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厦的工作人员也都跑了过来,看到此情此景,不少女的也跟着叫了起来,有两个还恶心的吐了。
“这些虫子是她吐的?”一个男的指着赵娜问我。
我点了点头。
有的人开始拍照。
我回头看戴言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都什么跟什么?一个大活人的肚子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要不是亲眼看见,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有人拿来纸巾,但是没人敢动手。
看着惊恐的赵娜胸前事了一大片的狼狈样子,我想帮忙擦擦,但是看到周围那些一边指着虫子惊叫一边录像拍照的人们,我犹豫了。会不会有人说我趁乱伸出咸猪手什么的?
还好,戴佳慧接过来纸巾为赵娜擦干净了秽物。
地上的几条蛆虫,虽然没有组织,但是都爬上了垃圾桶,看样子它们想去它们该去的地方。
戴佳慧和我把赵娜从地上扶起来。
这个哭泣着的女人已经崩溃了,浑身软的像一坨面条。
“赶紧把她送回家。”我身后有人说。
“姑姑。”戴佳慧率先发现了说话的是戴末末。
戴末末向我点了点头。
“我送您回家。”我和赵娜说。
“不,送我去医院!”赵娜哭着说。她还在极度惊恐中没有缓过神来。
我和戴佳慧架着赵娜往外走,赵娜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吐过的地方。
哇,赵娜又吐了,秽物溅到了我的裤子上。太恶心了。
“咱们叫救护车把。”我提议。
赵娜摇着头,哭着说:“不叫,不叫!”
为了不再看见现场,我和戴佳慧紧走几步,把赵娜架了出去。
赵娜把她的车指给了我。
到了医院,赵娜虽然还惊魂未定,但目光已经不再那么惊恐呆滞,可以交流了。
停下车,我问赵娜:“要不要叫你家里人来?”
“你是谁?”赵娜满目迷茫。
“我是潘晓阳的哥们儿。”我说。
“哦。我刚才是不是吐出虫子来了?”赵娜问。
“没有。是不是您看错了?”没等我回答,戴佳慧先说。
“没有?”赵娜疑惑地看着我,问。
“好像是没有。”我明白戴佳慧的意思,她是不想再吓唬赵娜了。
可肚子里吐出蛆虫也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必须要调查清楚。
“咱们是不是要挂急诊?”我征求赵娜的意见,如果她说挂急诊,我就直接把车开到急诊接诊通道。
赵娜点头,说:“你把车放好了就走吧,我给我们家老赵打电话。你记住千万别告诉他们我去了玄武门。”
到了医院反正就安全了,我也帮不上别的忙,在把车开到急诊接诊通道后,护士、医生刨出好几个来,问我什么情况。
我说吐出蛆来了。
医生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戴佳慧说可能是急性胃炎,您帮助检查一下。
已经被搭上推车的赵娜已经拨通了郑友亮的电话,哭着喊叫:“老赵,我胃里长虫子了!”
护士推着赵娜进了急诊区,我和戴佳慧去停好车。
戴佳慧小声说:“不要再提虫子的事了。”
“为什么?”我不明就里。
“也许根本就没有虫子。”戴佳慧说。
没有?开什么玩笑!不仅我,那么多人亲眼看见的,刚才哭喊声一片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是看到虫子,另外的两个女的怎么吐了的?
“我怀疑是蛊术。”戴佳慧继续说道。
蛊术?难道蛊术这么厉害,能使人好好的往外吐虫子?
我心里一下变得翻江倒海,按照温不拉所说,我也中了蛊术,而且是号称蛊王之王的五毒金钟蛊,并且他还说过中了这种蛊的人会被蛊毒吞噬五脏惨烈而死,某非我现在肚子里已经一肚子虫子?
想到这里,我已经不能仅仅用绝望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
“赵娜会不会死?”我问。
“你认识这个女的?”戴佳慧还不知道谁是赵娜。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她,但是听她提起她老公是郑友亮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赵娜了。那个郑友亮是我一个哥们儿的叔叔,我听说过他们夫妇正在闹离婚。”我解释。
“你的朋友叫潘晓阳吧?我说刚才你为什么说你是潘晓阳的哥们儿呢!”戴佳慧一下就反应上来了。
“赵娜的蛊是谁下的?”我问。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虽然几乎可以确定是戴言干的,但是从戴佳慧嘴里说出来,我就可以打听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咱们先看看赵娜,稍后我再和你说。”戴佳慧说。
“好吧。”我表示认同。
毕竟戴言是戴佳慧的亲叔叔,我只不过是刚相识不久的一个路人,她未必会和我说实话。
医生已经开始给赵娜进行检查了,见我和戴佳慧进来,一声把我问叫到了一边。
“你们和病人关系?”医生问。
“没有关系,就是看到她发病,帮忙送到了医院。”我说。
“病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说是从胃里吐出了虫子,你们看到了吗?”医生问。
“没有看到。她是吐了,但是没有虫子。”戴佳慧一再重复,否认虫子的存在。
“你刚才好像也说吐出蛆来了。”医生看着我说。
“可能我说错了,那个女的一直那么喊,我们看见。”我解释说。
“我们也怀疑病人有妄想症的成分。”医生有些无奈,像是和我们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她非要我们给她做胃镜!说胃里有虫子,我们的胃里全是胃酸,腐蚀性很强,怎么可能有虫子呢?”
