的肉面,类似人之耳廓。巨蛇的信子吞吐间,便有黑雾不断绕着它的头涌动翻滚。

别说是杨莫疾,即便是众人从没看到过如此之大的蛇。一时之间,竟然都有点恐慌起来。倒是卫煌较为镇定,他一面缓缓向后飘去,一面协大家凝神戒备。

看着身下那几片光芒逐渐退开,巨蛇的头似乎往后抬了抬。

卫煌急叫:“各位当心。”五人在慌忙间,竟然是越靠越拢,不一会已经聚拢到一块。众人抓紧自身的法宝,准备随时应对巨蛇的攻击。

果然,不一刻,那巨蛇往后抬起的巨首突然大口张开,从中喷出一股巨大的黑烟柱,向众人射来。烟势之大,竟不比暗河流水少,其速度之疾,众人连逃开的时间都没有,只得下意识的用法宝挡在身前。

庄宜修似乎早已祭起他的肚兜,烟柱击来之时已形成一堵红色巨幕,挡在众人面前。

烟柱径直击打在肚兜上,肚兜似不能承其之劲,往内凹去。只见庄宜修惨叫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鲜血飞溅在肚兜之上,肚兜原本暗淡的光芒,突然亮了起来,竟是灵力大增,将烟柱挡下了。不过余劲依然不小,击得肚兜反过来几乎罩住众人往后飘飞。

杨莫疾惊恐之余来不及抹去额头汗珠,看庄宜修时,只见他双眼血红凸起,脸色苍白,口角带血,显然受伤极重。

那巨蛇见众人不断往后退,却不依不饶直迫上来。转眼间,众人已被逼到了巨潭之畔的悬崖边。

杨莫疾但见身前的红肚兜有如漏了气的皮球,不断变小,受烟的那一面已经乌黑,有如染墨。再看庄宜修时,他身体已经摇摇欲坠。

身旁的教书先生见状忙将庄宜修扶住。眼见悬崖在即,退无可退,众人随即分散开来。

教书先生携庄宜修与卫煌在那一方,铁匠与乞丐又自在一方。如此正好分散巨蛇的注意力。

这时,抱在卫煌身后的杨莫疾叫道:“这里有个洞。”

卫煌闻言心下大喜,说不定可以往洞内暂时避一避。转身以玉龙金锏照射时,却大失所望,这只不过是山体凹进去的一点小坑,仅有一丈见方,进去只怕会成为巨蛇的囊中之物。

不过卫煌还是心念一动,对杨莫疾小声道:“莫疾兄弟,待会我送你到那个洞去躲一躲,如何?”

杨莫疾小声答道:“好。”

卫煌又道:“你躲在里面不要出声,千万别让蛇怪发现了,知道吗?”

杨莫疾点头道:“知道。”

然而,面对巨蛇那一只似乎正紧盯着他们的眼睛来说,却是不敢随意行动。

这时教书先生朝那边喊道:“乞丐,你手中不是有竹竿么?竹竿不是用来打蛇的么?”

教书先生喊时,蛇头对着他看过来,那边乞丐也喊道:“教书的,乞丐的竹竿只打过小猫小狗小蛇,没打过这么大的家伙啊。”

那边乞丐喊时,蛇头又向那边看去。趁此机会,卫煌迅速将杨莫疾放在了那个小洞里。这边一动,巨蛇又迅速转过头来,卫煌已经御起玉龙金锏驶离了开去。而教书先生也趁此机会将庄宜修放入洞内,随后御起铁尺丹书跟了上前。

那边的铁匠与乞丐见状也朝另一个方向驰去,以期扰乱巨蛇。岂料那巨蛇甚是精明,只听一声怒喝,张口即向卫煌与教书先生喷出一股黑烟。与此同时蛇身摆动,尾巴径直朝乞丐与铁匠扫去。

众人晓得厉害,赶紧躲闪。卫煌与教书先生见巨蛇喷出的黑烟实在太过厉害,有如山雾涌起淹天盖地,瞬间便将两人包裹在了黑暗中。

两人急忙掩住鼻息,往外疾驰。然而那笼罩他们的黑烟仿佛拥有了灵气一般随着他们的身影飘动。他们驰到哪,黑烟就跟到哪。

卫煌挥动玉龙金锏,想藉此搅动黑气,然而黑气似乎认定了他们,这边扰散,那边又涌过来。

正束手无策间,只见教书先生持起手中的精钢葫芦,拔开塞子,灵力催起,葫芦周身立时亮起红色的图纹,竟是火焰图案。教书先生催动灵力,从葫芦中喷出一股火焰,对着黑烟焚烧起来。而那黑烟竟也遇火即化,不一时,便将黑烟给烧化了。

