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温不拉就神色慌张地往快餐店外边跑,我也赶忙跟了出去。
虽然和温婉不熟,但是对那个坚强的小姑娘我印象很深,不管温不拉说的是不是那么回事,我都想去看看她。
到了医院,因为不是探视时间,值日医生不让我进入病区,但很快从一个志愿者口中得知,刚才温婉突然出现心脏骤停,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正在休息。
少时,温不拉出来,悄悄告诉我婉儿现在稳定了,但是今晚恐怕有一大劫难,如果能够过去,在历经三劫后,将来温婉就能三魂归一继续投胎。
温不拉说他已经感觉到了周围有人蠢蠢欲动,要捉温婉的天魂,如果天魂被捉,温婉就在劫难逃了。
关于温不拉说的有人想拘温婉的魂魄养小鬼的事,我感觉不是十分靠谱。为此我还特地上网搜了一些资料看,那些说养小鬼的一般都是等孩子死后或者孕妇死后从孕妇的肚子里把童尸掏出来,然后再烤取尸油炼制小鬼,并没有说直接拘了活人的魂魄去炼小鬼的。
温不拉说求我一件事,希望十一点以前我开车过来帮他一个忙。
我不知道开车和保护魂魄有什么联系,医院人来人往也不便问的太详细,但还是同意了,好奇心驱使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见我同意了,温不拉很高兴,嘱咐我一定要加满油。
因为汽车还在戴佳慧的住处,我就去了她那里。
戴佳慧见我来了,非常高兴,见面后就要看我胳膊上的蜥蜴,并且问是不是她叔叔戴言给治好的。
我说是。
看过之后她说叔叔真讲信用。
我感觉这句话很蹊跷,就问她怎么回事。
戴佳慧告诉我在我从她这里离开后她很担心我,时过中午看我还不回来,就给她叔叔戴言打了电话。
她在电话里说看到那个女人吐出了虫子非常害怕,问戴言这种情况是不是被人用了蛊术。
戴言说也许吧。
戴佳慧问他是不是你干的?
戴言说不是。
戴佳慧又问他杜奕凡胳膊上的蜥蜴是不是被下了蛊。
戴言坚称不知道。
戴佳慧说你如果不知道,我就不在这里待着了,我要回老家去找人帮忙。
戴言似乎非常不希望戴佳慧离开,就说刚来北京好好玩些日子再回去也不晚,杜奕凡胳膊上不管是不是蛊毒,叔叔负责给他治好不就行了。
听了戴佳慧的说法和戴言在快餐店和我说的完全两码事。戴言甚至还编了一个广东人胳膊上长癞蛤蟆的故事,他也真有心情,难道就不怕戴佳慧说破后我怀疑他?
由此我也更加相信戴言是一个蛊师了,而我身上的蛊就是他下的。
戴佳慧再也没和我提要去我的住所去看看的事,我则告诉她晚上我和哥们还有个活动,就告辞了。我绝对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因为中午喝了酒,所以并没有开车离开,而是在附近找了家快捷酒店住下,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以便在午夜的时候有足够的精神去帮助温不拉。
说是休息,其实就是闭目养神,也没有睡着。
刚刚十点半我就到了医院。
温不拉拿了七枚铜钱摆在了我车的后座上。
七枚铜钱摆成了一个北斗星的形状,温不拉嘱咐我千万别动这些铜钱,关键的时候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嘱咐完,温不拉就走了。坐在车里百无聊赖,放着舒缓的音乐,放下座椅,我闭上眼睛休息。
不久我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到温不拉正在拍着我的车窗,看样子很急。
我连忙摇下车窗,问他干什么。
温不拉说我赶快开车拉着我追。
我也不知道追什么,打开车门让温不拉上来,就开车出了医院。
到了路上,温不拉指挥着我拐了几个弯,指着前方二十几米处一辆白色的斯巴鲁森林人,说:“跟着他!”
此时我看了看表,凌晨一点十分。
“这辆车怎么了?”我问。
“婉儿在那辆车上。”温不拉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辆车。
“被绑架了?”我不太能完全理解温不拉的意思。
“是魂魄,有人把婉儿的魂魄拘到了车里。”温不拉说。
“我们怎么办?”看来温不拉的道行也是不高,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孙女的魂魄被人拘走了,可是如果温不拉的道行太浅不是车里人的对手的话,就算追上又有什么用呢?
