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同生,但能同死。这本来是玉泱用来对付敌人的同归于尽的法子,不论哪方受到伤害,另一方都不可避免。而今被我用在我和孟桓卿身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刚开始宋连慕委实是气得不得了,甩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我没指望在这件事情上他能帮我什么,但事实是他才离开没多久又愤愤然地回来了。几度我有走火入魔的趋势时,宋连慕就会及时为我运功护法,还咬牙切齿道:“等过了再跟你算账!”
后来我精疲力竭,胸口一阵锐痛,看见孟桓卿锁骨那里的桃花印在慢慢消失,我总算是松了口气。我在他身体游走的血气才又回到了我自个的身体里。撤回同心术的那一瞬间,我无法控制孽障,竟一口呕出血来。
“阿寻!”
阿寻阿寻,我年纪还比宋连慕大上那么几岁,他喊得出口也不害羞,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他,我每回听了都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回还没来得及说,身体一歪就再也没有了知觉。
等再醒来的时候,一问才知道已经过了好几天。宋连慕可能是掐着时间算我苏醒的,我张开眼时一眼就看见他正站在我床前,手里正端着一只药碗,脸色不好,但扶我起身的动作却温柔得很,道:“还晓得醒。”
我浑身都像是被抽筋剥骨过后重新组成了一遍,支起身都密密麻麻地痛,道:“师弟这是什么话,师姐我再不醒说不准就醒不过来了。”
宋连慕勾起一边唇角笑得冷冷又邪气,道:“师姐这样说倒让我诧异了。原本我以为师姐是不知死活的,现在却又突然知道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师姐你说是不是?”说罢还挑了挑眉头,将药递给我喝。
“咳,师弟还是莫要说风凉话了罢。”我干干笑两声,捧着药碗吸了两口,囫囵问,“孟桓卿呢?”
“死了。”我一下呛住了,宋连慕才又改口,“急什么,他还睡着,师姐要是再不赶紧好起来,我不会让你看到他的。”
我一口闷了苦药,道:“师弟莫担心,师姐我很快便会好好儿的。”
宋连慕拿眼梢很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一手拿过我的手腕,捏了两下才开始读脉,不咸不淡道:“不见得。”说完他直接将我的房间当成他自己的药房,所有药材一应俱全,转身便去拿捏药材正准备给我煎下一副药,口中顿了顿再道,“等再过两天师姐身体好些的时候,我再将桃花孽从师姐身体里抽出来。桃花孽在孟桓卿身上成长得很快,看来他是个助长妖孽成长的好温床。我原以为,他有多么的心志坚定雷打不动,其实不过尔尔。”
说这些的时候,我明显地感觉到宋连慕他对孟桓卿存有轻蔑和敌意。我沉吟道:“这件事不怪孟桓卿,是我这个当师父的失责。师弟你不要责怪于他,咳怎么也是我美色当前定力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