就是,虫子是从哪儿来的呢?我心里也在想这个问题。
“医生,我们没什么是不是可以走了?”我问大夫。
“如果不是家属就走吧,刚才病人也说了和你们没关系,为了让我们给她胃里做全面检查,已经交了10000元押金了。”医生说。
毫无疑问,赵娜是吓坏了。
我把车钥匙交给了赵娜,和她告辞,赵娜拉着我的手说:“你快告诉医生,我胃里吐出了虫子!”
“您放心,我们见到的都会对医生说。”戴佳慧安慰赵娜。
我和戴佳慧走出医院后,还能听到赵娜在哪里喊:“真是虫子!我亲眼看见了。”
走出医院大门,我问戴佳慧:“你为什么不让我和医生实话实说?”
“如果真的有虫子,医生会检查出来的,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觉得那根本不是虫子,而是蛊。”戴佳慧说。
“蛊和虫子有区别吗?”我问。
虽然我知道区别还是有的,但是就算我们不说,能瞒得了大家吗?在赵娜呕吐的现场有很多人拍照录像,现在是网络时代,新奇的事情几乎是在以光速传播,相信现在那些照片和录像早就发到网上去了,弄不好不出几个小时,美国的新闻里都会开始报道这件事。
“蛊这个东西有时候是幻象。”戴佳慧说。
“我不明白。”我今天必须把这件事搞清楚了,我不是旁观者,我也深受其害,而且害我的人和给赵娜使蛊的是同一个人。
“咱们去那里,我慢慢和你说。”戴佳慧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M记快餐。
到了快餐店,要了咖啡,我们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蛊术这么厉害?”刚坐下我就又开始了话题。
“这还算厉害?还有一口气排除几十条活泥鳅的呢!”戴佳慧说。
“可是这个蛊怎么下到受害者身体里的呢?”我对这个环节非常关心,我怎么也想不通戴言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蛊。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听说过,喝水,吃东西,用手拍你一下,甚至厉害的蛊师不用碰到你就能给你下蛊。”戴佳慧说。
“你说赵娜的蛊是谁下的呢?”我追问。
“我也不知道,可不会是我叔叔吧?”戴佳慧显然不太肯相信这个事实。
“可是你看她也没接触别人啊!”我说。
戴言的可疑度已经十分明显了,是他追赵娜到楼下,然后告诉她胃有毛病,然后就吐了,不是戴言,难道还有别人?
“可是我没听说叔叔会蛊术。”
“你的蛊术都是听谁说的?”我问。
“我们那边是汉族和少数民族混居去,周围有很多彝人,他们和苗族一样有养蛊的习惯。虽然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养蛊,但是偏远的山里还有,我奶奶家居住的村子据说就有好几户。后来我去过广西,也听说过养蛊的事情,还有就是我在新加坡上学的时候认识一些泰国和缅甸的人,他们也提到过养蛊和降头什么的,所以就觉得是蛊。”戴佳慧解释。
“不对,你如果不是能确认赵娜中的蛊毒,不会阻止我的,而且你心里边已经怀疑你叔叔了,你在医生面前否认有虫子,就是本能地保护你叔叔。”我也不是好糊弄的,事已至此,人命关天,而且这人命里也包括我,我必须借着这个机会多了解些东西。
戴言虽然表面看着和善,但简单从赵娜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他的心肠其实十分狠毒,至少是小心眼,赵娜到公司虽然有闹事的嫌疑,但是很快就走了,他居然追出去给她下蛊,心肠可谓狠毒。
“好吧,我和你实话实说吧。”戴佳慧好像下了很大决心,“叔叔在家乡的名声并不好,好吃懒做,从来不下地干活,所以才养的白白胖胖的。他脾气看似很好,可是容易记仇,我听说在他小的时候,邻居说他偷鹅蛋,没几天,他就把邻居的鹅全给弄死了。所以连个老婆都没讨上。直到后来姑姑上了大学,做了主持人,爷爷奶奶也过世了,就把叔叔接了出去,可是也没听说他学过蛊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