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刀被灯光照射到的产生白色的光斑,进而被娜塔莎的余光捕捉到。她下意识地往后逃,这个动作使得艾尔挥下的小刀没能伤到她。
“你有点不对劲,”娜塔莎迅速站起来拿起自己的用餐刀和艾尔对峙并上下打量对方,“莫非你体内有神经干扰器?”
艾尔没有回答她,空洞的双眼就像被操纵的傀儡,左一刀右一刀地朝她划来。所幸的是这种攻击完全没有半点效果,娜塔莎看准时机冲过去反转对方的双手在背后,同时从腰带上拿出一束激光锁将他结结实实地铐住。餐厅里的动静早就被其他用餐的食客出去通报,在外执勤的军人很快推开门进来,用枪指着已经被娜塔莎制服在地的艾尔。
纤纤细手抓住艾尔的头发,让他的双眼能和娜塔莎对视。看了一会后,娜塔莎放下了艾尔的头,对其他执勤的士兵说:“把他带到隔离室,取出身体里的神经干扰器。”
“没用的。”就在娜塔莎准备走出餐厅时听到艾尔的声音,于是饶有兴趣的坐到原来艾尔的位置上和他对话。
“你是哪位?”本来用做行刺自己的餐刀此刻被娜塔莎拿在手里切割餐盘里的食物。
已经被两个军人架起来的艾尔面无表情地回答:“你的艾瑞克……”
“谈判结束,带他去做手术吧。”娜塔莎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放下餐刀摔门而去。
看着娜塔莎离去的背影,艾尔缓缓的闭上眼睛,等他再度睁眼的时候就已经呆在一个明亮的手术室里。尽管这里的环境要比医疗区好的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几天来进了好几次手术室的艾尔已经对这种地方产生了深深的厌恶感,想要转动身子却发现完全无法动弹,直到余光看到麻醉药时才放弃了对身体的控制。一个医生看到艾尔醒过来,就过来确认。一只强光手电照到艾尔的眼睛里,由于不能控制眼睑,他感觉一阵白光之后就是黑暗。
等到黑暗结束,艾尔感觉自己呆的地方又换了,这次是换到了一个空间站里。
一排排列队整齐的太空陆战队军人在军舰甲板整装待发,他们的教官正在巡视着每一个列队的军人。片刻之后,一个少校军衔的人来到艾尔他们队列面前,整队结束后便开始发话。
“你们这帮菜鸟都给我听着!卡帕星是你们这帮人死都不可能住得到的地方,所以过会行动的时候给老子小心点!不管男兵女兵,行动结束都给我完整的回来!明白没有!”少校的嗓门大得出奇,艾尔感觉自己身体都被吓得震了一下。
“明白!”队列发出整齐的回答。
少校板着脸看着他们继续吼:“都给老子大点声!”
“明白!”士兵们的回答声回响在整个甲板区。
就在少校训话完不久,甲板上的红灯亮起,每一支连队开始准备出发登上运送自己的那艘运兵机。艾尔所在的连队也一样,一个上尉走出队列,拿着枪指挥他们登机。艾尔满肚子疑问得不到回答,他很想问旁边的人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看到军人们一个个都开启纳米防护服的头盔遮住了脸,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好讪讪地跟上他们的脚步开启自己的头盔。坐在位置上后,指挥的上尉也跟随上来清点人数,确定人数无误后命令驾驶员准备。
引擎发出轰鸣的响声,就如同古代战场上战马即将驰骋前的嘶吼。甲板门缓缓打开,灰色的卡帕星出现在每位驾驶员眼前。
“夜莺准备完毕,请求起航。”艾尔听到通讯系统里传来驾驶员和舰桥的对话。
“灯塔收到,准许起航。”舰桥对驾驶员的请求立即作出回应。
上百艘运兵机在得到母舰允许后出发前往航线的目的地——卡帕星。
这次军事任务政府没有对外公布,实际上也没打算对外公布。对外发布的卡帕星仍旧是一个繁荣的星球,一个梦幻的家园。
一周前,卡帕星向远地政府所在星球远航星发出求救信号,后者随即派出一艘附近的军舰前往,也就是艾尔目前所在的母舰深蓝之风舰。在确认地面没有第二波信号后,舰长果断的下达出击命令,也就直接导致了这次上百艘运兵机朝着卡帕星移动。
“即将进行降落,请第一小队做好降落准备。”驾驶员开启舱门,艾尔转头看去,卡帕星地表的建筑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随着上尉的安排,艾尔和他的队友一个接着一个跳出运输机,在即将落地的瞬间启动水平矫正系统,接着双脚底部的重力磁场启动让他安全落地。艾尔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又一次降落到卡帕星,自己明明就呆在卡帕星的地下。就在艾尔对自己的处境异常困惑的时候,他们先行小队的队长开口了。
“全体注意,这次只要看到不是人类的生物就直接攻击!”
“艾瑞克!”尽管心里叫出的声音撕心裂肺,但是艾尔的嘴唇却丝毫未动。当然,比起这个事情,接下来的事情才更加匪夷所思。
“明白!”清晰甜美的女声从艾尔嘴里发出。这还不算完,头盔的诊断工作开始运行,在身份确认的左下角清楚地写着娜塔莎·彼得洛夫娜·瓦西卡中尉。
这下行了,一切事情都变得通顺。现在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并不是真的,而是那个美女上尉的行动记录。至于为什么现在标出的是中尉艾尔倒不是很关心,他关心的是记录的日期显示是五年前的,换句话说这很可能是卡帕星战役时的战斗记录。不这么想还好,一这么想艾尔的脑子瞬间变得一团乱麻。
之前在奇光舰上听到的理论是卡帕星拥有一个政府军前线,但实际上艾尔看到的却是在地下世界艰苦求生的人们。冒着生命危险护送实验标本前往所谓的前线,遭到攻击也就算了,竟然连维奇都倒戈进攻自己。当然,更奇怪的事情就是那个一直在脑海里飘荡的声音,现在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