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她的来历了吗!”
房内有一动听的女音响起,声音绵细水润:“回主上,曾有人在半个月前看到瑶湖姑娘和一对貌美夫妻在君来客栈出现过,还引起了很大的关注。经证实,与她同行的是南国新皇易羽和其淑妃。之后就被几个人贩卖到了烟情阁。在此之前,她并无任何资料,也查不出她的来路。”
“查不到?难道是有人阻碍你们调查吗?”声音低沉磁性,却又听不出喜怒。
“属下不知,但还有一事不知是否和这次调查有关。”
“说。”
“南皇登基前后,曾暗中寻访一名名叫小尾的女子。无果,之后就再无音讯。”
挽风听罢秀眉微蹙,妖娆狭长的凤眸微微眯着,睫毛在晕黄的烛光下投映出一道暗影:“小,尾?”
“是,据探子回报,南国淑妃也曾背着南皇追寻那名女子的下落,但她却是让杀手夺其性命。”
“继续查,从淑妃和南皇的矛盾之处下手,务必查到瑶湖和小尾的关系,还有!”说到这,挽风顿了一顿,抬头望向屋中某一处昏暗的角落,眼神晦沉如海:“这一次花魁大赛你也去参加,但不要夺瑶湖的风头,尽量让其险胜。”
“是,属下领命。”从那处昏暗的角落里走出一名素衣女子,素衣轻裳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娇躯,黛眉如烟,容颜清丽和煦。好似那海棠驻足目下,花落清池碧泉烟浓雾重。
如果胡遥在这里看到此女子的样子一定会大惊失色。
因为这女子便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烟情阁老鸨,琼娘。
而琼娘此时的装扮却不再是初见之时打扮得金枝招展红粉簌簌的艳俗妓子模样。
眸子微醺,烟波长空,实乃绝色女子。
挽风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放下茶杯,眼神迷醉动人,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淡淡的晨光。
回想刚才在瑶湖房间发现的事情。
那女人明明身上带有处子香,却为何一夜云雨之后软榻上未留半点落红?
瑶湖,小尾……南皇。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世界上有两种极品女人。
一种是像妓子的千金,另一种就是像千金的妓子。
胡遥觉得这一种说法应该是能够古今通用的。而她这次参加花魁大赛所要扮演的,自然是后者。
青楼的女人都不过是千篇一律,要么娇,要么媚,顶多来几个清冷脱尘的。可是前两者相像,后者则冻死人。恩客们自会觉得乏味,审美疲劳。
胡遥有着21世纪思想,她当然知道在那个年代有一种说法叫做:猎艳。
猎艳,顾名思义,即狩猎美艳之人。
人们总觉得,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爱情最甜蜜的也就只是那段追逐的过程,爱而不得让人琢磨不透,却又觉神秘,舍不得放手。
胡遥身着莹白的雪纺纱衣,外披洁白厚软的狐裘裹肩,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楚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活动轻泻于地,拖地三尺有余。乌黑柔亮的青丝用一根狐绒缎带略系在肩后,在晕黄的纱灯下泛着隐隐的幽光。
一双翦水秋眸盈盈流转,艳丽动人勾魂摄魄。皓齿蛾眉,皮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
活像只刚刚成仙不久的小狐妖,青涩却又不失其本质的妖艳。
胡遥是个美人。
和苗女的媚不同,她美在艳。就是那种一出场就能引起众人骚乱的顾盼生辉,艳光逼人。
但此刻,她却将自己的美目夺艳浅藏于一身素绒简衫中,艳于清的交错融合,隐隐卓卓,就更是撩人心怀,引人窥探。
此次的花魁大赛由去年获胜的烟情阁主办。
第一个上场表演的艺妓也自然是东道主烟情阁的新发掘的秘密武器,瑶湖姑娘。
烟情阁装饰辉煌的大厅中此刻高朋满座,呼喝声不断。
在烟情阁华丽影魅的大厅里,有一个三丈见方的大型舞台,舞台中央此刻挂着重重叠障的雪纱轻幔,朦朦胧胧,如空灵幽境。
却见那如烟似雾的轻纱幔帏缓缓向两旁拉开。
全场骤然寂静,甚至可以听到在场各位看官极致压抑的吸气声。
舞台上摆放着一层柔软厚实的白绒碎毯,但见一名绝色的雪衣女子弱弱的靠在另一名脸覆银色面具的红衣男子背上,两人姿势亲昵的背坐在那白嫩绵软的绒毯上,那女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迷离水润的流光,醉颜微酡,灼灼其华。
那男子轻拨琴弦,一曲优雅凄恻的乐曲便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巧然荡于静谧的大堂。
琴音出奇的清越萦耳,林籁泉韵像是响彻在你耳边一样明晰楚楚。
旋律清澈,琴曲音节婉转起伏,令人心旷神怡。
这两人便就是胡遥和挽风。
胡遥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老师曾提过:将水缸装满水,对着它说话,就会产生共振,起到扩音的效果。
所以,她在表演的前一天晚上,命****们在舞台下面放着一大片装满水的水缸,让它们成:“V!”字型摆放,就把这个舞台变成了一个简易的扩音器。这样琴声听起来便更加清越悠远,如绕梁三日不绝的靡靡之音。
胡遥微抬螓首,让细碎的灯光晕撒在她霞光荡漾的俏脸上,显得更加珠光玉润,靡丽动人。见她轻启朱唇,幽幽唱到:“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