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小男孩友善的笑笑,又对中年男子说:“能把你的钱袋借我一下吗?”
看到中年男子眼中的防备,上官爱不禁失笑:“在场那么多人,莫非你还啪我拿着你的钱跑了不成。”
“是啊,是啊。”百姓是最会起哄的。
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把钱袋递给她。
“你说你的钱袋里有一百两?”
“是。”
“现在只有五十两了?”
“是。”
“是这个小男孩偷了你的钱?”
“是。”
“都是这样的十两的元宝吗?”上官爱拿出其中一个。
“是。”中年男子已渐渐显出不耐烦的神色。
上官爱微笑的点点头,从自己的钱袋里拿出五个十两元宝,一个一个的放进他的钱袋,只是最后两个却怎么也放不进去。
上官爱无辜的耸耸肩:“放不下,怎么办?”
人群中瞬间爆发出一阵哄笑。
中年男子羞红了脸,急急的叫到:“是银票,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上官爱若有所思的说:“那你这五十两哪里来的,莫不是,偷他的。”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指向站在一旁安静的小男孩。
中年男子气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你,你血口喷人,你妖言惑众。你们是一伙的。”
上官爱无所谓的笑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算什么大男人啊,欺负一个小孩子。”
“真不要脸。……”
在人们的骂声中,中年男子灰溜溜的走了。没有了热闹,人群也逐渐的散了。上官爱把手里的五十两递给那个小男孩。
“这是你的钱。”
男孩竖起满身的刺,冷漠的说:“这不是我的钱。”
愣住,上官爱没料到他会这么说。“额,这是他作为刚才冤枉你而出的赔偿。”
眼神依然戒备,即使她刚才好心的替他解围。
“你其实不用用刺扎我,我并没有恶意。”
他不理会,走到路边的转角坐下。她也走过去,不管地上有多脏,也径直坐下。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说话,帮他解围。她只知道,她想保护这双清凉的眸子,保护他满身的倔强。他和那时候的自己多像啊,可是她没有人保护,所以她受伤了,她摔倒了,伤的很重很重,跌的很痛很痛。
“小孩,你一个人吗?”
“我不是小孩,我已经十五了。”
十五,上官爱一怔,竟只比自己小一岁,可他的样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他也太小了吧。竟像十二三岁般。
“那我要叫你什么。”
“安舆蓝。”
蓝,上官爱的心止不住的颤抖,她还好吗?已经一天没见她了,知道她不会醒,可她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在二十一世纪植物人被唤醒的事例有很多,她想她一定可以。
“喂。”安舆蓝不满的叫了发呆的女子一声。
“啊,不好意思,走神了,上官爱。”
“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我在想要不要让舆蓝当我酒店的老板呢?”
“你?”震惊,不可思议是他现在唯一的表情,谁会把一个酒楼交给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呢,而且这个人还是个乞丐。
“你不愿意。”上官爱有些失望。
“我,可以吗?”他小心的问。
“可以。”上官爱认真的点点头。
“现在要去哪儿啊?”
“去找一个人。”说着,便进了天下第一楼,把玉佩给掌柜的。
“请小姐稍等。”又转头对候着的小二说:“带这位小姐去包厢。”
上官爱静静的坐着,安舆蓝也不说话,只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看着走进来的白衣,上官爱的笑容瞬间绽放。“尘。”
楚尘殇也是一脸的欣喜,紧紧地拥住眼前的女子,她瘦了,她不开心,她的眼里满是疲惫和孤独,他在心疼。
“咳咳。”安舆蓝咳了一声,提醒他们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此时,楚尘殇才发现房中的另一个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对上他的疑惑,上官爱笑笑,“尘,这是我在路上捡的弟弟,安舆蓝。”
楚尘殇对着那个人友好的笑笑。
“尘,我有点事要麻烦你。”心有点痛,她不是专门来找他的。“好。”
“帮我照顾他吧。”手指了指窗边的人。
“好。”
“我,盘了间的酒楼。我,已经和他达成了协议。我,会离开哪里。”她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安静的看着手里的茶杯。
“你。”楚尘殇震惊的难以言喻。
“我先出去转转。”安舆蓝说罢,便离开了。
没有人说话,他静静的看着她,那个人真的会放她离开吗?她是如此的美好,即使他没见过她真实的面容,他也完全可能被她如仙的气质吸引。
“尘。”上官爱率先开口,“帮我查一下左冷,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可以吗?”
楚尘殇盯着她的侧脸,轻颤的睫毛,他知道,她心里悲伤,他也知道她在忍耐,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那个金丝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
上官爱甜甜的笑着,笑容是那样的淡,淡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它吹散。
上前,拥住女子。
“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会的,酒楼这两天装修,我会把它全权交给舆蓝打理。”
两人依然相拥着,在尘的怀里,闻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她只觉得安心,前所未有的安心。
“尘,我要回去了。”
楚尘殇的手臂加紧了力度,可是,蓦地……
“好。”松开了手臂。
打开门,看到安舆蓝倚在门边,神情淡漠。
“舆蓝,我先走了,明天我会把酒楼装修设计图和以后的发展方向拿过来,你先住在尘这里。”
沉默的点点头。
“我先走了。”
仍是点头。
上官爱笑笑,他还是满身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