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劲越来越明显,陆伯歧一天几乎大半的时间都昏昏沉沉的陷在梦境之中。
他爹临终告知他的一切真相,他向师父学习武功成为人上人,不就是为了让他那抛夫弃子的娘为她的所作所为后悔难过吗?
在梦境中他也握紧了手心,嘴里一直不停地小声絮叨,吴丹青送饭进来的时候,便撞见了这一幕。
他仔细听了片刻,终于听清陆伯歧口中不停念叨的三个字,“裴余殃!”
裴余殃!不是宁虞姚的王妃吗?
与此同时,她脑海中蓦然闪过一张笑颜,和一幕幕快得让他应接不暇的画面,头突然痛得无法抑制,他捂着头将吃食放在桌上,便逃似的冲出陆伯歧的房门。
那三个字,就像魔咒在吴丹青脑海中回荡!裴余殃,他明明从没见过她,为何当她的名字在耳边响起,他会有一种锥心刺骨的疼痛?
难道他真的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吗?
他咬着牙,缩在床上,疼得浑身冷汗涔涔,忍着这突如其来的痛楚,直到天色擦黑,脑中那阵疼痛才渐渐消了下去。
等陆伯歧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一定要问清楚,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
第二日清早,段洪便过来送灾款账目给吴丹青,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见陆伯歧尚存一些意识,便提出立刻带他走。
吴丹青仔细一问,竟然是南蛮郡爷答应为陆伯歧解毒。
他虽心中疑惑,还是派精兵统领护送陆伯歧前去,自己便专心在房中核对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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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陆伯歧清醒过来时,杨洪已将他送回客栈,他问明细由,心中猛地蹿上一股火来。
南蛮郡王救他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让他对付裴余殃!
又是那个女人!在他中迷药这段时间里,她竟然闯南蛮带回了宁虞姚,并定下了与宁虞姚婚期!
挣扎片刻,陆伯歧终于朝着吴丹青的房间走去。
房内,吴丹青热得襦衫尽湿,正仔细核算段洪交上来的灾款账目。
吴丹青抬眼见陆伯歧完好无损站在门口,皱紧的剑眉略松了松,朝他微微一笑,继而又低下头盯着面前的账簿。
陆伯歧走上前,在他身旁站定,仔细一瞅,便看到灾款中那个庞大的亏空数目,震惊道,“芸郡官员贪污风气竟如此猖獗?”
吴丹青终于忍不住,将账目狠狠往地上一摔,盛怒道,“何止猖獗,简直是令人发指!这些贪官,不仅将百姓的救命钱往自己腰包揣,还与皇商勾结,压榨百姓!我吴丹青身负皇命,手有圣谕,若不将他们这顶帽子连着头颅一起摘下来,怎对得起皇上厚望?”
陆伯歧见吴丹青挺立如一支不折不挠的翠竹,捡起账目,重新递给他,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问道,“吴兄,你难道想将他们赶尽杀绝不成?”
“难道这帮贪官不该杀?就算将他们五马分尸也是罪有应得!”吴丹青拂袖坐下,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