“我不是怕他们,而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如果这次不彻底破了他们,这些人下次还会再来。你只要别跟丢了就好,一直跟着。”温不拉说。
我现在终于明白下午的时候温不拉为什么嘱咐我把车加满油了,原来是他早就计划好出来和这些人较量了。
虽然是繁华都市,但是后半夜的北京路上汽车还是能够开的非常快的,七拐八绕又跑了半个五环,然后我们先后上了京开高速,到了南六环后森林人下了高速,但是速度一点没有减小,我也是瞪大了眼睛一直跟着,汽车后来上了一条不是很宽的水泥路,此时的路上只有我们两辆车,我猜前边的车里的人已经发现了我们在跟着他们。
森林人放满了速度,两辆车一直保持着20米左右的距离。
前边出现了很大一片树林。树木不是很高,但是树冠很大,看样子是果树。
汽车又缓慢地开了十几分钟,森林人停下了。
我也刹住车。
这里真是好大的一片果园,估计足有几千亩,而我们可能正处于果园的中间。
前边的路已经很窄,而且森林人停在了路的中央,换言之就是直接堵住了我们的路,如果我们想走就只能掉头。
车里下来三个人,在路中一字站开,其中两个人拿出了强光手电照着我们。
我也把车的灯光变成远光照射着他们。
温不拉早有准备,从斜背着的背包里拿出两面三十来公分的八卦镜,一面凸镜,一面凹镜。递给我一面凸镜镜。
这两面镜子是黄铜铸造,一面是八卦,一面是符箓。
我们把镜子举在面前,用以遮挡和反射强光。
这个办法果然管用,两个人很快关上了手电。
没有拿手电的人从汽车后备箱里拿出了两根棒球棍。
看来难免一场械斗。好在我的汽车后边也有类似装备,。
“下车吧。”温不拉说。
我把手中的八卦镜交给温不拉,自己则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根高尔夫球杆和一根合金棒球棒。
沃恩温不拉要哪一个,他说先让我拿着。
看来这个老头还很沉着,可是关键时候沉着未必管用,毕竟对方三个人,如果短兵相接打起来,我必须稳准狠,先撂趴下一个人再说。
我和温不拉分别站在了车的两侧。
“你们干嘛跟着我们?”对面终于有人说话了,口音很重,但是我分不清是什么地方的。
“你们心里清楚,把小女孩给我放下,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温不拉说道。
“你们难道不知道先来后到的道理吗?”对面问。看来他们把温不拉当成同行了。
“那个女孩是我孙女。”温不拉说。
“那对不起了,我们不能还。”
我觉得话说到这里就没有太多可以谈下去的必要了,但是这并不代表现在就可以开打,我是一个十足的和平主义者,能不动武尽量不动武,因为就算动武暂时解决了问题,往往同时又会埋下更重的祸根。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还了孩子,大家还都是好朋友。”温不拉说。
“老先生,您何必呢?我们也不是坏人,您孩子也不是我们害的,是她自己气数已尽,命当断绝。您能跟着我们来这里,我相信您也不是一般人。您就更应该明白了,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是您的孙女,死了以后她就和您没关系了,就算我们不捉她,她又投了胎,也与您没关系!”对面的人说话似乎很客气,而且说的虽然不近人情,但似乎还有一些道理。
“您错了,我和丫头能有缘做一次爷孙,我就要护送着孩子去她该去的地方。你们说的话不对,敢问几位,如果你们的父母去世了,我把他们的魂魄拒过来让他们成为鬼奴,你们会事什么想法?”温不拉问。
对方的那个人并没有说话,而是换了另一个人讲:“老先生,您举的例子不对。您的孙女是个孤女,进不了祖坟,就算我们不收留她,她也就是个孤魂野鬼,就算能够给她超度上天,她也不是你们家的人了。”
我也听说过很多地方没有结婚的姑娘死后是不能进入娘家祖坟的,就算埋了入土为安也要另起新坟,并不享受后人的祭奠。
“任凭你们怎么说,孩子必须留下。”温不拉的语气极其坚决。
对方冷笑了一下,说:“在医院您都留不住她,我们现在都给带到这里了,你觉得你还能带走吗?”
“哼!我必须带走!”温不拉说。
“那就要看您的本事了!”
对方话音刚落,他们身后就升起一阵阴风,裹着寒气向我们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