卫煌心下大喜,然而再看教书先生时,脸色潮红,显然虚耗了不少灵气。

而那边厢,铁匠与乞丐见蛇尾有如一面疾速飞迫过来的巨墙,便又一上一下分开疾窜。然而那蛇尾的速度委实过快,铁匠眼见不能全身而退,只得使出全身道法,硬生生以铁锤相抗。“嘭”的巨声响起,铁匠“啊”的惨叫出声,显然也是不能承受蛇尾的力道。

乞丐堪堪躲过,听得铁匠的叫声,把心一横发声狠,双手持竹竿,拼尽全力击打在蛇尾之上。竟然将竹竿也击断了,乞丐顿时身内气血翻腾,口中溢出血丝,而那巨蛇之尾也被击得掉了不少鳞甲。

巨蛇尾身受击,巨首忽的转过来,对着乞丐,张嘴就是喷出一股黑烟。乞丐一面护住鼻息,一面往外驰,然而黑烟也已跟住了他。

乞丐口鼻不能出声,眼见无论如何挥引,依然不能脱身,心中更是慌乱无措,来回飞窜,如此一来灵力损耗急遽加速。

这时,卫煌与教书先生已经从黑气中脱身。卫煌平日很少发怒,面对如此巨怪,他此时也已怒火填胸,估摸了下巨蛇的七寸所在,他大喝一声,玉龙金锏飞出,化成一条金龙,径直打去,而巨蛇此时也正一口黑烟喷来。

金锏打中了蛇身,巨蛇发出一身吼叫,疾速喷出一股浓烟后,往黑暗中隐去了,而黑烟也笼罩住了卫煌。

教书先生叫住正在飞窜的乞丐,好与卫煌一道消除黑烟。熟料两人一接近,那两股黑烟竟似认得一般,原本围绕卫煌的黑烟竟然迅速与乞丐周身的黑烟融合在了一起,立时膨胀了数倍,重重围住了乞丐,反到是卫煌轻巧的从黑烟中脱身而出。

教书先生始料不及心下大悔不该叫住乞丐。但此时已经没法,只得硬着头皮以精钢葫芦喷火燃烧黑烟,然而黑烟实在太过巨大,未烧一半,精钢葫芦已自烧得通红,火力逐渐降下,而教书先生也自气喘不已。

乞丐心下更是着慌,以手紧捂住口鼻,发出尖细碎裂的声音:“教书的…你是…救我还是害我?”

教书先生喘息道:“当然是…救你。”

乞丐急切道:“那为何黑…烟越烧越多?”

教书先生道:“你别心急,我不正给你…烧么?”

乞丐道:“那你…要快…点啊,我体内灵气…支撑不住了。”

教书先生道:“知…道了。”

教书先生继续催动灵力,精钢葫芦喷出的火焰又大了起来。

卫煌道:“二位且坚持住,我看下铁匠兄情况如何?”他于远处崖壁下找到了遭受蛇尾重击的铁匠,见他五官出血,两眼吐出,已然没了气息。

卫煌心下沉痛,哀叹一声,将铁匠持过去,放在了教书先生与乞丐的下面的砂滩山,然后飘身上去。

此时葫芦之火忽明忽暗,火力逐渐减小,教书先生已然面目赤红,气喘如牛;而黑烟中的乞丐也是周身摇摆,面色痛苦之极。

卫煌赶紧上前,以掌心贴在教书先生后背,给他输送灵力。教书先生面临衰竭的灵力,经卫煌的灵力相助,又充沛起来,葫芦之火随即变大。

眼见得黑烟越烧越少,然而此时通红的葫芦身上竟然出现了细小的裂痕。不一时,葫芦“剥”的一声爆响,碎裂开来。

教书先生喉咙一甜,哇的喷出一口血,昏死过去。卫煌也被震得气血翻涌,而乞丐也于葫芦爆炸一刻,吸入了黑烟,一时痛叫,直接坠落下去。

卫煌见状,抱起教书先生,飞上悬崖,送至杨莫疾、庄宜修藏身的小洞。随即嘱咐杨莫疾照看教书先生,之后又驰下悬崖。

乞丐此时已经在砂石上痛得死去活来。卫煌随即以火属性术法焚烧黑烟,虽然效果无法和教书先生的葫芦相比,却也可以稍稍化解黑烟。

如此过了许久,卫煌也自出了一身汗水,才将乞丐外面的黑烟消除。随后从乞丐后背度入灵力助其驱除体内黑气。

过了小半个时辰,卫煌耗费了半身灵力,湿透了上身衣服,才将乞丐从鬼门关救了过来。

乞丐张开干裂的嘴唇,以微弱的声音对卫煌言谢。卫煌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取出灵石,补充体内损耗过大的灵气。

然而当他引灵不久,只听得潭中水声忽的拨动,似乎又有物朝这边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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