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一转,我对着白襄夸赞道:“没有,我只是太感动,你真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白襄道:“我也觉得我自己是。”
我便又道:“诶前两日,你们说的那个,就是要咱药师去给青华帝君与羲和君上念结愿神咒的那件事,你说咱药师为什么不答应啊?我觉得青华帝君和羲和君上是好人呐,最后羽化了不也是为整个四海八荒好?”
“我也觉得是,虽然他们的后人我不怎么满意,但总归还是很有功劳的,又是仙界里长得顶好看的两个人。”
我试探着道:“要不,你再给劝劝?”
白襄神气道:“不用我劝了呀,过两天药师就会再去西天一趟。”
“当真?”
“当真!我骗你干嘛?”
于是善逝又出远门了几天,我左盼右盼一丝不懈怠。善逝是披星戴月回来的,彼时正值半夜。远远儿听到白襄的吆喝声,我咕噜从床上爬起来,热烈迎接。
白襄只走到半路就拐去了自个的房,我再一丝不苟地在善逝房里点上灯和沉水香,一转身就见他人已经进了重重宫门,不紧不慢地行走在宽阔的露天场殿。菩提树影重重,遮挡不住他皓皓银发和金袍翩跹。
眸色清淡,广袖盈风。世间除了孟桓卿,还有谁会有这般绰越风姿……
我几乎是想也没想,抬步便冲了出去,奔向那金袍银发的青年。隐约见他眉间有讶色,下一刻我已至他身前抱紧了他。
“桓卿……你就是孟桓卿对么?骗得了别人,可是骗不了我……你忘记了,我是你的寻儿啊……”手臂环着他的腰,额头蹭着他的下巴,依旧是那一样的温度,怎会有假。
“你很勇敢。”
怀中人僵硬得像根木头,我仰头一看吓了一吓,不知何时我抱着的人居然真的变成了一根木头。而金袍青年正站在一边,一脸散漫地看着我。我心中一动,咧嘴道:“桓卿,你真坏。”
他径直从我边上错开,柔软的衣角拂过我的手背。“你继续。”
他的背影似真似幻,我看得迷离。善逝,可不就是孟桓卿,只是对我变了而已。他不认得我,也不晓得是真不认得还是假装不认得。不论是哪种结果,都让我很受挫。
我灵思一动,转身喊道,“你一定和孟桓卿脱不了干系!”
“胡言乱语。”
药师祖何其明察秋毫,我就晓得我的身份瞒不过他的法眼,也没想过要瞒过他,只需要瞒过他身边的那位白襄小官儿就是了。
但神经粗壮的白襄将我看做是同一战线上的战友。
才睡了一觉起来,我煮了早膳,善逝没有出来吃便只有我和白襄围着桌子坐下。白襄吸了一口粥就满身八卦气息地凑过来与我道:“没想到你还会下厨?哪个教你的,味道还不错。药师不来吃真是太可惜了。”
我道:“从前跟我双亲学的。”
“诶刚刚我看药师似乎不怎么待见你,怎么,你有得罪他吗?”白襄边吃边自顾自道,“这才多少天,你是不是就已经对药师无可自持了?你跟他表了白被他拒绝了?嗳又不是没跟你说过,叫你别动这方面的心思你偏不听。虽说我们这里是佛境,想必你也知道,药师并非佛门中人,仍旧是俗家的,要是哪天他纳娶一位药师王母也是说得过去的事情,可怎么也轮不到你呀。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放心你么?因为你长得丑呀,你长得丑药师会待见你吗?”
我一口热粥,喷在白襄的面皮上。成功地让他闭上了他那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