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邯,不要伤她!”裴余殃立刻拉住卓邯道,“梅府对我有恩,我不想伤梅府的人。”
“可是郡主,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郡主难道不想救出王爷么?”卓邯将子朝逼到了巷子尽头,仍举着剑对准子朝。
在他看来,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
裴余殃缓步走到卓邯身后,轻声不忍道,“将她抓起来即可,等我们救了王爷离开南羽城,再放她回梅府也不要紧。”
子朝咬着唇,吓得浑身哆嗦,却仍旧紧盯着裴余殃恨道,“你竟然是宁国郡主!夫人真是看走眼了,小姐也看走了眼,被你们一个一个耍得团团转!果然宁国人都是道貌岸然忘恩负义的杂碎,我呸!没有一个好东西!”
“住口!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卓邯立刻怒喝道,将剑尖抵在子朝的喉咙上,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宁国,侮辱王爷。
“打晕她带走!”裴余殃无奈地蹙了蹙眉,淡淡看了眼子朝,低声吩咐道,转身走向外面。
子朝是南蛮国人,对宁国憎恶情有可原,她骂的虽然难听,但也不无道理,确实是她忘恩负义了。
“宁国的狗东西,以为打晕我就可以将此事瞒住了吗?”子朝见裴余殃竟不杀她,大笑起来,“我之前逃跑时就已经让人去梅府报信了,你们的王爷,怕是已被夫人剁成肉酱了,什么没用的废物王爷,给我们梅府喂狗,狗都还嫌难吃呢!”
裴余殃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怒意从她身上无形散发出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她可以容忍别人侮辱自己,而宁虞姚如今病倒在床形同废物,归根究底,都是他们南蛮人干的,她本不想伤人,也不想迁怒于任何人!
她闭了闭眼,继续头也不回往前走,巷中回荡着她冷而决绝的声音,“杀!”
卓邯手起刀落,子朝的血瞬间在深巷斑驳的石墙上开出妖艳的花朵。卓邯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头颅,厌恶地一脚踢开,草草用干草遮挡,转身跟上了裴余殃。
二人赶到梅府附近时,卓邯立刻召集了四处禁卫,得知没有人前来梅府报信,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当即命禁卫继续监视。
裴余殃亦松了口气,这才领着卓邯进了府中。
见府中风平浪静,裴余殃悬着的心这才完全落下,看来她必须得将计划提前了,得赶在子朝说的那送信之人回来之前,将宁虞姚带走。
裴余殃当机立断,带着卓邯立刻去见梅姨。
二人行至梅府主院,便听见了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裴余殃示意卓邯暂且在外等一等,自己独自进入了院中。
只见院中魅儿与梅姨皆是一脸激动,忽然双双僵持着不说话。魅儿见裴余殃进屋,冲她重哼了一声,拂袖坐下。
裴余殃却不以为意,淡淡一笑,朝梅姨柔声道,“梅姨,我找到我的未婚夫了。”
“真的?”梅姨脸上的不悦立刻散去,欣喜地拉着裴余殃,“在哪里,快带我去瞧瞧!”